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帐里说情浓,不知风雨已近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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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吴家的事大概可以暂时落下帷幕,正当人群散去、各个角色离去时,又出现了一叉子。原来在叶寒拿花瓶砸向那几个钱庄打手时,人群中有钱庄的观察手,见事情不妙立刻回去搬救兵了。

这不,五六个腰粗膀圆拿着棍子的打手冲了进来,刚散去的人群又一次快速聚拢,纷纷抢占好位置观看另一台好戏。

有一八字胡膀子上纹着青龙的壮汉吼道:“是谁,是谁欺负我兄弟还不还钱?真当我们高利贷是路边乞丐任人欺负吗?”

刚才被叶寒吓得匍匐在地的赵明双眼一亮,精神一振,向看见救星一般的上前扑去,手向后指着,“大哥你终于来了,就是他们。”一边说着凄惨,就差痛哭流涕了,真是把高利贷的脸都丢尽了。

“就是你欠债不还?”八字胡壮汉向老妇人恶狠狠走去,手中的粗棍猛地一棍下去,老妇人紧贴的高腰花架立刻支离破碎,吓得老妇人差点一下子被过气去,一旁的中年妇女连忙求饶解释,说着认错人了。

原来刚才人潮散去,齐满钱一家见在这里讨不到什么好处,只好气着离去,可好巧不巧刚好站在叶寒前面的位置,这不,赵明本想指着叶寒来着,没想到误打误撞落到了老妇人身上,所以才会有刚才那么一出乌龙。

八字胡壮汉见认错了,大嗓门吼着赵明究竟是谁,赵明本想指向叶寒却被双手抱剑的花折梅挡住,又立刻怂了,吓软的手怎么也抬不起来,只有双眼睛在八字胡壮汉和花折梅来回打转,气得八字胡一脚踹开赵明,嘴里还念叨着,“娘的!废物,指个人都直不清楚,滚一边去!”

其实,八字胡心里有了定数,这一屋子老的老少的少,都是些胆小的女人家,除了手持长剑的花折梅还稍微有点威胁,他真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八字胡走近,周围的手下一起把花折梅围住,手中粗棍在粗厚的手掌中上下打落着,八字胡斜着吐了口痰,强势问道:“刚才就是你不还钱?”

一时,屋内剑拔弩张,叶寒本想上前说清但被青川一把拉住,低声制止,“姐姐你别去,危险。”

“可花折梅怎么办,他打得过吗?”叶寒能不着急吗?花折梅今天可没喝酒,虽然平时还有点武功底子,那也最多可以防身,可现在是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他没被吓到腿软,叶寒就觉得他够爷们了。

青川握紧叶寒僵硬的手,如夜深邃的墨眼是幽谷深湖的平静,“姐姐你放心,花折梅不会有事的。”

这不,果然让青川料准,虚惊一场。

第一次觉得正义出现得及时,三个身着肃黑官服的衙役带刀出现在人群,周围看热闹的人全都自觉地在一米宽的石巷中让出一小条通道供衙役经过,好巧不巧,虽然衙役只有三人,但其中有两个叶寒认识,其中站在最前面带头之人就是当日来她家搜毒红姜的捕头——张据。

“刘莽子,你又在闹什么?是嫌舒服日子过够了,还是想念云州府地牢的滋味了?”

张据拨开围成一圈的混混打手,才发现被围攻的人居然是旧识,眼角瞥了下角门后的叶寒青川,这一家人都在这儿,然后事就好办了,“刘莽子,这是怎么回事?说吧!”

“张爷一天公事繁忙,怎么还大热天亲自带头巡街,真是幸苦,先坐下休息会。”八字胡立马换了副谄媚的嘴脸,腆着脸给张据端茶送水,生怕怠慢了官府的人。

既然是熟人,叶寒顿时心里有底,决定狐假虎威一把,然后走上前去,毫不客气地尖酸说道:“哟,这不是张大捕头吗?那日到我家搜查毒红姜后,这不有一阵子没见了,不知大人还记不记得我这区区小民?”

