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已是经年(1 / 2)
五月的裴城晚风轻轻吹动着竹林,皎洁的月光把竹子投射到地上拉长了一道道的长影子,一闪一闪的萤火虫满山飞舞着,像天上的星星般美妙不可言语,仿佛要迎合这美丽的夜景一般,不远处竟传来了阵阵的琴音声。
这夜,竟如此的美妙……
敏锐地听觉到附近有脚步声传来,竹林中正坐的白衣人不为所动,手轻轻地划过琴弦,依旧清闲地弹着手中的曲子,警惕心却在暗处生长着,身子准备着随时都可以起身回手,但过了许久还不见有人行动,由此可见来人不存恶意,他的警惕心不由地收了些。
很满意自己的雅兴没有让突如其来的人给打乱,白衣在一曲过后悠闲地靠回边上的软塌,手边的折扇在一时间打开,看似轻闲无忧,心内几多愁绪又有谁人知晓?
“谁在那边,”给足了时间却不见有人出来,裴蓝雪不禁有些气急啪地一声把折扇收起:“还不给我出来!”随着话音一同出现的是一个小石子,它正直直地朝着竹子上端不知趣的人砸去。
“爷,爷,是我,”噌的一声,一个影子从竹子上端落下又从竹林暗处闪现出来,这个动作吓得正悠闲飞舞的萤火虫立马如逃命般地飞蹿而后消失不见。
“是我路通啊,爷。”路通急急地跳出来,就怕一个不小心连话都没说就又被脾气不好的裴蓝雪给哄了去。
做个下人的容易吗?路通擦着额上冒出的汗无奈地想着,上上回因为出现地太过突然吓到了他,最后连话都没说就给哄了出来,还有上回因为嫌出来地太早打乱了他的闲情,差点被怒火的折扇殃及到……这次为了不重蹈覆辙旧事上演,他路通很聪明地在这上面等着裴蓝雪把所有的事情做完了再出去,难道这也是错的了?
这爷,可是一年比一年难缠了。
“什么事?”无视路通的满头大汗,裴蓝雪的眼睛只是一味盯着逃窜的萤火虫出神,刚刚还很悠闲地飞舞着的它们只一会便飞走了,一如她一样从他的身边飞走,就这样地飞离了他的生命,就这样地消失不见。
丫头,如若举头三尺有神明的存在,那么你在哪儿?如若真的神鬼说法,那么你是什么?茫茫人海间,悠悠天地中,难道你就听不见我的呼喊,看不见我的深情?亦或者,你是真的不打算来看看我?
三年了,我想了你三年,念了你三年,而你,却一次都不曾出现过。
压抑的心绪不断重复又重复,承受太多的身子终于重重地跌回到软塌上,长叹了一口气后裴蓝雪一阵无语地望着夜空,满山的萤火虫飞舞,皎洁的月色朦胧,一样的月色一样的夜空,却再也找不到当时的心情。
丫头,你在哪里?
“爷……”
“说!”本身就没有什么心情,身边再加上个唠叨虫,想不烦都难啊。
“是!”路通听到这种带点烦躁的话语就知晓,那种属于林烟若的风暴还是没有过去,但是他就是不明白了,一个小姑娘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能把游历花丛的艳少给征服了?
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但是裴蓝雪不是把自己处理地好好的吗,时间顶多一个半月而且还是一晃儿就过了,可是这回都这么长时间了,他怎么还是……唉,事到如今他路通也只能后悔没有亲自见见那位林小姐,亲身体验一下那样的魔力。
能有这样一个人儿,或许她会有方法管住热爱自由且一年到头沾不了几次家的裴蓝雪,能有这样一个人儿,或许皇上会高兴地昏了头,能有这样一个人儿,或许他路通一年可以少出好几趟门,可以少受几次罚,但……
可惜了可惜了,路通哀叹地摇了摇头,光顾着想脑海里的事情,却忘了他的身旁还有个脾气比火还要火的主子要侍候。
虽然不明白路通此时来到底有什么事情要禀告,但是经过他这么一闹法,裴蓝雪再也无心弹什么吉他了,啪的一声把折扇收起放入腰间,他轻轻地抱起放置于小桌上的吉他而后转身离开,一点也不在乎原地摇头叹气的人到底在叹什么气。
也许路通是有什么事情要通知,也许是父皇又定期地让路通来看看,也许是……但这些也许却并不是他所关心的,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地静一静……
裴蓝雪不懂得,以往如果是他这般地安静,父皇和大哥肯定是非常地赞赏加褒扬,可是这次……隔三差五、不定时辰的暗访探护,仿佛是他出了什么事情一样。
他没事,他真的没事!裴蓝雪曾不止一次地对他们说过,他是真的没事,他是真地只想好好地静一静,一个人,就这么安静地过一段时间。
时间好短,一晃就过了三年,这期间,每日的弹吉他看星空,每天的日子里,那个丫头似乎都陪在他的身边,笑啊闹啊的好不乐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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