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结交公子昭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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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临淄,特大都会,郊区绿野,集市玲琅。

清晨的雨露凄切凝霜,橙红的朝霞彩中泛黄。只见,一排排的青红色砖瓦民房纵横交错,零零散散的过路人群稀稀拉拉地游走。一处偏僻而狭窄的胡同弄堂里,那名先前还那么英明神武的斗笠男子此时已成了“断壁残垣”,左手整肢不见,双膝骨肉分边。他背靠着墙,两腿张开,双眼紧闭,默默地坐在胡同里的地上休憩、冥想,貌似是在等候着死亡的降临。

真是难以想象,的确匪夷所思,完全经不起任何种类任何形式的猜测,斗笠男子与临淄守备军的兵车激战完之后,怎么又阴差阳错的溜进了临淄城的“里面”来了?而现在,他不但进了城,还能逃出那么多追兵的视线,钻到了“这里”!这,实在让人费解。

这时,一只褐色的小狼狗(幼崽)从胡同的一头突然就蹦了进来。摇着短短的小尾巴一路疾走,快速跑到了奄奄一息的斗笠男子身旁,然后就不停地吠叫。尽管小狼狗站在那里连声地吼啼,但是从那声音的音色里完全听不出一丝一厘的愤怒或是驱赶。恰恰相反,那是一种充斥着悲伤和怜悯意味的祈祷,仿佛在呼唤着上天让这个人的伤势好转。

不一会儿,小狼狗犀利的叫声终于还是引来了它主人虔诚的寻找,那是一位身长九尺的瘦弱青年。

“哎呀!我的虎哥啊虎哥,你怎么又到处乱跑撒,要不是我灵敏的鼻子闻到了你喉咙的气息,找你那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你知道啵?来来来,诶,乖啦,以后可别再乱跑了哦!咦?我怎么感觉到了一股子不和谐的意味哩?”青年一心望着自己的狗狗哄逗着,都没注意狗狗的旁边还仰坐着一个“人”!

青年一走上去便恭敬地问道:“这位大叔,您要不要紧?我看您好像伤得很重啊!”斗笠男子还有一息尚存,无力地回答道:“哼,还不是让咱们齐国朝廷的爪牙给害的!那群杀人不眨眼的‘蚱蜢’,完全就是杀人机器,运用着手中的权力和强大的攻伐装备,不知道残害了多少人。没想到今天,连我这种江湖上一等一的顶尖高手也会遭此毒手。”青年听过后,将上齿咬住了下嘴唇,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就将斗笠男子一把扶起,准备带他去附近医治。

就在此刻,斗笠男子从衣兜里掏出了那枚刻有“马”字的牌子,鼓起力气倾诉道:“我快要死了,我已经感觉到自己……快不行了。你把这个拿着,去参加一场赛马比赛,叫做‘马圣争霸赛’,于明天上午在城西的赛马场举行。那场比赛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个追求,我坚信我一定能取得头名,哪晓得现在……”说到这里,咽了一口唾沫(口水),且连续咳嗽了好几声,才上气不接下气地嘀咕出了一句:“有个叫卫开方的官家抢走了我的龙媒马,你如果有办法把它夺回来,骑着它去参赛,‘一定’可以成为冠军。”说到这里,斗笠男子身子一抽搐,喷吐出了一口浓血,当场魂归西天。青年嘶哑着喉咙哀悼道:“大叔,大叔,你怎么就咽气啊?大叔!”

