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途 第20节(1 / 2)
“小雨,我在你面前,格局小了。”他自嘲。
时雨摇摇头:“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裴征说:“我师父。”
她点头:“他是我最敬仰的人。”
“所以,你有你的责任和义务,我有我的坚定和信仰,裴征,我们是一条路上的人,说大义是为了守护,说小义,我想要的和师父一样,终有一日我被长埋于此,定能看到毒品消亡的那一天。”
裴征没有开口,因为她把他能说的一切都封死了,用家国信仰,用人之大义把他与她的路封死了。他苦涩一笑,“抱歉,给你造成负担,救你是本能,即使不是你我也会救,只是心态不同,如果你掉下去,我也会跳下去把你找到,无论是生是死。”
“裴征,执行完任务回国,做回你自己,就当我,在四年死了吧。”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自己暴露内心的不安与彷徨,她的意志坚定,但对裴征,她会胆怯,他是太阳把她所有黑暗照亮,也照得透她所有内心世界,而她面对一个救下自己身负重伤的男人,此时还用这样的话去伤他,她是不义的。
时雨没办法再与他相处在一个空间里,她怕自己忍不住想去看他,她急忙起身逃一般的离开病房,她走到角落,背抵着墙壁,几次深呼吸才缓解那种窒息感。
裴征倒在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心像被狠捏一把,比身上的伤还疼。
下午,余天和小五二猫一起过来,给他们买了吃的,再看看裴征的情况,时雨接了通电话,是娜塔,打电话让她去赌场。
时雨跟裴征说自己有事先走,她还没有完成任务,曲寒与砂姐肯定有合作,她决定冒险去一趟,只要不离开金三角,必须过了砂姐这一关。
时雨从医院出来向赌场方向走去,砂姐经昨晚一事定会心情差到极点,此时叫她去会是什么事?
时雨来到赌场,径直上楼,砂姐说:“给我调杯酒。”
她进到吧台,按砂姐的喜好调了一杯送过去。砂姐尝着酒,内心感慨万千,“阿沛打电话说昨晚威猜抓了你,怎么逃出来的。”
“没走多远不知遇到哪一伙的人,威猜与对方发生冲突,我趁乱逃出来。”
砂姐点头:“来叔怎么样了?”
“在医院,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纷朵,你在酒吧工作四年了吧。”
她点头。
“来叔对你很好,我对你也不差吧。”
“多谢砂姐和来叔关照,否则纷朵早已饿死在街头。”
“来叔说你是个知恩的人,确实没错,可是我突然觉得,也许是你另有所图。”砂姐把酒杯放下,“你的手艺着实出众,但不能凭一杯酒就让我对你放松警惕。”
“砂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觉得陈正这人怎么样?”
“不了解。”
“威猜说陈正想黑吃黑,也想黑掉我,你认为呢?”
时雨猜不透砂姐到底是在对她猜疑还是对裴征的不信任,“我不擅于交际和识人,砂姐自有判断。”
“信任太昂贵,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砂姐看着时雨,“你一直都不喜欢说话,还是你在隐藏什么?”
时雨心下明了,砂姐对她的怀疑挑明了,她摇摇头没说话,因为有的时候,话越多越容易被猜忌,既然她一直不喜开口,那就将缄口不言进行到底。
“威猜说你是鬼崽,你怎么解释。”
果然威猜昨日还是提起这件事,时雨说,“不辩自明。”
“好一个不辩自明,我要让你证明自己呢。”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人未到声先到,“证明什么,先给我来杯酒。”
话落,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前一刻还重伤躺在床上,此刻像完好的人出现在赌场,时雨没想到他会来。他失血过多明明那么虚弱,现在还要硬撑,他怎么知道她在这儿,她没有戴监听器,对,他的人一直在监视砂姐。
砂姐没想到他会来,无奈一笑:“证明一件好事。”
裴征迈着长腿走到沙发前,大剌剌地往沙发上一坐,架着长腿,“小妹妹,给我弄杯酒。”
见时雨未动,裴征挑眉半开玩笑,“嘿,这小妹妹,哑巴不说怎么还聋了。”
砂姐说:“陈先生,威猜昨日来跟我说了一件事。”
“哟,那个混账东西能说什么好事,抱歉砂姐,昨天想着帮你把人带回来任你处置,等我出门威猜已不见踪影。”
砂姐点头:“陈先生,威猜说你想黑掉我。”
裴征扯了扯嘴角表情耐人寻味,末了,大笑出来:“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笑话。”
砂姐也笑了,“陈先生我信你,但,我不信她。”她看向旁边的小女孩儿,从桌边拿过一把刀,“陈先生,我虽信你,但你也要证明你是否值得我相信。”
裴征摊手,“关我屁事。”
“有人看到你去酒吧找她。”砂姐说。
酒吧是砂姐的地盘,去了就不怕被看到,裴征一副毫无在意的神色,“喝酒还管是哪,那是你的酒吧,送上门的生意砂姐你还挑剔?”
砂姐把手里的刀扔过去,“杀了她,我就信你。”
裴征捡起刀,捏着刀尖把玩,“杀她,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片子,砂姐,你当我的手是用来干这个的?”
男人愠怒,手腕一转,顿时刀尖扎进地板,刀刃在静得发慌的空气中嗡嗡作响,男人的眸色如刀,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女人,“你内部的事与我无关,杀人不是这么杀的,砂姐,你的格调不过如此,是我高看你了。”
砂姐被裴征的狠戾盯得内心有些妥协,这个男人气场太过强大,不似曲寒的阴冷,他是把一切都表明在面上,冰冷至极,只要触碰便会被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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