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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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连个给他们洗漱的地方都没有,就直接拎两桶水在寝室里解决了。

白毓看着五六个人挤到两个桶边分水洗漱的样子,凄凉之感油然而生。幸亏他是个混进来打探消息的妖修,如果他当真是这群人里的一员,他可能活得还不如他们好。

起码白毓自认为自己原身是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宅男,先不说抗不抗揍,起码体能训练就先跟不上,绝对会陷入犯错连累别人受罚受罚的人把怒火发泄到他身上体能更弱犯错更严重的恶性循环上。

他看了几眼缩在墙角的梅干菜,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今天下午他们接着训练的时候,光教员中气十足地喊4号白毓都听到了好几次,估计梅干菜接下来几天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现在整个宿舍里,感觉梅干菜被所有人孤立了,就连取水洗漱都不敢凑过来和其他人打照面,卑微又可怜。

而白毓不去和他们争抢洗漱用水的举动,也极大地获得了其他人的好感,疤男几人纷纷觉得白毓这人不错,起码识相知进退。

实际上白毓是压根不屑于抢那一桶被他们的手、口杯舀来舀去,里面不知道有多少脏东西的水。他趁人不注意,悄悄给自己丢一个清洁术就是。

虽然这样做不如真正的清洗让他觉得心理舒适,也比和这群脏兮兮的娃一起用那一桶脏水要强。

等到其余六人都用完了水,梅干菜望了望白毓,没敢轻举妄动。白毓见自己不动那个可怜的干巴小男生就不敢动,于是也去随便取了点水,装作在洗漱的样子,不让自己显得太突兀。

见白毓取了水,梅干菜才小心翼翼地最后一个凑到水桶边,取最底层那些已经被他们搅和得有点浮沫的不太干净的水,缩在角落里掏出口杯口刷准备刷牙。

这时候洗漱完的骆驼不坏好意地凑了过去,一把抢过他的口刷,丢进了铁板隔板后的蹲坑厕所里,紧接着瘦猴脱下裤子对着坑里的牙刷撒了一泡尿。也不知道憋了多久,白毓瞄了一眼,水流怪黄,味道也够重。

梅干菜压根不敢对他俩怒目而视,没了口刷就不刷呗,改洗脸好了。

结果骆驼推了他一把,冷笑道:不刷牙怎么行?咱们一寝室就出了你这么个不讲卫生的货,说出去丢份。快去,捡起来刷。

梅干菜看了一眼那支泡在腥臊尿液里的口刷,死活不乐意动手去捞。瘦猴踹了他屁股一脚,他才狠下心来把那支口刷捞起来,泄愤似地塞进嘴里疯狂地刷,白毓看到刷毛上都开始有淡淡的红色了,瘦猴与骆驼笑得肆意。

白毓怒火中烧,却也无能为力。明明都是受害者,却被加害人从内部加以分化,一部分受害者为了让自己过得更舒服,或者为了发泄长期被囚丨禁、被教员欺压殴打的戾气,也成为了加害人,去迫害那些比他们更弱的学员,并从中获得满足感。

人在极端环境里,性格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许这些孩子曾经不是这种肆意侮丨辱别人,欺压别人并从此获得变态快丨感的样子,而是也曾纯真也曾向往父母的关心与爱护。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然而父母只关心他们的学业,以及是否吃饱穿暖,忽略了孩子的感情需求,间接导致孩子用叛逆逆反来吸引父母的目光,最后亲子感情破裂,父母觉得管不下孩子,干脆交钱做甩手掌柜,送进东漖特殊教育课所傻瓜式一键教育,还自认为这是救赎之地。