带着自家的小狗,握着重要的马牌,青年来到了附近一间破旧的马厩里,找到他的师父,义正言辞、义愤填膺地说:“师父,徒儿跟随您老人家学习马术、兵法,已经整整二十一个年头。徒儿自小无父无母,是您‘一针一线’地将徒儿抚养长大,您对徒儿的恩情徒儿无以为报。现如今,大周天下军阀割据、四海离析,徒儿想现在出道,去替各国的百姓和人民造福,才不枉徒儿平生所学,还有多年以来您对徒儿的谆谆教诲。”坐在马粪囤积处的一位光头老汉笑着说道:“为师等了这么多年,就是等着你自己能够主动说出这一番话。只有这样,为师的心血才没有白费、对你才没有白教啊!固儿呀,出道可是风险重重、挫折件件、坎坷多多的呀,你真的一点也不犹豫么?”青年坚定地回答道:“天地为证,公孙固的决心今生今世永不磨灭、至死不渝!徒儿有了师父传授的‘无双马技’,以及这本《不败心经》。”光头老汉嘱咐道:“嗯,好,不管固儿你今后效力于哪个国家,时刻牢记,《不败心经》只是一本兵书,里面所讲的战术方略不一定在任何情况下都奏效,你自己要有临机应变的悟性,才能叱咤政界、无敌沙场,明白吗?另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八个字——‘与人为善,心无恶念’,你……记下了吗?”公孙固大声应道:“弟子定铭记于心。”随即叩首磕头,九拜而止,拂袖离家。

借着清晨的寒露清霜,公孙固抱着他养的那条小狼狗,怀里裹着《不败心经》,身上不带分文的就走出了马厩。

齐国,中部,临淄街道……

“这位大娘,怎么今天城里这么乱?这么多士兵在胡冲乱窜?”一位看上去身份不太一般(地位高贵)的年轻公子慢步游走在大街上,身后还跟随着三五个肌肉结实的壮男。他正在探头询问着街道旁边的卖菜大婶关于治安较乱的突发情况。

卖菜大婶回答说:“哎,不晓得是从哪里跑进来一个要犯,被官兵和各个哨所的守卫全城搜捕哇!就因为那名逃犯,整个临淄城的百姓就跟发了疯一样,彻底乱作了一团。听说这次车右将军卫大人自己都亲自出来办案了呀!”那位高贵的公子听得真真切切、热血沸腾,望着大娘连连点头,以表达无声的应和。

突然,几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官兵从某一暗处往卖菜的摊位这边高速猛冲,不知他跑个什么名堂,一下就将刚才的那位卖菜大婶连人带摊的撞了个稀巴烂。撞完后,一句赔礼道歉的话都没有,转过身去撒腿就跑,继续“发疯”。

那位高贵的公子就站在摊位旁边不远处,看见了这一过程的全部经过,立即走过去扶起卖菜大婶,然后望着自己的手下吩咐道:“你们几个怎么还站在那里不动啊?还不快去把刚才那几个喽啰给我抓过来!”他的手下这才意识到应该怎么做,连声答应道:“哦哦哦哦……”

谁知这时,初出江湖的公孙固一手一个,拧着刚才那伙士兵里的其中两人的肩膀大跨步地走了过来,用一副严肃的表情望着那位高贵的公子说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城不净,可以净民心?”那位高贵的公子顿时一惊,此书生面孔的消瘦之人竟能说出这等话来,非寻常才子也。

须臾,那位高贵的公子微笑着应道:“在下姜昭,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公孙固把手中的两人交给那些个壮男们处置,而后恭敬地鞠了一个躬,装作并不知道姜昭是什么人的样子(确实在百姓中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名字),回敬道:“姜公子好,在下一介马夫,复姓公孙,单名一个固字是也。”姜昭抱拳点首,以示友好。

忽然,一群宫廷里的太监骑着骏马朝这边慌里慌张地冲了过来,领头的一个太监手里还捏着一卷帛书。眨眼之后,领头的太监已跳下马来,跪到姜昭的足前,细声传达道:“世子殿下,不好了,管相病危,主公命你即刻赶赴‘功勋台’看望。公子啊,这可能是最后一次面见管相了呀!”姜昭一听完,接过帛书,立马跳上马去,朝着宫殿的方向心急火燎地赶去。太监、壮男们紧贴其后一路尾随。

公孙固远远眺望、瞭望,看出了公子昭的仁义之心和轩昂之气,不禁暗自欣喜。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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