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师尊带我回家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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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阿坐落于红叶林之间,顺着火红的林子往山上走,行百余里,入眼便是灵兽聚集、山灵水秀环绕的庙宇,庙宇正上方挂有一乌木底蓝纹描金的牌匾,题有“灵阿”字样。

宋亭不记得书中有关于这个地方的描述,只好寄希望于系统,但可惜的是,自刚刚开始系统便沉寂了,半点回应都没有,宋亭只好作罢。

上山的路程看似遥远,但师尊走下来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用。

宋亭被柳知故抱在怀中一动不敢动,直到走入庙中,他才发现,这座庙宇远比山下看起来要大得多。

骨节分明的手将房门推开,将宋亭放在床榻上,白乎乎的身子接触到柔软异常的床,让宋亭下意识打了个滚。

“别怕,回家了,让我看看你的伤?”柳知故倚着床边坐下,作势要查看宋亭的伤口,床幔半遮半掩耷拉下来。

宋亭没有动作,他下意识对眼前的师尊抱有信任,但心中忍不住好奇:师尊双眼系着白绫,当真看得见吗?

柳知故见宋亭没有动作便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前爪,爪子上有一道血痕,是抓伤,皮毛下有多处淤青。

双眼虽然缚着白绫,但柳知故视物无碍般将宋亭的伤口一一清洗、上药,动作很轻,很柔,药膏的凉意过后是一阵阵暖,宋亭两爪埋在身下,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床上扫着,渐渐地,宋亭就着舒服的姿势会见周公去了。

再次醒来,白色的床幔被放下,宋亭置身于柔软的床上,稍稍一动,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他转了转眼睛,最后发现,不痛竟然是因为...他动不了!

宋亭化回人形被裹成了一个粽子放在床上,只剩一个眼睛滴溜溜地转。

门被打开,宋亭透过床幔看见一个人影逆光站在门口,人影缓缓踱步到床前,掀开床幔,柳知故手里拿着一个白玉碗,薄唇微抿,温声道:“醒了?”

“我熬了碗汤药。”柳知故端起汤药,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正要递到宋亭的嘴边,手突然顿住了。

宋亭的嘴被白布裹着,柳知故像是才发现,药碗被搁置在一旁,白布一卷一卷从宋亭脑袋上卸下。

“抱歉,刚才没注意,喝药吧,待会儿该凉了。”药碗被柳知故重新端起。

宋亭绷着脖子,抿了一口汤药,乍一入口,还没咂摸出什么味道,舌尖就麻了。

宋亭双眼瞪如铜铃,汤药还没滑入喉间就喷了出来,一股辣椒粉混着花椒的味道直击天灵盖!

饶是他知晓师尊并没有要取他狗命之意,也忍不住在心中狂呼:“这汤药究竟是救人还是害人!”

宋亭像个蚕宝宝迅速向后挪动,被汤药熏得眼泪汪汪。

“你受伤了,不要乱动。”柳知故将缩在床另一头的宋亭抱回来。

“长明,厨房的调料怎么没了?...”

宋亭看向门口,仍是一人逆光而立,身着黑衣,手里拿着一个硕大的锅勺,身形魁梧,长相却颇为清秀,此刻瞪大了眼睛看着一人一蛹。随后目光落在了那碗汤药上。

“你是不是把厨房的调料都放进去了?”那人黑着脸问。

“兴许是,”柳知故没放手,拽着裹着宋亭的白布,眼神不曾移动,声音也冷了下来,“不知道哪个是糖所以全放了。”

宋亭听闻差点晕过去,欲哭无泪道:“师......师尊,能不能先将我放开?这样怪难受的。”

说完,宋亭挣扎着想从这个蝉蛹中脱身。

柳知故猛然靠近,声音忽如坠入冰潭,“不能。”

宋亭不解道:“为何?我又不会跑?”

“会的,我一放开,一不留神,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柳知故边说边将宋亭死死地箍怀中,那双臂竟然如此有力,箍的生疼,宋亭觉得自己胸口闷得喘不过气,差点昏死过去,蓦地,脑海中又闪过一排排文字。

七百年前,古滇出征边境,由太子殿下带领三千兵马镇守,战况激烈之时,九尾神族却为追赶鬼族误闯战地,古滇兵败而归,太子战陨飞升,此后古滇国便每况愈下,直至城破国灭。

宋亭被这些字眼激地一惊,头也不昏了。

七百年前九尾一族害得太子战死,古滇国破,柳知故哪是为救他性命才把他带到这个地方?分明是怕他跑了,大仇不得报!

宋亭开始猛烈挣扎,很明显,柳知故早就认出他了!

奈何对方力量太大,他越是挣扎,对方就抱地越紧,生生要将他按入自己的血肉中。

他刚穿过来,就羊入虎口,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宋亭正奋力挣脱,一片黑影压下,柳知故被点了两下,宋亭忽觉一轻,门口那人不知何时已经走近,托着柳知故软下去的头叹了口气:“又发病了。”

柳知故被那人从宋亭身上扒了下来,宋亭终于得以解脱,而后又被从厚厚的白布挣脱出来,整理好衣服后,立在一旁,不知所措。

“师尊他......应该没事吧?”开口才发现,他的声音在微微打颤。

那人将柳知故安放在床榻之上,放下卷起的衣袖,将锅勺在手中转了个圈,道:“没事,点穴而已,死不了。”

柳知故被点穴后睡得并不安稳,手指拽着被子,本是痛苦不安的神情落在宋亭眼里变成了咬牙切齿。

房间中除了微风拂过床幔带起轻微的动响,便只有香炉中升起的寥寥轻烟是动态的,宋亭呆立一旁,心中不住的打颤。

宋亭心道:“在梦里都恨的咬牙切齿,醒来以后不定怎么折磨我!”

那人回头又道:“鄙人万徒,你......是长明刚收的徒弟?”

万徒明显不知道他的身份,宋亭点头。

系统告诉宋亭,此人生前是古滇国一位屠户的儿子,杀戮气极重,本不该载入神册,但其在死前的最后一夜,为城中百姓自戕于护城河边,由此飞升。后因砸毁老君丹殿获罪被贬。

“长明他应该是认错了,”万徒自顾自说着,将碗拿起在凑近闻了闻,满脸嫌弃:“他原来的那个徒弟是只狐狸。”

他又看了一眼宋亭,低声嘀咕了一句:“长得也不像啊。”

宋亭发现这副身体耳聪目明,他该不该告诉万徒,其实他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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