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节(1 / 2)
“这是我的思维习惯,我绝大多数情况是站在凶手角度去思考,而不是警察的角度,这就是我比你厉害的原因。”陈实环顾众人,心想说这话不算托大吧。
“希望你是对的!晓东,再去一趟郑国豪小区,把那天全部监控视频都弄回来。”
这次的视频侦查,陈实也参加了,一堆人盯着视频看了一天,终于锁定一个可疑人员,那人打扮成送货员的模样,戴着帽子,体型纤细,走路像个女人。
和ta制服所属的那家公司联系之后证实,当天那个时段,并没有送货员来过这个小区。
ta出现的时间点和陈实说的一样,是在凶手a乘坐郑国豪的车进入小区之前。
这名送货员就像蒸发了一样,只有进来的视频,没有出去的视频,警方向后排查,发现晚上六点左右,有一辆可疑车辆从小区离开。
之所以说它可疑是因为,进出小区的每辆车都查了车牌号,这辆车的车主称,他的车前一天被盗。
凶手a和b大概率是坐在这辆车上,也就是说,ta们下午一点做案之后,没有仓皇离开,而是一直坐在车里,等到晚上六点才开着车离开。
警察根本不会想到,凶手会在现场逗留这么久才离开。
陈实虽然说中了,但却高兴不起来,这种避开监控的手法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怀疑,凶手事先有过经验,或者做过某种模拟练习!
已经是傍晚,林秋浦给大家买了饭,他把一盒咖哩鸡饭塞到陈实手里,说:“凶手进入和离开的时间,还真让你说中了,不得不说声佩服。”
陈实笑笑,打开饭盒:“我喜欢黑椒牛肉饭。”
“别得寸进尺……还有什么高见吗?”
“我觉得凶手杀白律师完全是为了误导调查,ta要杀的人只有郑国豪而已。”
“为什么不能反过来,杀白律师才是真正目的,郑国豪只是陪葬,这不更符合你对凶手狡猾聪明的定位?”
陈实摇头,“一个被性侵的女人,是更恨犯罪实施者,还是律师?”
“当然是……”林秋浦明白了,把陈实手上的饭拿走,又换了一份黑椒牛肉饭给他,“明天开始,扩大调查,查郑国豪造的孽。”
陈实像看见一个开窍的学生似的,欣慰地点头:“也许这案子根本没上过法庭,他身边的人也全部查一遍。”
第337章 紫罗兰香味
5月27日,陈实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断了烟瘾了,当然心瘾还是有的,不吸烟倒也畅快,鼻子通畅了,吃东西更香了,肺里也不像过去那样,总有一种塞着棉花似的沉闷感。
陈实从中学就开始抽烟,快二十年老烟枪,这两天的戒烟经历让他感觉,果然还是需要动力才能戒得掉。
林冬雪每天见面,就陈实塞一盒薄荷糖或者益达,让他缓解嘴里没东西的焦虑感。两人躲在车里温存的时候,林冬雪嗅嗅他身上的气味,说:“你身上气味好闻多了,我就不明白烟草味有什么好闻的。”
陈实戳着她的额头开玩笑说:“这么关心我的健康,是不是想嫁给我?”
“嗯……”林冬雪的脸颊一阵绯红,“你这进展也太快了吧,上回不是说,还欠我一个正式告白吗?”
“说的也是,那我最近准备一下。”
“一定要让我刻骨铭心哦,不然我可不答应的哦。”林冬雪双手捏着陈实的耳朵,娇媚一笑,爱情的滋养下,陈实眼前的她美如天使一般,有时候又像个孩子。
案子还在调查,郑国豪这人人际关系极差,他身边朋友不少,多半是为了巴结他,一听说他死了,这些人却纷纷表示:“跟郑国豪只是认识而已!”
