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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怎样都是一个死,我会在乎吗?等到了监狱,我会把我的事迹告诉其它人,等下一次有人用这个办法犯罪的时候,就可以精益求精,少犯一些错误,哈哈……哈哈哈哈……”

巫旭仰天大笑,林冬雪痛心地摇头,陈实说:“该问的都问了,细节部分等现场指认的时候再说吧。”

陈实示意林冬雪走吧,站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林冬雪突然说:“那些女人该死吗?你口口声声社会放弃了你,就可以去杀害比你更弱小的人?”

“那些妓女弱小?”巫旭戳着自己的胸口,“没钱没权没地位的我才是最弱小的,整个社会都欠着我,我杀谁都是应该的!林冬雪,我也不和你掩饰了,如果那天我成功把你麻醉,嘿嘿,猜猜我会对你做什么,可惜呀,老天不给我这个机会!”

林冬雪气得攥拳,陈实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和这种人再多费唇舌。

人去室空的审讯室里,一直很嚣张的巫旭突然流下两行眼泪,他喃喃地说道:“谁都瞧不起我,没人瞧得起我,我就是个垃圾,总有一天我要叫你们统统付出代价!”

“自我放弃的人真是谁也救不了。”林冬雪走在走廊上,发现窗外一片热闹,她回头看着陈实,“哎,今天是不是……”

“对啊,七夕,瞧外面多热闹……案子终于结束了,我们去逛逛街吧。”

“跟我来!”

林冬雪拽着陈实跑到林秋浦的办公室,老张、徐晓东他们几个居然都在这里,陈实注意到气氛不大对,好像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了似的。

林秋浦站起来说:“各位,今晚……又是七夕!”

他语气凝重,在场的所有人都显得很不安,除了陈实一脸茫然地左看右看,“到底怎么了?”

“七夕这天,城里会有一个女孩子被杀。”林冬雪皱眉道,“这是二队的耻辱,一个许多年没破获的连环杀人案!”

“原来如此。”陈实自信一笑,“今年有我!”

第489章 七夕杀人魔

没有开灯的办公室里,林冬雪用手指轻触笔记本电脑,把一张照片投影在白幕上,照片中是个穿着鲜红色连衣裙的女孩,身材纤细,双手交叠在脐下,神态安详,身上撒着雪一样的白色粉末,尤其是脖子周围,鲜血渗透了堆积其上的白色粉末,向周围扩散,由深红逐渐向浅红转变。

“死者严齐琳,死亡时间13年8月13日晚十点左右,死亡地点是胜利街附近一间搬空的拆迁房,周围没有监控,连路灯都不多,报警人是一对无意中闯入的小情侣。死者是被人从正面一刀割喉,然后窒息而死,地上有剧烈挣扎的痕迹,死者身上被撒了约500克的食用盐,份量大概就是超市里能买到的一大袋。”

林冬雪一边说一边切换照片,让陈实看到更多细节。

陈实用手指敲打着桌子,思索着,他说:“死者看起来很安详啊!”

“那应该是凶手事后摆放的。”

“继续!”

林冬雪切换下一张照片,是死者手部的特写,“死者的右手上有一串字母和数字,从方向和笔迹看应该是别人写上去的,只是到底有什么意义,至今都没人知道。”

陈实念出来:“hp6527963665……不明白,破译密码是我弱项!这案子是二队负责的吗?”

“一开始是a分局在查,三年前才转到总局,由林队接手。”

陈实点头示意继续。

投影在白幕上的照片变幻着,林冬雪继续说:“第二起案件,死者蔡婷婷,死亡时间14年8月2日晚八点到九点左右,被发现地点是利民路往南一座路桥下面……”

照片上,第二名死者的样子和第一个人几乎如出一辙,同样的齐耳短发,纤细身型,年龄应该也差不多,穿着一件大红的裙子,双手交叠于脐下,身上撒满食盐,死因也是一模一样,正面割喉致死。

陈实思考着,为什么要从正面割喉,这种行凶方式并不是很有效率,时间地点人物在变,凶手要完全遵照上一次的行凶手法,必然是很困难的,除非此人有严重的强迫症。

或者,就是这种死法对ta来说,有着某种非常强烈而特殊的含义。

照片继续切换,白幕上出现了死者的右臂特写,上面也有一样的文字:“hp6527963665……”

陈实让林冬雪倒回去,林冬雪说:“不用倒了,字母和数字一模一样,之后的所有命案,死者手上写的记号都是一模一样。”

“第二起案子谁负责调查的?”

“b分局,因为是发生在他们辖区里。”

“所以当时没有并案调查?”

“是的,直到第三个案子出现,15年8月20日,总局才重视起来,把这案子给要了过来,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三个案子的日期全部是七夕!”

“嗯……一年时间内会发生很多事情,也不怪你们没联系起来。”

“你这话不是在讽刺吧?”

“没有啊,我干嘛讽刺你们,你想想去年咱俩在干嘛。”

“去年……去年我们这个时候还不认识呢!”

“对,瞧这一年发生了多少事,继续吧!”

林冬雪接着放幻灯片,15年、16年、17年、18年,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这个凶手就像圣诞老人一样敬业,七夕这一天一定会用相同的手法杀害一个少女,她们的年龄、身高、体重非常接近,几乎就是一个类型。

林冬雪说:“去年局长说无论如何要抓住这个凶手,我们在七夕之前就开始各处布防,投入了大量警力,还请来了一位犯罪心理学家。这位专家对凶手的画像是25~35岁间的男性,有稳定的工作和家庭,有洁癖,可能有一两个幼稚的爱好,他曾经遭到过伴侣的背叛,七夕对他来说是痛苦的一天,他的现任配偶从事的可能是服务业工作……你觉得说得靠谱吗?”

“基本上是靠谱的,死者平均年龄在23、24岁左右,凶手选择这一特定对象,说明他在这个年龄段受过感情上的创伤,这段经历令他的心理年龄低于同龄人,杀人的方式有一种埋葬的意味在里面,他总是把死者收拾得很干净漂亮,这很有可能是一种补偿心理,他对这个曾经伤害过他的人感情复杂,所以应该是情感上的纠纷。这个人的杀人周期又长又规律,说明平时没有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只有七夕这一天可以出来杀人,说明这一天他是自由的,这位专家得出他的配偶从事服务业倒也说得过去,这天晚上服务业是很忙的。”作完长长一段分析后,陈实托着下巴,“只是……”

“只是什么?”

“这只是常规的心理画像,如果这几起案子不是同一个人做的,这套就说不通,或者凶手是个女人,虽然概率不大也是有可能的。”

“这显然是一个人做的吧?”林冬雪说。

陈实盯着照片发呆,许久才说:“近乎刻板的仪式感,凶手并不想留下多余的信息,只是不断地重复一个命案,他在复制同一个命案。就拿那串数字来说,如果凶手真要给警方设下一道谜题,他应该会在不同的死者身上留下不同的数字,让我们去发现这其中的规律,这才是正常剧情吧?可是这个凶手六年里就像签名一样写下相同的数字,仿佛在嘲笑我们解不开一样,如果这数字是他的杀人签名,未免太没有美感,我想象不到他写下数字的时候能收获什么犯罪快感,也想象不到一直重复一个案子的凶手,究竟能获得什么快感呢?”

林冬雪猜测道:“也许他的性格就是如此,每年到了七夕就出去寻找猎物,像完成任务一样精确地完成一次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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