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无知行伤人,可怜天下父母心上(1 / 2)
那日爬树把叶寒吓到后,阿笙便变得乖巧不少,不再爬到高处的地方,连有水的地方都不去,就怕会让叶寒看见担心,但每日该玩的还玩,只是合璧庭太小了便在府中找着地方玩。小孩爱玩是天性,叶寒也没怎么拘着,只是一再嘱咐他小心,反正有青川配在他身边的侍卫,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叶寒见阿笙最近“乖巧”了许多,便又放下心来处理府中账本之事,各个庄子的地都春耕播种了,今年雨水还算充沛应有个好收成,战后减免三年赋税也已完毕,叶寒算着各个粮仓的容积大小和今年大概上缴的粮食,估计着还得寻地方储存今年新粮。
忙完账本事务,叶寒抽了空去隔壁陆府看了下怀孕快八个月的江流画,见她们母子安好,便没做多打扰,说了会儿家常便回了端王府。叶寒出门没带多少随从,回来时也没惊动府中其他人,所以一入合璧庭时便与一个没看路跑来的丫鬟差点撞了个正着。
“哪来的粗鄙丫头,不知道合璧庭内不准快步奔跑吗?”常嬷嬷上前严厉呵斥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莽撞小婢。
叶寒挥手让常嬷嬷退下,上前见地上小婢衣着服饰不像是合璧庭内的丫鬟,问道:“我瞧着你很是面生,应该不是我合璧庭的丫头,那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合璧庭中?”
地上跪着的丫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打着颤栗,叶寒给常嬷嬷使了一下眼色,然后就见常嬷嬷厉声审问道:“夫人问你话,还不快说?难不成是做了什么龌龊腌臜之事,怕被怪罪?”
丫鬟胆小,不经吓,立马就吐露实情,“没有!夫人,奴婢没有!奴婢只是奉陈管家的话到合璧庭来看下夫人是否回府了。奴婢是清白的,真的没做坏事。”
这就奇怪了,叶寒不解,“陈管家可是有何急事要找我商量?”
“不……不,不是。”丫鬟怯懦回道。
叶寒追问道:“那他为何会派你过来看我是否回府了?”
“是……是……因、因为……”
跪在地上的丫鬟磕磕巴巴说不清,明显是有难言之隐,叶寒退后一步,还是把这“审讯”之事交给专业之人。
“我看你这丫头定是没说实话,定是胆大包天跑到合璧庭做了鸡鸣狗盗之事,被夫人撞见才拿出陈管家当幌子。夫人,依老奴见还是把这下贱丫头毒打一顿,再卖出府去,省得府内不得安生。”常嬷嬷“恶狠狠”说道。
“夫人饶命,奴婢真的没偷东西,奴婢真的是奉陈管家之命,到合璧庭看下夫人是否回府了。夫人莫要卖了奴婢,奴婢真的未做对不起端王府之事。”
叶寒自是相信已被吓得煞白的丫鬟,她只是想知道,“陈管家派你来打探我是否回府,究竟是为了何事?”
吓破胆的丫鬟畏畏缩缩,不敢直视叶寒,只好垂着头把知道的事都一一说给了叶寒听。
良久,只听“啪”的一声,叶寒手中凉扇猛地被摔落在地,面色气怒甚是难看,硬生生从嘴里磨出几个字来,“这个孽障!”然后也不经常嬷嬷阻拦,气冲冲杀出了合璧庭,朝后府放置杂物的库房走去。
后府库房位于端王府外外沿处,离合璧庭有一段距离,所以等叶寒到时早已没了阿笙的踪影,只留下一条被石头砸断腿的大黄狗,和一滩凝固成褐黑色的血迹,对了,还有站在库房门外的陈福。
陈福见叶寒突然而至,惊慌一下,连忙上前迎道:“老奴见过夫人。夫人今日怎会突然到库房来?库房杂乱,无处落脚,还请夫人移步回庭,莫染了一身污秽。”
一路走来,叶寒情绪也去了不少,平静回道:“陈管家今日不也是在库房这一杂乱之地吗?陈管家能来得,我怎么就来不了了?”
陈福见叶寒此番话语暗藏冷笑之色,心下顿然明了,怕是替小世子隐瞒之事已被夫人知晓了。
果不其然,叶寒环顾库房院子,寻不着人,便直接向陈福问道:“阿笙呢?”
“世子刚才还在,现在估计应回合璧庭了。”陈福回道。
到这时候了陈福还替阿笙打着幌子,叶寒顿时没了好脸色,冷声道:“陈管家可真是尽忠职守,这府中之事恐怕只有本夫人不知道的却没有陈管家不知道的吧!”
她近日还真以为阿笙改了性子,变得懂事起来,却哪知都是假的,阿笙当着自己面乖巧懂礼,可背着自己却没少在府中闯祸,而这些事都被陈福掩瞒了下来,自己这个当娘的却浑然不知。若不是今日撞破阿笙拿石打伤人的事,她真不知道自己这个端王府女主人还要被骗多久。
陈福惊惶,刚想出言为自己辩解几句,就被叶寒抢先对常嬷嬷说道:“全府给我搜查,找到阿笙立即给我带到这里来。”
常嬷嬷与陈福互相交换一眼回着无奈,只好回道:“是。”
日头偏下西南,虽不如正午时分的阳光刺眼,但依旧炎热灼人,叶寒就这样站在一方□□之下不动,任凭陈福如何劝说也不去檐下避日,亦不准在其头上撑伞遮顶,就这样无任何遮蔽曝晒在太阳之下,直至阿笙到来。
“娘亲,你怎么在这儿?”娘亲最近好忙,他也只有今早时匆匆看到过娘亲一眼,现在突然看见她,阿笙自是高兴不已,兴奋朝叶寒跑去,一把抱着她的双腿蹭着脸,撒着娇。
叶寒低头看着自己的孩子,轻摸着他的小脑袋,然后指着地上不远处那一滩被太阳晒成褐黑色的血迹问道:“阿笙,你知道那里为什么会有一滩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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