他身边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他有这个令人不齿的嗜好,他对幼女的爱好近乎疯狂,为了满足欲望,他会去找那些欠了巨额贷款或者吸毒的父母,以金钱作交易,和他们的女儿发生关系。
这样一个人渣,知道他底细的女性都不愿意和他谈婚论嫁,所以他一直单身,他甚至还打过孤儿院的主意,想领养一个女儿,孤儿院没有通过他的领养申请。
今天陈实和林冬雪去见的是一名在校心理辅导员,据调查郑国豪在这所学校也染指过一名未成年女学生,校方对此三缄其口,昨天打了一圈电话,才找到一位愿意透露细节的人士。
见面之后,这位女心理辅导员说:“我并没有直接见过你们所说的郑国豪,大概十年前,我们学校有个叫易晴的女生遭到成年人性侵,我想可能与这人有关。”
林冬雪问:“易晴家庭情况怎么样?”
“单亲家庭,和父亲一起生活,他父亲是名运动员,参加过省里的比赛,差一点进国家队,后来在训练中受了伤,就退下来做点小生意,我不知道说这些合不合适……据易晴反应,他父亲和母亲结婚的时候,父亲因为天天训练不在家,母亲长得漂亮,父亲就怀疑易晴母亲偷人。易晴是早产儿,父亲就更加怀疑她不是自己的孩子,再加上自己运动生涯的失利,从风光的运动员变成一个杂货店主,就把怒火宣泄到妻子身上。”
“家暴?”
“不是那种直接动手的家暴,是精神上的,除了语言污辱之外,他还把一个写着妻子名字的篮球挂在阳台上,每天对着篮球拳打脚踢,诅咒易晴母亲去死。在这种精神压力下生活了六年,易晴母亲出车祸死亡,虽然警方的结论是交通意外,但我想和她长期的精神压力分不开。之后父女二人相依为命,父亲就把怒火转嫁到易晴身上。”
“为什么不做亲子鉴定呢?”陈实问。
“我问了这个问题,易晴说从上幼儿园的时候,父亲就带她做过亲子鉴定,做了五、六回,结果证明易晴是他的骨肉。但这种强迫观念是很难转变的,就像疑病症一样,一个人认为自己得了病,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出来,他仍然会这么想,他会觉得是医院的技术不行,而不是自己真的没病。易晴父亲就是如此,他一直坚信易晴不是自己的骨肉,对其施行各种冷暴力,我想那种家庭氛围是很压抑的吧!
“有一次易晴看见父亲在和一个胖胖的男人谈事情,提到‘女儿’、‘过夜’、‘十万块钱’之类的字眼,易晴恐慌不已,找学校老师求助。易晴在她的老师家里躲了几天,但老师毕竟是外人,保护不了他,她父亲怒气冲冲地跑来,说这孩子撒谎,偷了家里的钱跑出来上网什么的,硬是把她拖回家了……性侵应该就是发生在那天吧,她父亲把她卖了,之后易晴来找我,这种事情心理学也帮不了她,我建议她去找律师,并表示愿意协助。
“在我的不断鼓励下,我们找了一名律师,写好了起诉书,她父亲得知消息,跑到学校里颠倒黑白,强行把她带走。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来说,鼓起勇气是很难的事情,她父亲轻易地就把这簇小火苗熄灭了。从那之后,她好像变了一个人,虽然外表还有以前一样,但我总觉得她像戴上了一张面具,不再信任成年人。”
提到往事,心理辅导员露出伤感的情绪,她继续说:“我知道你们在查案,现在这个性侵者死了,所有被他性侵过的女孩,都成为了怀疑对象……”
“我们也很无奈,但这是工作。”林冬雪说。
“假如真的是易晴做的,还希望你们网开一面,毕竟她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去。”
“我们会的。”
告别这位老师后,陈实说:“见见这女孩父亲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林冬雪打了一个电话,让局里查一下易晴父亲的资料,听着听着,她神情一变,捂住手机对陈实说,“这人死了!”
“怎么死的?”
“车祸,警察怀疑是谋杀,因为汽车被动了手脚,但最终因为证据不足没能锁定嫌疑人。”
“这个女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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