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2 / 2）

如果不是调查过仇忠海，苏默言也会被他无辜的表情给骗了。

他脸上惊慌不乱，说话滴水不漏，镇定自若的模样，还真是让苏默言大开眼界了。

苏默言也不知道是应当夸他的演技好，还是称赞他的技术高，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车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俩人僵持着一句话都不说，完全用眼神沟通。

透过仇忠海的目光，苏默言看到一个毫不屈服的男人的倔强，他看不穿仇忠海的内心，更猜不到他想要的“目的”。

穿过苏默言的眼神，仇忠海可以看到一个警察的坚韧，他也看的穿他的柔弱，这是他想要的效果，却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仇忠海知道他一定咬紧牙关不能说，那是他保命的证词，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松口。

回到刑侦队，押着仇忠海走入刑侦队走廊的那一瞬，罗队和顾队的脸都黑了。

抓捕行动失败，让仇忠海跑路，罗队和顾队的脸上本就无光，现如今竟然被一个完全都没有参与过行动的苏默言把人带了回来，他俩更是颜面扫地。

罗队迎上来，问：“默言啊，你什么时候知道仇忠海行踪的，怎么也不……”

“罗队，是你让我自己去调查的，你可说了用不着我向你汇报，更不需要我提供线索……实力打脸了吧？”苏默言略有些洋洋得意。

罗队黑着脸钻进了办公室，怎么想心里都觉得憋闷。

漆黑的审讯室里，只打了一盏强光灯。

仇忠海被困在椅子上，强光打在他的脸上，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变得更加惨白。

“疼吗？”小王撕开仇忠海的裤腿。

仇忠海口中发出“嘶嘶”的声音，“疼。”

“疼就对了！”小王耐心地帮他处理伤口，意外发现他身上不止一处伤痕。

大腿上，小腿上，手臂上，后背……

这一处处大伤小伤，新伤久伤，呈现出仇忠海这些年经历过的心酸苦楚。

“来吧，说说这些伤都是怎么来的？”苏默言坐在他对面，冷哼着讥讽。

仇忠海闭口不谈。

便仇忠海不说，小王也看的出来，有些伤根本就是昨天晚上行动时候发生的，如果不是曹洪波帮忙，恐怕仇忠海也很难逃出去。

“不说？”苏默言双手环抱在胸前，“到了我的地盘可就由不得你了！小王啊，他既然不说，那么咱们就验伤吧！你去，把我们刑侦队最厉害的江法医请过来，千万别怠慢了我们的重要嫌疑人！”

小王听到苏默言怪里怪气地说话，弯腰笑着离开审讯室。

仇忠海的嘴角抽搐着，他没想到苏默言竟然这么多心眼。

“还不说？”苏默言笑眯眯地凑上来，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没关系，那我就先去审讯一下你的同伙，看看曹洪波是怎么理解这件事。”他缓缓地靠近仇忠海的耳边，压低声音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凌晨我们行动也相当成功，你团队里的高层干部基本上都砸我们的手中，有一些已经招了供，转做污点证人了。你要是识相呢，就先主动交代，也算你哥态度良好，说不定酌情能少判你两年！当然，你现在不配合也没关系，我们定你的罪，是迟早的问题嘛！”

苏默言说出来的话不是危言耸听，仇忠海当然也心知肚明。

他不做声地外头看着他，想看看苏默言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不信？”苏默言反问，“不信没关心，一会儿我给你录视频，你自己看怎么样？对于板上钉钉的嫌疑人，我没有必要对你有任何隐瞒。”

不等仇忠海给苏默言点反应，他已经拉开审讯室的门，离开了。

邢鑫一脸不明所以地跟了出来，追问着：“苏队，你什么情况啊？这就放过他了？”

“怎么可能！这叫战术。”苏默言说着推开了旁边审讯室的门。

一推门，曹洪波一脸惊慌地看着苏默言，面色惊恐，已经被吓破了胆。

“别害怕，我们又不能吃了你。”苏默言坐在曹洪波对面，“说说，你和仇忠海什么关系？”

“说……说什么？”曹洪波吓得有些口吃。

“怎么？你是想包庇仇忠海，和他一起判刑？”苏默言不断地敲着桌面，耐心地引导着曹洪波，“还是说，你提供点关于仇忠不法的线索，为你自己争取减刑？”

曹洪波看着苏默言“诚挚”的目光，迟疑了一下后，很快调整了状态，连连点头。

“好好好，我交代！”曹洪波身体向前倾着，“其实，我给他干，只是为了想要多赚点钱嘛，人还不是为了有钱，过更好的生活。有啥不能交代的，你问啥，我都说！”

“君子赚钱取之有道，你赚昧良心的钱，你于心安稳吗？”苏默言冷哼着。

曹洪波低下了头，抽着鼻子。

“你赚来的钱都存在曹红静的卡上，已经有这么多钱，怎么还干这种勾当？”

第264章 审讯曹洪波

“唉……入了这一行之后，我才知道，有些事情身不由己，不是我不想干就不干的啊。”曹洪波垂头丧气地说着，“不过好在我比较谨慎，对外也从来不说自己的事情，甚至因为干这个行当，都远离了我的姐，就怕她受到牵连。因为谨慎，我才能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两年的好日子，也从来没和警察有过交集！说真的，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你知道多少关于仇忠海的事情？”

“这两年，我几乎就是他的左膀右臂，他的事情我都清楚！”曹洪波眼睛放光地看着苏默言，“如果我都交代了，是不是可以减刑，是不是可以不用判我？”

“当然，看你交代得彻不彻底了！”苏默言引诱曹洪波，“来，从头开始说吧。”

苏默言这根本就是在诱导曹洪波，判决的事儿，又不归他管，究竟能坐几年牢，他也管不了。

曹洪波把这两年和仇忠海干过的那些事儿都交代得一清二楚，包括他和陈饶之前的关系，还有他和文身店的关系，这些为他们“集团”作为隐藏“销售点”，以及为他们的“团队”发展下线的事情，全部都说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