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9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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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哀求地望向时缨:“娘子,奴婢只想跟着您,您别不要我。”

时缨哑然失笑:“放心,你若不愿意,我又怎会擅作主张将你许给他?但是,你用尚未发生的事情揣测他,对他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青榆语塞了一下,神情低落道:“奴婢的阿爹便是这样抛弃了阿娘,在他变心之前,他们也是鹣鲽情深、琴瑟和鸣的一双眷侣。他被一位富家千金相中,毫不犹豫地丢下了我们,阿娘带我登门讨要说法,他避而不见,还让家仆将我们打出去。阿娘为了保护奴婢,被打成重伤,当晚就咽气了,奴婢不得已卖身葬母,被老夫人看到,发善心带回林家,才得以活下来。”

她口中的“老夫人”便是时缨的外祖母。

时缨想起自己三四岁的时候,某天,外祖母引来一个与她年岁相仿的女孩,说是给她做婢子。初见之时,青榆沉默寡言,性情也颇为拘谨,但她勤劳能干,跟嬷嬷学习的时候最为努力,做事也干净利落,很快就得到了自己的喜欢,从此带在身边,直至今日。

她才知,青榆竟有过这样的遭遇。

“好,不嫁就不嫁。”她执起青榆的手,语气轻缓,却郑重其事道,“不必担心,无论你以后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即使改变主意嫁了人,后又感到反悔,也随时可以回来找我。你和丹桂早已被我视作姊妹,我这里永远都有你们两个的位置。”

青榆顿时红了眼眶。

丹桂见状,心情也松快了些许,凑热闹般,将自己的手与两人叠在一处。

青榆扑哧一笑,泪水却倏然滑落。

十月十八,漠北。

虽然是深秋,此处却已飘起细雪,草叶枯黄,被朔风卷起,飞向苍白的天空。

慕濯走进帐中,听属下们逐一禀报事务。

北夏皇帝重病不起,王庭已陷入混乱,皇子们争斗不休,改制派与守旧派针锋相对,林思归凭借多年积攒的声望和权势,在各方势力之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兵贵神速,他们日夜兼程直指王庭,便是要杀北夏一个措手不及。

北夏虽效仿汉制,但草原上毕竟不能与中原城池相比,消息传达不及时,加之他们利用线人收集来的情报,沿途避开重要关卡,几乎是兵不血刃就跨越了半个北夏国境。

接下来,将长驱直入王庭,尽可能赶在隆冬之前结束战事。

他详细吩咐了一番,众将士领命而去,萧成安落在最后,面色犹豫:“殿下,今日是您的生辰,弟兄们本想为您庆祝一番,但这个节骨眼上,怕闹起来扰乱军心,就只得作罢,您看……”

“无妨。”慕濯不以为意,“我的生辰每年都可以过,这一战却不容有失。辛苦你们了,待得胜归来,我请你们痛饮三日,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萧成安笑道:“那臣就等着喝殿下的美酒了。”

他走后,慕濯忽然想起离开王府前,万全和万康替他搬上行李车,要他生辰当天再打开看的木匣子。

那玩意儿被他放在后勤物资里,几乎抛诸脑后,但恰好今日在此处休整,后勤队伍也跟随而至,他不禁想要拿来瞧瞧是什么。

他派了一位士兵去取,很快,士兵返回,将东西放在他的桌案上,行礼退出帐外。

第93章 他此生难以割舍的牵挂。……

慕濯打开匣子, 不由怔了怔。

最上面是一封信,他取出一看,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排列工整,走笔却闲适自如,正是时缨所写, 纸张隐约还泛着清甜的香气。信中说,这些都是她送给他的礼物,不只有今年的份,还有打从十年前两人初识起, 她错过他的每个生辰都补了份贺礼。

十一件礼物,种类不一而足,九岁那年是孩童喜爱的弹弓,她回忆道, 当时在杭州相遇, 正逢盛夏, 她还和他比赛用弹弓打树上的知了,看谁的准头更好, 可惜她的弹弓带到京城之后被时文柏发现,跟其他玩具一同扔掉了, 只能搜遍集市,买回一把非常相似的, 送给他作纪念。

他自然也记得。那时候, 她还说把弹弓送给他,但他料想这种东西带回京城,给皇帝看到,定会指责他玩物丧志, 或许连母亲都要遭殃,便口是心非地拒绝了她的好意。

来到灵州,他终日勤学兵法、苦修武艺,再也没提过玩乐的事,崔将军只当他天生严于律己,却不知他几次午夜梦回,都有些遗憾当初没有收下那把弹弓。

十岁那年是一只半个巴掌大的小瓷瓶,她说,里面装着长安的雪。

杭州冬天也会下雪,却不及北方的雪花,如飞絮般纷纷扬扬从天而降,覆满整座京城。她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雪,兴致勃勃地拿瓶子接了些许。

此物一直放在她的妆奁中,时绮收拾出来,和嫁妆一起交予她。

现在,她送给他作纪念。

信里继续写,彼时他初至灵州,不知有没有思念家乡,她自己从杭州带来的东西几乎悉数被没收,无法睹物念旧,但却可以把长安的雪遥寄给他。

他会心一笑,竟是想起以前还在梁王府的时候,大雪纷飞,天地洁白,院子里银装素裹,他和内侍们堆雪人、打雪仗,祖父坐在廊下,乐呵呵地看他玩闹。

内侍们说,祖父只有在他面前,才会笑得如此开怀。

……

十三岁那年,是她亲手缝制的荷包,针脚松散、刺绣歪斜,与她如今的技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他却忍俊不禁,仿佛看到豆蔻年华的少女坐在窗边,愁眉苦脸地穿针引线的场景。

她幼时活泼好动,除非是读书,否则压根坐不住,来到京城,却不得不学习女红,以免将来出阁后丢人现眼。

尽管太子从未收过她的针黹物品,时文柏却还是未雨绸缪,勒令她多加练习以备不时之需。

她信中写道,如果当年与她订婚的是他就好了,她会把自己做的东西都送给他,他铁定不会嫌弃,反之或许还会炫耀地戴在身上,巴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未婚妻的礼物。

他想了想,的确,她还挺了解他。

如果能有她做未婚妻,他估计梦里都会笑醒。

……

十七岁那年是枚同心佩,他长她两岁,同年她及笄,便可以与他完婚了。

如果是他,她愿意赶赴灵州,早些陪他戍守在这片北疆之地,还能见到待他如己出的崔将军。

他们会提前过上现在这般出双入对的生活,或许还会有一两个孩子,白天他去军营,她就到学堂授课,然后与孩子们一同等待他归来,他赋闲的时候,便和她策马带孩子们去踏青。

等孩子长大些,还可以教他们击鞠,他带女儿,她带儿子,分成两队一较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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