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出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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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南使臣刘怀德听闻皇帝亲征以平朗州之乱,自是喜不自胜。

但听说还要等慕容延钊回师,刘怀德又急的不得了。

柴宗训下了一道诏书给荆南节度使高继冲,命他速发水师数千名,往讨潭州,稍解弗南困境。

御驾亲征的事情正在紧锣密鼓的布置,一直赋闲的赵匡胤却抑郁得紧。

原本要等满朝文武相互攻讦激烈之时出来收拾残局,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弗南的战事上,潘仁美的死活没人关心了。

眼见计策又将被皇帝破解,急于自保的赵匡胤着急的不得了。

“太尉,”看着他焦急,一旁的赵普劝到:“太尉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赵匡胤问到:“若依着书记,我该如何?”

自世宗柴荣生病,赵普便与赵匡义开始谋划。

眼见大事将成,赵匡胤却突然失踪,这令赵普非常不甘。

“太尉,小皇帝御驾亲征,汴梁必然空虚,这也是一大机会。”赵普眼睛一亮:“实在不行,亲征途中下手也无妨。”

“小皇帝征调的是慕容延钊军,军中多位大将皆是太尉旧识,只要许了富贵,也不是不能谋事。”

赵匡胤沉吟半晌,此刻虽是在走钢丝,但也并未撕破脸皮。若撕破脸皮不敌皇帝,便是钢丝也走不成:“不成,太过凶险,还是再等待机会吧。”

赵普略有些失望:“太尉,若小皇帝真能平了弗南回来,机会将更少。”

“太祖皇帝郭威黄旗加身时年四十七,若与他比对,我尚有十三年。”

“小皇帝一天天长大,威权日隆,十三年后太尉能自保都不错了。”

赵匡胤与赵普在密谋,柴宗训却在宫中召见王著。

当天柴宗训并不认识王著,却能请他喝酒,并没有因为他形容猥琐而轻视他。

这对于那些喜欢装逼的读书人来说,是很感恩戴德的事。

“先生之材,可堪宰辅,”柴宗训早就对范质王溥之流不爽很久:“昔日皇考在世时便对先生赞不绝口。”

“皇上谬赞,”王著像个坦白痞子:“王著好酒色,品行不端,不堪居庙堂。”

“先生过谦了,”柴宗训也很直接:“如今多事之秋,朕矢志恢复汉唐故地,正需要先生辅佐。”

王著本就对世宗柴荣忠心耿耿,且身具经世济国之才。只因为喝酒误事,导致被一贬再贬,最后竟然成了白身。无奈之下去做师爷,却被县太爷给赶走。

此刻蒙柴宗训征召,他知道推辞也没用:“回皇上,王著愿为皇上执镫。”

“好,好,”柴宗训拍手到:“朝中职务,任先生挑选,便是中书令,也不在话下。”

王著稍作沉吟:“回皇上,目下朝中局势尚平稳,无须为王著而引致动荡,若皇上真体恤王著,可令王著为任地方足矣。”

“先生为任地方,岂非大材小用?”柴宗训说到:“至少也应在枢密院,为朕出征出谋划策。”

王著未答应,只反问到:“求问皇上,皇上既矢志恢复汉唐,胸中当有计划,目下计划中最难处在何?”

柴宗训紧闭了一下眼睛,说到:“朕视先生为腹心之人,先生既问起,朕不赘言。朕之宏愿,若要实现,有两大阻力。”

“一是北边辽国,目前辽人骑兵凶猛,朕尚无对策。”

“二是藩镇,各节度集军、民、财三政于一身,直如国中之国。”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此二患不除,何谈宏愿?”

“好一个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王著说到:“此二患实比弗南之患远甚,臣愿为皇上扫除此二患。”

接着他又说到:“不过此二患绵延数百年,非是三言两语便能剪除。”

柴宗训问到:“先生可否为朕谋划?”

“回皇上,”王著说到:“此二患,先皇在世时也曾与王著提起,只是尚未有对策,后王著苦思多日,终有眉目时,先皇却突然宾天。”

“哦?”柴宗训喜到:“先生且奏来。”

王著对到:“禀皇上,以王著愚见,我中原无论国力,将领,兵士,都不弱于辽人。”

“然辽人以游牧渔猎为生,且北方苦寒之地,少有城郭,欲斩草除根,难于登天。”

“而辽人侵入中原,亦不为占据城池,只求财货与人口,所以即便我援军赶至,亦难觅辽人踪迹。”

“为今之计,唯有效仿卫霍,出北地,寻求辽人主力决战。”

“而决战首重,非是兵多将广,而是军马。”

柴宗训听得津津有味,王著接着说到:“辽人多以骑兵为主,辽人之马长期于苦寒之地驰骋,多半为野生,天性便有傲骨,其野性极适用于战场冲击。”

“而我中原因气候温暖,出产马匹多娇贵,除了作排场,并无他用。”

“另有西南马,虽负重大,善走山路,然其速度慢,体型小,并无冲击力,只能作运送粮草之用。”

柴宗训想起后来王安石变法时实行过马政,不过这个政策是失败的,莫不是王著也想这样干吧?

他忙问到:“以先生之见,该当如何改善此窘境?”

王著对到:“回皇上,我大周其实有产军马之地。”

“哦?何处?”

“灵州。”王著说到:“臣愿亲赴灵州,为大周养出能征善战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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