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 / 2)
聂然说:“有个铲铲!红棺材是喜丧, 只有年过八十自然死亡的人才用的。我估计就是老太婆死了,办丧事的时候, 出了点意外, 有不干净的东西钻到尸体里去了。之后, 就被人封在尸体里面, 深挖深埋,再让你们修房子挖出来了。脏东西被烧死了, 没得事得了。这棺材也处理起差不多了,不过沾了脏东西的棺材还容易惹来脏东西,尽快烧了地好。”
杨大勇连续“哦”几声, 依然手脚发软,站不起来。
聂然转身去把百万抱起来, 凑到杨大勇跟前, 说:“舔两下嘛。”
杨大勇傻了:让我舔小狗儿?舔哪?这怎么好意思舔?哪有人舔狗的?
百万的眼睛一亮, 哧溜一口, 把杨大勇身上沾染的黑气舔光, 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 依然饿。
杨大勇这才反应过来, 原本是让小狗儿舔他。
聂然又叮嘱句:“自己回头找个庙子或道观烧烧香、拜拜神旺旺火气。”祛祛霉气。
杨大勇应下。
聂然说了句:“走了。”转身就走。
杨大勇一下子站了起来,喊:“聂然!”这……就要走了?
林老板一看,杨大勇这女娃子有本事啊。道士都没敢动, 她两下就摆平了,厉害得很!他几步过来,说:“小侄女,吃了饭再走嘛。”
杨大勇赶紧接话,说:“对对对,吃了饭再走。”
聂然说:“吃了饭天都黑了。”大步流星地走向车子。
杨大勇紧紧地跟在身后,问:“那好久回来?”
聂然说:“不回来了。”
杨大勇说:“啥……啥子?不回来了?啷个不回来了呢?你还在读书哒!房子都不要啦?聂独眼还没找到哒。啷个不回来了呢?不可能哟。”
聂然扭头,就见杨大勇的眼睛红了,非常震惊。这么大个人,还是个男的,居然跟娃娃儿样,要哭了?
她说了句:“走了,不用送了。”抱紧怀里的百万,一路小跑回到车上,关上车门,将头探往前座,就说:“妈,我跟你讲,刚才杨大勇居然要哭了。”说完发现她妈和姜豫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对,瞬间明白过来,坐好,系上后座的安全带,说:“我爷爷教的。”
姜豫轻轻拍拍伍慧的手,说:“孩子有本事是好事。”又很好奇地问聂然,“刚才那是怎么了?”
聂然说:“就是耗子精的魂魄附身在死掉的老太婆身上。鬼,我见多了……”话到这里,忽然想起这事情他俩不是爷爷,没接触那么多鬼怪东西,担心他们接受不了,赶紧否认:“咳,也……也没见多少,没鬼,没鬼。”
姜豫附和句:“要相信科学。”给伍慧和自己都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便准备离开,在启步时观察车况时,一眼瞥见站在后方不远处的杨大勇正眼巴巴地看着车子,那样子有点可怜。
他看了眼车子里的母女俩,谁都没注意到后面的杨大勇。
姜豫自然不会给她俩找不痛快,踩往油门,往前开去,转弯时,他从后视镜看了眼,只见杨大勇蹲在地上,用手捂着脸。他再从后视镜看到后座的聂然,她正在用手拨小狗的爪子,逗狗玩。十六岁的小丫头,还是一团孩子气。
百万没吃到饭,饿,不高兴,蔫哒哒地趴在座椅上不想理聂然。它后悔,后悔自己被咬住脖子后嗷嗷嚎那几嗓子,有点丢脸,还丢了口粮。
伍慧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又想起聂然出生时的风大雨大雷大、门窗似有人拍打被撞得砰砰作响的情形,再想起刚才聂然手里突然冒出的两团火,意识到聂然很可能天生跟别家孩子不一样。挺好的,难保护自己,不会受人欺负。
姜豫开车,没有进县城,从绕城路上高速,往回开。
聂然第一次出远门,看哪都新鲜,待到了高速路服务区又买了一大堆零食、饮料,自己的、伍慧的、姜豫的,连百万的都有。
姜豫再次被聂然惊到了,问:“你的手机不是坏了吗?哪来的钱付账?”难道聂然出门还带现金吗?
聂然说:“我妈给的呀。”
伍慧说:“我刚没给你钱。”
聂然说:“你给我的钱我转到银行卡里,再取出来的。”财不露白,自己带了多少钱、存了多少钱是不会告诉他们的。
姜豫和伍慧了然。姜豫看到那些带着狗上路的人都把狗牵出去放粑粑尿,问聂然,“要不要把百万放出去拉个粑粑?”
百万对聂然买的零食、肉干、鸡腿都毫无兴趣,懒洋洋地趴着打盹,听到姜豫的话,扭头就见聂然盯着自己,愣了下,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什么,站起来,看向窗外,只见一条小腿正抬腿往树根下吡尿,不远处还有条小狗撅起弓起腰拉屎。它的嗓子里发出愤怒的低吼声,凑着他们仨一起眦牙,转身跳进后备箱,一眼见到放在后面的斩不平,吓得眼睛立起来,以更快的速度跳回来,坐得端端正正,揣着小手手,格外乖巧。
聂然说:“它好像不需要。”又叮嘱句,“你不准在车上、不准在家里拉粑粑尿。”
百万扭头,侧身对着聂然,脑袋凑到一边,拒绝跟他们仨交流沟通。
姜豫从驾驶位探头看了眼这狗,对伍慧说:“别看这狗小,能咬脏东西,还能听得懂人话。”
伍慧经历过聂然出生时的异相,再经过今天下午那一桩,对此已经见惯不怪,淡定了。要是哪天小狗说人家,说不定自己都不稀奇。
聂然看了一路的风景,吃了一路的零食,直到夜里十一点多过了新鲜劲,才抱着百万靠在后座上睡着了。
姜豫和伍慧轮流开车。他们在服务区吃过晚饭后,换伍慧开车,到十一点多,去到服务区,稍微休息了下,便又换成姜豫开,到天亮后,换成伍慧。
下午时,他们抵达伍慧家。
姜豫跟伍慧现在只是恋爱关系,还没同居,没住在一起。
聂然的行李多,大包小裹的,把后备箱塞得满满的。
姜豫停好车,便去搬后备箱的行李,顺手去拿聂然的那把剑一下子没提起来。他再用力一拿,发现挺沉的,拿不动,心想:“不会这么重吧?”他朝剑压着的纸箱看去,纸箱连点凹痕都没有,不像是剑很重的样子。姜豫再提了下,仍旧拿不起剑。他双手握剑,用力提,拿不起来。姜豫以为卡住了,检查了一圈,没见到有东西卡在剑上。
他喊道:“伍慧。”把她叫过来,说:“你拿拿这剑试试看,我不动。”
百万趴在后座上,瞪大眼睛聚盯会神地看着他们拿斩不平。
伍慧看了眼百万,说:“我就摸摸,不拿。”满脸古怪地看了眼姜豫,伸手去拿剑,看着很轻的一把剑,竟然没拿动。她换上两只手,依然没拿动。她扭头对站在旁边看热闹的聂然说,“你试试。”
聂然挺懵的。她以为斩不平很重,结果很轻。可这会儿姜豫和伍慧都拿不起来,又是怎么回事?她试着把斩不平拿起来,入手轻得跟拿根小木棍没区别。
姜豫感慨道:“厉害,用的剑都认主的。”
聂然满头雾水地看向斩不平,心想: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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