叶寒是故意这么说的,故意说得大声让全屋子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故意提及那日毒红姜之事,让他记得自己跟云州府还是有点渊源的,只要张据还是个会钻营官场的人,定不会与自己为敌,说不定还可以借他的权利帮自己修理这群流氓无赖。

果不其然,张据起身跟叶寒行了一礼,虽然随意但看在周遭的人的眼里却是另一番意味,而叶寒要的就是这种令人想入非非的关系,如此一来这群流氓混混就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对吴伯家和自己一家下手。

张据态度还算不错,“叶姑娘真是贵人事忙,您忘了那日太守夫人寿辰你我见过,只不过你没看见我而已。不知叶姑娘怎会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麻烦吗?”

终于说到正题了,叶寒堆在嗓子眼的话终于可以说出口了,“张捕头既然来了,那小女子的麻烦就不是麻烦了。我先前受过吴家恩惠,如今吴家当家人吴生与齐满钱同借了高利贷,由于江上跑船遇到了水匪损失惨重,如今齐满钱死了,这高利贷要把债让吴家全部承担下来。张捕头一向秉公执法,不知这是否合理合法?”

不用说,于公于私张据自然是站在叶寒这边的,怎么也是混官场的,场面话说得冠冕堂皇,“最近水匪频频肆掠沿江船只,气焰嚣张,这次太守大人受朝廷指派彻查此事,定会替我北齐子民报仇雪恨,”义正严辞说完开头话,张据便训斥着这群高利贷,“至于吴家欠债这件事,既然是与另一人同借的,你怎能把债务强加在一人身上。还一半就够了,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再欺凌百姓,小心我一锅把你们钱庄端了!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

刘莽子连连示好,不敢忤逆张据,于是叶寒请张据代表官府当下见证人,然后当场把吴家欠的剩余债务还清了,至于另一半债务让他们谁欠的找谁去,而一旁齐满钱家属敢怒不敢言,只好暂时作罢。

等官差和高利贷一起走了后,叶寒才被青川告知衙役是他求朱老夫子找来的,一直都在外面等候着,只有发生了什么突发状况才会进来。叶寒心里嘀咕着,怪不得今天这群衙役这么好说话,原来是沾了朱老夫子的光呢,她还以为真是自己本事把官差给镇住了,真是自作多情一番。

吴家的事终于了结了,叶寒三人帮着吴婶把家收拾一番才离开,临走前吴今送叶寒三人出小巷路口,再次行礼感激,“这次多亏叶妹妹鼎力相助,吴今铭记在心,日后定涌泉相报!”说完对着叶寒三人鞠躬致谢,还从衣袖中掏出一张欠条,“今日替家父所还债务,吴今定日夜不歇尽快还清,还请叶妹妹手下。”

这个让叶寒犯难了,当日从南关下云州一路上没少受吴伯关照,当初青川半路染病也有吴伯一起帮忙,这次替吴家还债是她心甘情愿的,怎么能收下这份欠条。

最后还是青川出面收下了吴今的欠条,不过说好是没有利息和时间限制,叶寒多少有点不赞成,但又暂时找不到其它借口推脱,只好作罢,想着回家后就把欠条撕了。只是回家后听着青川的解释才知道他的一番用心良苦,这吴今饱读诗书,性子清高决不受他人嗟来之食,若他当时不接下他的欠条,无疑是在变相践踏他的尊严,说他的无能。

离去时,叶寒还不忘苦口婆心提醒一句,让吴伯以后别借高利贷了,那东西不是寻常人家可以沾的。

吴今回给她的也是一脸惆怅和无奈,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吴伯之所以借高利贷是想跑船多赚点钱,为儿子多筹点去科考的盘缠,这才铤而走险。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叶寒也不好过多评判,在回家的路上叶寒三人聊起在刚才在吴家惊心动魄的场面,虽然惊险但三人都意犹未尽,从花折梅被十几壮汉围住到齐满钱那一奇葩老娘,说着说着叶寒就品出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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