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佛系日常 第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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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挽棠可怜巴巴地望向靖元帝,想着早些睡吧,她聊不下去了,谁知他会错了意,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朕日后定不会叫你如此委屈求全。爱妃可有表字?”

纪挽棠乖巧地摇头,不敢乱做表情了。

靖元帝想了一会,却没说话。他本想赐个表字,现在却觉得此情此景,实在太过潦草。他要好好想想,细细思考,给怀中这个受尽委屈的女人一个独一无二、深有蕴含的表字。

于是他将她紧紧揽在怀里,细语道:“睡吧。”

纪挽棠就这么摸不着头脑的睡过去了。

寅时,天还未亮,纪挽棠便被身边的动静闹醒了一会,但被哄了几声后,又不知所以地睡了过去。

她尚且不知,靖元帝在走到前殿后,沉吟片刻道:“苏福安,传旨,纪才人秉性温恭,端赖柔佳,擢封为正五品月仪,赐封号纯。”

“奴才遵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记得库房里有一樽喜迎仙客,还有副金累丝宝石海棠头面,你去寻出来,再添些金银绸缎,她若是醒了,就先送去,若是等下朝时还未醒,便将单子拿来给朕过目。”

“嗻。”苏福安心里嘀咕,下了朝都什么时辰了,那小主总该醒了吧。

还没消化完这个信息,又听靖元帝道:“还有,不许人吵着她,去叫御膳房备早膳,让她在这里用完再走。”

“嗻……”苏福安这下彻底没话了,里头这位小主是桃花精转世嘛,哪来那么大福分?

不过皇上给的福分来的快去的也快,近有本朝惠妃、王丽仪,远有前朝戚夫人、卫子夫,可有的熬呢。

第8章 晕厥 晕厥

只是苏福安没想到的是,这纪小主还真能睡,等她醒来时,天光已大亮,她的封赏礼由靖元帝一一挑选过目,苏福安光在一旁看着就胆战心惊。

比如说这青釉八棱瓶,通体青绿,犹如一汪湖水,直口长颈,溜肩鼓腹1,乃是靖元帝自登基后便十分喜爱的净手瓶,还曾夸赞此瓶之水能净燥气。

再有这白金镶蓝宝石戒指,蓝宝石湛蓝如海,深邃不已,戒面足有指甲盖大小,乃是外藩敬献的贡品,前两年还算受宠的王丽仪主动讨赏,却不想靖元帝轻描淡写,这枚戒指便没再见过天日。

要说最珍贵的,还是靖元帝新添的几匹云雾绡,百名江南女子一针一线耗尽一整年,才能得上几匹薄如蝉翼的绡纱,更妙的是,云雾绡在日光下会呈现出水面般的粼粼波光,实在动人,这才不辱云雾绡一眼千金之名。

去岁只太后、皇后与娴妃得了赏,而今年江南总共就敬了三匹,总会有人落个空。

苏福安站在绛云阁外等候,看着身后那排小太监一个比一个举得稳妥的手,说不清情绪地嗤了一声。

等他入了殿,宣了晋位的旨,代皇帝赏下东西后,面对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的纪挽棠,换上了一副比往日更和气的面孔:“纪小主,您赶紧谢恩吧。”

纪挽棠连忙接旨,由平秋搀扶着起身时,感受到身边人难掩的轻颤,才蓦然清醒——她竟然一跃三级,从从六品直升为了正五品了!

现在还不高兴更待何时?

纪挽棠满脸喜意,还带着娇羞,朝苏福安道谢:“真是劳烦公公跑一趟了,这里如此偏远,公公定累了吧,赶紧坐下歇一歇,平秋,快给苏公公上茶,要上好的银尖!”

苏福安眼睛利得很,一眼扫过去便知道屋子里都是些什么货色。绛云阁内虽然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但是摆件稀少,且都是些不值钱的瓷器木件,还泛着陈旧的光泽,上好的银尖,定是这阁内最好的茶。

他自然不缺这一口茶,甩了甩拂尘便要走,谁知纪小主身旁的宫女两步走上前来,往他手里塞了些什么,摸着也不像是银钱。

毕竟是得宠的主,苏福安不会傻到拒收,但也着实没当回事。直到夜深人静,随手打开一看,发现锦囊内竟是一只玉雕的小老鼠,这玉颜色稀薄,光泽暗淡,不值钱,但鼠,却是他的生肖。

这份礼,是用了心的。

苏福安带着人走后,主仆三人好一阵兴奋,直到小顺子冷静下来,哭丧着脸道:“小主,奴才有一晦气事要禀报。”

平秋啐他:“这时候有什么天大的事也不能说,没得坏了小主心情。”

纪挽棠却拦住她,面色沉稳下来:“无碍,小顺子赶紧说,若真有什么事,必要好好处理,否则就不是坏了心情,而是坏了我们的路。”

听她这么说,平秋也严肃起来,两人齐齐盯着小顺子,小顺子本就焦急了一夜,此时更是冷汗涔涔,豆大的汗水从脸上落下:“小主,昨日您刚走,奴才就发现梅香不见了踪影,之后去找,却怎么也找不见。奴才开始没当回事,直到一个时辰后,菊华面如土色、慌慌张张地进院子收拾东西,奴才当即拦住她,却听她道、道……”

“结巴什么,赶紧说!”平秋恨不得掰开他的嘴。

小顺子头狠狠磕在地上:“她说亲眼见到了梅香没了气,被、被丢在一口破井里……”

纪挽棠眼前闪现那张怯懦的面孔,又突然变成了她嘴角带血死不瞑目的模样,一时心惊肉跳,竟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小主!”……

等再次醒来时,纪挽棠已然躺在了床上,抬头望去,不远处多了座素净的檀木竹叶屏风。

“醒了?”

或许是听到了动静,一人从屏风外阔步走近,金色外袍熠熠生辉,高大的身影将纪挽棠笼罩在阴影下,给了她说不出的安全感,纪挽棠未语泪先流,直到靖元帝将她搂在怀中时,一声陛下才唤出口:“陛下,我好怕……”

靖元帝低头见她白净的脸上一片泪痕,心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般,难受得紧,一边怜惜地哄着她,一边冲外面发火:“一群废物,朕养你们有何用,竟让主子受这种惊吓,还不赶紧给朕去彻查!”

有人护着,纪挽棠觉得好受多了,擦了泪抬头望他:“陛下,您日理万机,公务繁忙,怎么会来绛云阁,这里如此偏僻,若是误了陛下的事便不好了。”

“你也知道这里偏僻,怎么什么都不跟朕说,好好一个月仪,身边就两人在伺候,唉,你让朕怎么放得下心?”

说起伺候一事,纪挽棠又红了眼,拉着靖元帝的袖子颤抖问道:“梅、梅香真的……”死了吗?

靖元帝顿了顿:“叛主的奴才,还记挂着作什么,你先前便是太仁慈。”

“可毕竟是一条人命,毕竟伴了嫔妾两年……”纪挽棠黯然。

靖元帝心中蓦地柔软,叹道她便是如此善良之人,将她揽进怀中:“这回便罢了,虽是罪奴,却有伴你两年之功,这两年,你着实受苦了。只是,往后万不可如此糟践自己心意,怎么可为一罪奴如此伤身。”

纪挽棠垂眸听着靖元帝的说教,一副乖巧的模样。今日这晕厥确实是出乎她的意料,还以为身子已经无大碍,看来只脱离了病弱,需要继续调养。

但她更介怀的,是何人下此狠手,竟要肆无忌惮要了别人的性命,后宫之中,如此不平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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