第153节(2 / 2)
萧繇说:“将军,我率将士们去追。”
裴凛之说:“王爷莫急。元坦已离开多日,也非一时半会能追上,不妨先休息,待养精蓄锐分析好情况再去不迟。”
尽管元坦已经走了,但裴凛之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了,不知道对方的去处,那就始终是个隐患,必须要拔除才行。
萧繇咬着牙说:“行,不过这次我得亲自去追。元坦必须由我亲自动手!”
第178章 驱逐
数日后, 萧繇率领十万大军朝西北而去。根据斥候探得的消息,半月前,西戎大军的确是朝西北去了。
萧繇誓要斩下元坦头颅, 将西戎人逐出长城以外。
裴凛之坐镇长安,安排将士去肃清境内西戎残兵,为日后的治理扫清障碍。
他一边扫荡西戎残兵,一边在各州郡试行新政,并写信给萧彧,让他尽快派官吏来接管西戎。
在安国推均田制的时候, 受到了很多地方势力的阻挠, 但在西戎就不必担心这个,谁不服从,那就直接暴力压制。
看着被烧毁的皇宫, 裴凛之有点头大, 看来就算是打下了长安,一时半会儿也没法迁都, 建业的皇宫已经是凑合用了,长安的怎么也不能凑合吧, 必须得重修。
重修就意味着花钱花时间, 这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萧彧接到裴凛之的捷报,大喜过望,没想到长安竟会这么容易被拿下, 谢天谢地,伤亡是越少越好。
现在主要对手就只剩东戎,待养精蓄锐几年, 就能够与东戎正式开战, 驱逐完胡人, 他的心愿就了了,可以和裴凛之过几天安生日子。
萧彧一边着手安排选拔考试,一边派遣官吏赴秦州协助裴凛之推行新政。
已经有大半年没见到他了,不知道何时才能重聚。什么时候,他们才能过上天下太平、永远也不用分离的日子呢?
萧繇率领大军与吐谷浑溃逃的残兵在吐谷浑与西戎边境上相遇。
西戎全力攻打吐谷浑的皇都吐谷浑城,吐谷浑将士殊死搏斗,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倍数于己方的西戎兵。
吐谷浑已经被西戎鹊巢鸠占,吐谷浑人只能仓皇四逃,却发现无容身之处。
见到安军,吐谷浑单于如获至宝,亲自来向萧繇求援,希望他们能够帮忙将西戎人赶跑。
萧繇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答应了帮吐谷浑驱逐西戎人。因为吐谷浑世代养马,骑兵骁勇善战,不过因为人少,又跟西戎打了半年之久,碰上西戎倾巢而出,便落了下乘。
安军骑兵不足以与西戎骑兵抗衡,用吐谷浑的骑兵来对付西戎骑兵,这样就会减少安军的牺牲,同时也能借此机会消耗吐谷浑的兵力。
哪怕是将来萧彧不打算吞下吐谷浑,也能将它变成安国的藩属国和养马场。有了马场,何愁没有精锐骑兵。
吐谷浑要夺回自己地盘,自然是一马当先在前头冲锋陷阵。与安军的步兵配合,再加上攻城的不二法宝火药,两军合力,一鼓作气攻破了吐谷浑城,刚刚才安顿下来的西戎皇帝与大臣们只能再次仓皇逃跑。
面对溃逃的西戎人,萧繇才不管什么穷寇莫追,他率领大军,对西戎人穷追猛打。
一路上,西戎人伤亡惨重,刚开始还带着文武百官的家眷,后来这些家眷被陆续抛下,从皇帝到大臣都改成骑马奔逃。
西戎一路溃逃到凉州以西,萧繇依旧不肯放弃,因为他还没有杀了元坦,他与吐谷浑单于继续率领骑兵追击西戎军。步兵已经被他们舍弃,因为补兵行军速度太慢,人数过多,消耗过大,补给会跟不上。
吐谷浑单于似乎也想永绝后患,是以十分配合萧繇。两军联手,竟追逐了快两千里,终于在嘉峪关前与西戎兵短兵相接,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西戎兵一路奔命,完全没有补给可言,是走一路抢一路,路上还有无数掉队的骑兵,几万大军一路慢慢损耗,到了嘉峪关的时候,原本的五万大军竟只剩下了三万,还是没吃饱饭的那种。
安军这边情况只能说稍微好些,因为急行军,后续粮草跟不上,将士所带粮草也早就消耗光了,全凭着吐谷浑人熟悉环境,在荒漠和戈壁滩上能找到有水草的绿洲,还能跟当地的游牧民兑换食物,才不至于断炊。
双方都是疲兵,拼的就是意志。西戎人不想输,输了就万劫不复了。安军与吐谷浑军也不想输,辛辛苦苦追赶了两千里,不将这些西戎人杀光,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这一仗打得昏天暗地,显然安军与吐谷浑联军优势更为明显,不仅兵马更多,粮草短缺得也没有西戎兵严重。哪怕是西戎兵再勇猛,战争还是以一面倒的形势出现了。
越来越多的西戎兵被斩下马,随着死伤的增加,西戎兵的胆气也开始动摇了。
西戎皇帝元坦趁乱带领自己的亲兵超嘉峪关外逃去。
萧繇见状打马去追,迎面却赶上了一支流矢,他下意识地一偏头,那支箭便插在了颈脖上,他身体往后一仰,坠下马来。
旁边的亲随吓得赶紧跳下马来:“王爷!”
亲随看着左侧脖子上插着的箭,吓得面无人色:“王爷,王爷,你要不要紧?大夫,快,大夫快来!”
鲜血汩汩地从萧繇的脖子上冒出来,亲随慌忙伸手想去堵他的伤口,却又不敢,只能扶着箭尾,不让它将伤口拉开。
萧繇张了张嘴,艰难地说出一句:“别让元坦跑了。”
亲随眼泪都出来了:“王爷,你别惦记那个了,你得挺住,千万不能有事啊!”
随军的大夫火速赶到,看着萧繇的伤,拿出刀子,用酒精消毒,非常果断地剔出了卡在脖子里的箭头,然后伸出手来,掐住了正在疯狂喷血的血管。
大夫说:“快,抬王爷到安静点的地方,我给他缝合伤口,别让人打扰我们。”
几个亲随听后,赶紧抬着他到一旁,一些将士见萧繇受伤,也自动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以防再被敌人偷袭。
大夫非常果断地拿出针线,将萧繇破损的大血管缝合起来,不幸中的万幸,这大血管只是被箭头刮破,并没有断裂,这给缝合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年轻的大夫满手都是血污,他还是头一回缝合颈部血管,手有些止不住颤抖,不过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拿出在太医馆学到的本领,认真缝合起血管和伤口来。
小大夫叫戚阔,出身杏林世家,从小性情怪异,偏爱人体研究,但是家学以内科为主,他喜欢研究人体就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好在朝廷选拔考试时有医学,他便报了名,第一次就考取了,进了太医馆。太医馆里能人多,异士也多,他结交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跟孟思归极其投缘。
孟思归不知道怎么就将他的爱好说给了皇帝陛下听,没想到陛下非常赏识,竟然还单独召见他,与他谈论人体构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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