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令人唏嘘(1 / 2)

加入书签

养心殿内,白瑾处在上首位端坐着,身子正虚着,他回宫三四日了,却都昏着,受了惊遭了难,这才刚睁眼醒来就唤了人来殿中议事。

“可有消息?”

堂上坐着的人,面色苍白,一看便是在病中未愈,掩在桌下的手攥着,虽不能从这处看得他的焦急,但面上的愁却怎么也掩不住。

下首站着的是大理寺少卿邵石和禁军统领薛亭,论往时那薛亭仗着功,又是上年纪的老臣,从他父亲在时便侍奉,同谢辰南算交好,如今遭了变故,谢丞相生死不明,局势骤变,他倒是腰杆挺不起来,折了一半的性子,俯身叩首对着白谨恭敬回话道:“回陛下的话,那,那底下的密道入口和出口都封死了,恐怕,怕是……”那没活头的话,他没敢讲明白。

这祭祀是大事,圜丘外布置的都是亲兵禁军,保得就是陛下的安危周全,这刺杀虽来得急,难以预料,可这不正是他这个禁军统领的职责,出了事他怎么开脱得了,何况出事儿的还是南国最有威望的谢丞相,就是陛下也都敬上三分,他哪里开罪得起!

他话音刚落,就见白谨那惨白的脸上有了怒意,随着情绪波动,他那受过箭伤的胳膊带着手颤动,不晓得是不是疼得厉害,他口里念道:“怎么就寻不见了?好端端的人掉了下去怎么连个影都没摸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孤养的是一群什么酒囊饭袋的庸徒!”

哪里还管他是两朝开济的老臣,随手抓着桌案台上的一砚方墨就砸了过去,薛亭吓得脸上胡子都跟着身子抖,莫说要躲了,那方砚台直朝着头就蒙过去,头上顶着一片乌,混着台角砸中破开的口子流出的血,顺着额角往下,血色墨色相交,着实狼狈!

可能是气急了,白谨有些上不来气儿,坐在桌前咳了起来,看来这次跌落密道伤得不轻,也难怪往常里仁慈好脾气的白谨会发这么大的怒气。

不过他如今顾不得自己,只怨着他们没能找到谢辰南。

那咳嗽声像是打在身上的皮鞭,落在心口颤了颤,让那年近半百的老臣也生了惧怕。

他摘了头上的官帽,轻磕着帽檐放在地上,俯身叩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请罪。

一旁的大理寺卿邵石也不敢出头,他是前年登榜的探花,因着生得俊朗,着实出了回风头,京里结亲说好的不在少,又得白谨器重,身份地位水涨船高,他这少卿的官位是正四品,上头的大理寺正卿也到了年纪该解官回乡,他便是坐上那位子的不二人选,这般年纪就能有这等官绩,任谁不要眼红,可偏偏这关头闹了这样的事儿,案子便放到了他们这里彻查,却没查见什么苗头显露,可不就是无能,连那禁军统领薛亭都不敢言,莫说他才做官短短两年多,怎能比得过,只跟着跪下,并不好言语。

白谨看着跪在下头的人,倒没真昏了头,他叹了口气,面上愁云惨淡,罚自然是要罚的,只说得拿谁开刀了,但眼下可不是离心的时候。虽是该立个威严,但没了谢辰南,白谨还得想法子收复那些跟在谢辰南身边的信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纵使是除了谢辰南,这身后事儿也不是简单能了的,不过白谨性温,最是不怕熬了,自然按耐得住。

他开口赦恩道:“起吧!孤与其怪罪你们,倒不如给你们个机会戴罪立功!”

“薛大人,这入口出口既然寻着了,还能被拦住了?丞相,他,是为着孤才涉险的,他救了孤出来,却让自己受了难,孤怎能弃之不顾,不论什么代价,一定要将人找出来,哪怕是……”

白谨似是想到了什么,他闭了眼睛,万分痛心的补充道:

“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薛亭在下头听着,攒了一头的冷汗,听见这话如蒙大赦,可盼着谢丞相无碍,这白谨话里的情谊甚笃,薛亭与邵石都听着,任谁都觉得出白谨此时的忧心如焚。

可哪有人晓得谢丞相此难就是他们上首坐着的这上位者所为,便是一出自导自演的戏!

白谨道完看向大理寺少卿邵石,他眼里透着狠厉道:“查查孤那好弟弟去了何处,剿匪已经有三个月余了,怎还没见复命,你便去催催,省得他游手好闲的做些荒唐事儿。”

邵石听见白谨的话,心里一凛,倒是一点便通透,这刺杀刚有,若是真有什么,最是得利的还当属白小王爷,虽然在官场不算久,能摸着的道儿也算不得深,可却不难听出白谨嘴里婉转的意思来。

都道圣意不可测,可若是把准了,那飞黄腾达的日子怎么会远,事儿若是查不出,真要揪出来个顶罪的可不就是白楼了,再者这事儿保不齐还真与白楼又干系。

这圜丘是先帝在时又加修葺,前些日子祭祀所处的青玉石台就是那个时候修建,白楼当时正得宠,这密道若真偷偷修了,他焉能不知!

念头在邵石心里头转了几个弯儿,他磕了头也跟着领命,不多时二人都退了出去。

最新章节请到hxzhai. c om免费观看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