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依赖 第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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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易还没爱过,也没有被爱过,不晓得“不悲哀”是什么样的感受。

他拿着修改好的谱子,和陶郡一起找琴房。琴房楼有三层,一个年级一层。三楼肯定是满了,因为高三的同学要艺考了,不会有空琴房。陶郡先从二楼敲起,前五间都有人,到第六间门口,蒋易退缩了:“要不我回家练?也不太急吧。”

“急着呢!”陶郡说,“今天就在这儿弹,你弹,我学!”

她肉肉的小手捶好半天琴房门,以为是空琴房呢,正打算伸手转动门把,突然有人来开门了。

陶郡赶紧后退一步,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没想到开门的是靳融。

“有什么事?”靳融问道。

他这时候说话语气倒是极其亲切和蔼,一点不如昨天晚上恶劣。蒋易有点纳闷,看来靳融也是那种“看人发脾气”的类型,陶郡比较小巧,连冷面小郎君靳融也不忍心说狠话。蒋易嘛,傻大个,一看就好惹,不高兴了就凶几句,无所谓的。

可以理解。

这不,靳融的目光投向蒋易,果然又露出几分不爽。

“你好,靳融同学,我们是来借琴房的!因为这个时间段有好多人练琴,但我们想找个地方弹一下,请问你方不方便……借一下琴房给我们呢?”

空气凝固了五秒。

看样子似乎不是很想借。

蒋易知道自己要吃第二次闭门羹了,打算继续敲下一间,谁晓得靳融这么不按常理出牌:“来吧。”

作者有话说:

林宥嘉的《不换》。

第6章 “那你意思是可以当个朋友?”

这是靳融的琴房,有人要暂时借用,他就坐在钢琴后面的板凳上看谱子。

靳融今天又着急上火了,这首《冬风》让他恼火至极。他对着乐谱生气的时候,有人敲他的门,他更不悦了。

敲一下两下也就算了,那么多下,能是多着急的事情?他开了门就想把人家赶走,见面前是一个娇小的姑娘,也不好发脾气。

靳融不情愿招惹女孩子,说话语气也就放软一点。抬头看见这傻大个,全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爽了。

来弹琴啊,靳融不用猜就知道是校庆的事情。音乐班要出好几个节目,声乐一个,器乐几个。器乐选的是弦乐组的同学,弄一个四重奏,与靳融无关。还有民乐独奏,也跟他无关。以为可以当没事人,没想到声乐伴奏找上他了。

最近很忙碌。

靳融看要伴奏的乐谱,又是头疼的中国作品,给中国作品伴奏太困难了,好像在弹新的钢琴曲。六个降号,还有临时升降记号,全是十六分音符,得练练。

他眼望乐谱,耳边听蒋易弹琴。靳融知道蒋易的乐感很好,没想到即兴伴奏弹得也不错,如果他学艺术的话,应该也可以考一个不错的学校吧?

靳融余光瞥了一眼蒋易,背着光看不清面容,只能看见他在夕阳西下发棕的黑发。

“需要我多慷慨,才对我宠爱。”陶郡唱着。

唱歌的有在跑调,伴奏不错。靳融很欣赏弹琴弹得好的人,虽然他本人不很热爱钢琴。蒋易长得再怎么滑头,琴音却很真挚,流露的情感也很热烈,比他本人要正经很多。

“我愿献出自己,只愿留下自我。”

靳融抬眼,从那张写了歌词的a4纸看见了反过来的歌词。这首歌的名字叫做《不换》。

蒋易和陶郡合一起学歌快四十分钟,不知不觉又快七点了。陶郡很不好意思,临走前再三和靳融表达歉意:“真的很打扰。”

靳融难得做一次通融的人,他摇着头说不要紧,又坐钢琴前继续弹琴了。琴房的门关上,没想象中的安静,因为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个人的呼吸声。

蒋易还没走呢,慢悠悠地收拾谱子,他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想办法拖时间。靳融抬头,目光绕过钢琴上方看他,半冷不热地问:“有事?”

“我想听听你弹琴。”蒋易说。

靳融站起身来,手臂随意搭在钢琴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我们很熟吗?”

“不熟就不可以听你弹琴吗?”

靳融勾着手指头让他过来,靠他近一点。

蒋易走近,与他隔了一拳距离。

靳融停了一会儿,忽然朝着他的耳边凑,鼻息先洒在蒋易的耳朵里。随后,他慢悠悠说:“当然,不、可、以。”

蒋易又觉得痒起来了,分不清是耳朵里,还是耳后被蚊子叮咬的地方。

他一阵触动,耳朵连带着全身都酥酥麻麻,在靳融再次坐下来时恢复原状。

方才他看见靳融红润的嘴唇,好像咬了什么东西。

“不可以也没关系,那我就走吧。”蒋易提着书包出去,带上门,耳朵突然滚烫起来。

他双手捂住耳朵,摸至昨天夜里那个疙瘩,已经消下去了,不会再痒了才对。

蒋易失魂地踱步向前走,转了弯要从楼梯口下去,身后传来关门声。他有些期待地往后看,不是想要见的人,有些失望。

真奇怪,他在期待谁呢?

蒋易没出学校,他又习惯地在琴房门口坐着等。从天亮到天黑,蚊子围着他转,“嗡嗡”乱叫,可是他还是没舍得走。

他不想承认自己是在等靳融,他只是累了坐一会儿而已。

琴房陆续走出了好几个人,蒋易皆抬眼一一望过,不是靳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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