这片讽刺的救赎之地上,每一寸土壤,都播撒着孩子们的血和泪。

他们进寝室的时间很早,白毓按照蓝星时间来推算,约摸是在八点的样子,洗漱完差不多八点半,那盏昏暗的灵力灯,就不受控制地,被外面调控的人强制熄掉了。

每个寝室,只剩下那扇小小的窗户里,从外面挤进来的月光,勉强够模模糊糊地视物。

东漖特殊教育课所的孩子们,进入了枯燥乏味的夜晚。他们没有娱乐工具,没有可以说话的知心朋友,还要时时刻刻担心有没有得罪寝室里的大哥大大姐大以至于招来飞来横祸。

应外面教员们的要求,每个寝室是有一张值夜时间表的,一个寝室八个人,每个人每晚大概要值夜半个多时辰,以免寝室里发生意外,比如前面案例里提到的惨事,或者是有人谋划逃跑。

值夜的人如果举报并阻止有逃跑企图的人,是能获得毕业时间缩短的奖励的,东漖特殊教育课所的学员们私底下称这个为减刑。

这就是白毓一进来,郑吒说这里不存在朋友的原因之一。

减刑的主要方式,是互相举报,举报对方的不良意图、不良行为以及不良言论。比如你跟自认为是朋友的人吐槽教员,他转背把你给举报了,然后他就能获得减刑的机会,而你,不出意外是禁闭室三天游。

关于禁闭室,郑吒三缄其口,说不出个所以然,毕竟他没犯过要进去的大错。只说是这里面最严重的处罚之一,进去了再出来的每个人都得瘦得脱相,外加一段时间精神恍惚,反应变迟钝是很普遍的,幻听幻视这种罕见的情况有的人身上也会出现。

每个寝室的值夜时间表,最开始或者最末尾的那半个多时辰,都是宿舍里的大哥大或者大姐大来值,这样睡眠比较连贯,睡眠质量比较高。

其余人都是排在中间,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人拍醒,要求值夜。

当然,如果寝室里的寝霸再恶劣一点,直接不值夜,压榨别人帮他值也是常有的事,比如梅干菜,就得值四个人的夜,睡眠时间只有别人的一半多。

白毓作为新来的,值夜时间理所当然地被排在中间时段。好在睡眠对于他们妖修而言也不是必要的事情,只是他做人的时间太久,一时半会改不掉这些为人时的习惯罢了。

在他前面值夜的人眼底全是睡意,掐着壁挂式时间法器的时间就把白毓叫了起来,爬上自己的床倒头就睡。

白毓灵巧地翻身下床,靠在那扇窗底下,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寝室里或打呼或翻身或磨牙的人们。

他在等谢雨安说话,他知道他在。

果然,趴在窗户外的小猫又给他传音入密了:我就不进来了,里头人多,被发现了风险大。

嗯,你以后也少来,我一个人能搞定,来的太多也容易被发现,到时候咱两都没好果子吃。白毓也摸准了谢雨安的方位,也传了一句回去。

我来把这个给你的,你拿好。

听到细微的抛物的声音,白毓赶紧循着声音把谢雨安扔进来的东西捡起来,那是一个小小的耳钉一样的东西。

白毓顿时喜上眉梢。他还打算跟谢雨安提一嘴呢,叫他帮忙偷丨渡个隐蔽的能录音或者录像的小法器进来。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还没开口谢雨安就先给他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里面提到的那些欺压事件,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或者我见证过的。

第42章 禁闭室

这个耳钉样式的法器, 就是一款隐蔽性好,可以录像兼录音的法器。正是目前白毓所需要的,只要他能把这里面发生的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录下来, 作为证据提交到执法队, 何愁扳不倒这东漖特殊教育课所。

白毓脸上的喜色被具有夜视能力的谢雨安看得一清二楚。他其实早就买好了这件法器, 但是中午来的时候却没有交给白毓。

为什么?想找个借口多来探望几次自家小作者呗。虽然白毓嘴上说着叫他别经常来,但是眼睛里的喜悦是骗不了人的。这个地方这么阴暗压抑, 自己有必要时常带点小零食什么的过来陪陪自家小作者, 调节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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