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2 / 2)
安岚遗憾地想,若是还有下次,他还是想除掉冥主大人,不为别的,他太偏心眼。叹了口气,又觉得这许是他梦里都不配有的场景。
冥主府大门关上后彻底隔绝了外面窥伺的眼神,无论是北域还是东区的。
陆渊源将南乐一早塞给他的药到给朱明镜,见他顺从张口咽下去也没能松下提着的一口气。
倚靠朱门的冥主大人歇了口气,问道:“你怎么了?”
眼尖瞥到了他那放置的药瓶中有散热驱邪风的功效,有觉得他又瘦弱了不少,蹙眉道:“本就福薄,果真是应了南乐说的,体弱多病。”
先前补天缺的后遗症还在,陆渊源若不能活到寿终正寝绝对跟他有关系。
你有脸说我,怎么不看看你自己?
陆渊源想翻白眼,但知道他又是一片好意,笑道:“既如此,那你可得好好护着我,一刻不离,护到长命百岁,安享晚年。”
也不知他说这话调侃居多还是惶恐居多,陆渊源双眼载满星辰,熠熠生辉,迫不及待想跟受伤的朱明镜要个承诺。
朱明镜避开他的眼睛将人拦在怀里,岔开话题道:“我回来有点晚,害怕你一走了之不理我了。”
陆渊源抱着近在咫尺的腰际,牢牢圈住,心中已有成算,闭眼含笑指责他,“恶人先告状啊,没见过你这样张口就来的。”
明明是他撂下了他,陆渊源日日胆战心惊,没落到半分安慰不说,还听出了森森怨气。
“圆圆呐,就算我做了恶人你也不能厌我。”
南乐听着墙角的耳鬓厮磨,跳下围墙外后又觉得事有轻重缓急,又跳了回来,见这二人都已经重整衣衫,端正坐在圆桌前才没再跳来跳去。
陆渊源还有些晕乎乎的,病根还没祛除,气色已好了大半,朱明镜嫌弃冲南乐开口嘲讽:“你当你三岁啊搁着跳来跳去!”
南乐:“哟,冥主大人得有三万万岁了,眼不瞎耳不聋的,原来您看得见也听得着啊!”
他们俩互相拆台,陆渊源也乐得看热闹,不防备被南乐拉进阵营里。
“圆圆年方二十有五,你算算你自个儿做的是什么混账事儿!万万岁的老人家了诱拐人家大好青年,也忒不要脸!”
朱明镜竟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得出的结论是,果然还是委屈了圆圆。
他捧着陆渊源的手作泫然欲泣美人,极其肉麻道:“你莫要嫌我老,有道是,男大三,抱金砖。”
南乐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低声吐槽道:“那得是抱了个金殿啊……”
回头却见那两人又黏到了一起,朱明镜温声道:“睡一会儿吧,我就在外面,不会走。”
“嗯,那我就在隔间,你有事喊我。”
也是奇怪,互通心意没多久的两人竟像老夫老妻一样。
南乐压下心底的慨叹,先问道:“你此去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还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
朱明镜摇摇头道:“已经回来了,那些事不足挂齿。”
不知道这话挑动了南乐的哪条神经,冷笑尖酸道:“那你告诉我这是谁的骨灰,要你情愿满身伤痕也要取回来的是谁?”
朱明镜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确定他是真的不知道才无奈道:“是我的。”
南乐:“……”
“是你的你用得着藏着掖着吗?”
“我什么时候藏着掖着了?一回来就拿在手里……”朱明镜却以为这话不对,停顿一下,无意间问道:“还是说我在你眼中其实应该有一个藏着掖着的人?这人刚好也死在北域神山?”
连环的问句逼退了南乐,尽管朱明镜早知道无论他问什么都问不出答案的。
他无比确认的只一件事,他是被上天厌弃的人,从出生乃至死亡,但在北域神山上有个尸骨不存,也许魂魄都不存的人为他奉献了力所能及的一切。
他希望那个人是陆渊源,但又怕是陆渊源。
南乐含含糊糊,朱明镜自己的记忆丢失了,他怀疑南乐他们的记忆也不尽然就是完整的,譬如熟悉又陌生的陆渊源出现在冥府的时候,他们的反应……
如果真的是他,那七年前甚至十年前的相遇怕也不是偶然,朱明镜早便觉得他的情爱来的匆忙又刻骨,只怕另有缘故。
该说是庆幸还是悲哀呢,他应该没时间看到重重迷雾下的真相了。
南乐无言以对,幸好朱明镜自己破开冷场,轻笑道:“就这些了?你没什么别的要说的了?”
“还有一事,小熙呢?”
朱明镜经受这一遭的目的最初只是为了小熙,舍本逐末实属不该,但这会儿发现,小熙也没那么重要,没必要隐瞒。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南乐见状就知道大抵非凡,便也不欲问。
“你要是没什么可说的,记得想好措辞,跟阿玉怎么说,冥府混乱,痴楼地位超然,但她一厢情愿和小熙相依为命。受人之托,不管小熙是不是神山选中的下一任冥主,都得跟她有个交代。”
“小熙只是去了更适合他的地方,等冥河畅通后,让阿玉也走吧。”朱明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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