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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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面馆才知道,夏天的大家都无所事事,一条街上大大小小的孩子全聚来这儿了。

电视机里在放古惑仔系列的片段,连袁茶和裘禧都看得津津有味。

袁茶最先发现他:哥!

其他几个小孩也跟着喊:袁木哥。

钱进举高双臂去拿早早准备在影碟机旁边的光盘,想起裘榆还没到,又小心翼翼搁回原位。

他折返安排袁木的座位,顺便把手心里的瓜子分出一半。

小板凳过于密集,两个人像在水田里踩着高跷躲秧苗,腿高高拔起轻轻放下,挪到了人最稀疏的侧面坐下。

嘿,榆哥够久的。

袁木不知所谓地笑笑,算回应。

我们一会儿搞点烤串来吃,趁我妈还在麻将桌上,钱比较好要。

钱进砸吧嘴。

我和你去啊。

钱进把他摁回去,挤眉弄眼:榆哥来了的话,你撺掇他去把我家冰柜里的啤酒拿出来。

我撺掇他

对,他抗揍。

钱进想了想,而且我妈不会揍他。

不是,我撺掇不动。

是哦......

小时候袁木和裘榆的性子截然不同,根本没机会处得如胶似漆。

长大了袁木倒寡言少语起来,跟裘榆的脾气八分相像。

那更不行了,俩人都不爱说话,友谊靠谁建立?

钱进表示理解,点头:袁木哥,那你去把酒拿出来吧。

袁木:......

无论如何我都得挑个锅背着呗。

我顺便去把榆哥带回来。

钱进郑重其事地按了按他双肩,跨着高步走了。

钱进找到裘榆时,他真在抽烟,一个人隐在暗处。

天菩萨,不至于吧,几包了?

裘榆挑眉看他:几条了。

还剩半截,他在垃圾桶盖上拧灭:找出来干嘛?

和我去常嬢家烤点串串。

他们呢?

他们乖乖的等我们回去呢!

钱进磨破嘴皮子去他妈那儿为一群人讨来粮票,裘榆看不过去他抠抠搜搜捡烤串的样儿,又添了些。

钱进感激涕零抱他大腿,要说钱进叫他哥就是因为他大方。

五年级,袁木转学之后,钱进对玩儿就不怎么上心了。

一是马上小升初考试,二是和谁玩他都提不起劲头。

没人的脑瓜比得上袁木聪明,他什么东西都能搞出新花样。

也没人的嘴皮子比得过袁木利索,其他人讲的笑话梗又老又烂。

但没多久,楼下的裘榆突然表示要和钱进一起上学,替代了当时的固定玩伴张......什么明。

虽然裘榆话少,没袁木有意思,但钱进也发自内心地乐意和他待一块儿混时间。

他的脑瓜和袁木一样好用,雷打不动的全班第一诶。

而且放学路上会请他吃辣条和薯片。

可以说,裘榆揽下了钱进小学、初中、高中的零嘴费。

常嬢在刷酱的空隙瞅了瞅裘榆,问:我这次发型好不好看?

裘榆一头雾水。

钱进接:好看!

常嬢又说:不像拖把了吧?

哦哦。

裘榆想起来了,不像了。

拉直了,溜溜的,像挂面。

回去的路上钱进问出原委,笑得直咳嗽,差那么一两步断气:你怎么和以前的袁木越来越像,嘴这么损。

袁木也越来越像以前的你,老不说话。

你俩可奇怪。

他以前嘴损吗。

裘榆问。

钱进悟出今晚自己还有一任务,为他俩建立友谊,赶忙说:损啊,遍街都被他取了外号。

但损归损,人不招恨讨打,哪像你当面也敢说,袁木进阶版吧。

他给我取的啥外号?

这个我还真忘了......钱进磨磨蹭蹭回忆半晌,盖棺定论,好像就没取。

人人都有,凭什么略过我。

钱进说:不过我给你取过,想不想知道。

零摄氏度面瘫。

招恨讨打不就是你本人吗。

钱进挨了一脚,怀里的串儿都让踹散了。

拉门进去时,袁木确实很乖。

里面十来个人,他坐人群最后面,手肘靠着旁边的桌子,桌脚放一箱啤酒,桌面整整齐齐排开四个一次性塑料杯。

屋里全部的人闻香而动,屁股不离板凳,一个个曲着腿平移过来,以裘榆和钱进为中心点围成一个圆圈。

钱进当大哥哥:不急不急,人人有份儿啊,小志明和狗蛋再搬一张长桌过来。

他转脸问袁木,我的哥,你咋摆四个杯子呢?

袁木说:刚大陡说也要过来。

钱进奇了:你说谁?

光头啊。

不是,你怎么也叫他大陡?

这什么话,这问得,我怎么说。

袁木手一指:我有一次听有人这样叫啊。

在钱进眼里,袁木可不像人云亦云的学人精,何况哪来的人人啊,不就裘榆一个吗。

钱进拆盒子和袋子弄得满手油,脑子还在打转:你是不是知道大陡这个外号的含义?不然为什么会跟着叫。

裘榆一串鸡屁股戳钱进嘴里:挺好吃的。

炮火转移。

钱进:对啊,你快说说大陡这外号咋回事,你凭啥取的,我宇宙好奇。

裘榆顿了顿,往自己嘴里也塞一串鸡屁股:你问他,他不也叫了吗?

我不是跟着你叫的吗。

袁木疾速回。

钱进眼见友谊还没等建立就要在袁木的铜牙铁齿下破裂,当起和事佬:不不不说了,这事过了过了,翻篇。

事不你先挑的吗。

两个人异口同声,讨伐他明明挑茬第一人还装息事宁人的嘴脸。

裘禧和袁茶围观全场,在战火边缘目瞪口呆。

......钱进在战火中央瑟瑟发抖,大陡哪儿去了?

拿他家的卤花生去了。

大陡裹着一大袋卤食进门,引起第二轮欢呼和争抢。

停!坐成一排,我要放电影了!

众人手忙脚乱:不看了!

钱进缩回凳子上:有没有要干啤酒的!

十岁至十五岁不等的一帮人七嘴八舌地答有,袁木提醒他,这下可能不止你妈会揍你。

钱进不懂,裘榆翻译:而是一群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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