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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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转身离开,可没走两步,后背忽然被什么东西顶住了,他陡然停下脚步,琥珀眸子泛起幽光。

背后的沈络欢手持火铳,铳口抵在他背部,问道:“谁是兔子?”

顾钰缄默,周身散发着矜冷。

火铳是从宫里带出来的,以备不时之需,这会儿倒是用上了。将火铳怼进几分,沈络欢要求道:“举手。”

顾钰没回头,却也知道后背上的东西是火铳,“臣这辈子,被三个人拿火铳威胁过,一个是骠骑大将军郑风,一个是禁军统领张铭。公主可知,他们是何下场?”

先帝在位时,郑风和张铭功高盖主,不可一世。后来,一个做了逃兵,被初入战场的顾钰打爆头,一个当街调戏民女,被回京复命的顾钰砍断腿……难怪顾钰做得那么绝,原来与他们俩有过节。

沈络欢歪头,“我想知道第三个人的下场。”

顾钰低低吟笑,连带着篷内的气氛都变得压抑了,“公主觉得呢?”

沈络欢知道他指的第三人是自己,故意说道:“寿终正寝。”

“但愿如公主所言。”

他还挺配合,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沈络欢娇哼一声,用铳口狠狠怼了他一下,“现在,本宫问一句,你答一句,若不老实,本宫崩了你。”

顾钰唇角衔笑,笑意阴鸷。

沈络欢问道:“奴儿干都司的战报,是你胡编的?”

“不是。”

“那这一路上,为何不见逃兵和流民?”

“收容在辽阳城了。”

沈络欢才不信他,“辽阳布政使司能承受那么大的额外开支?”

顾钰像听了什么笑话,冷声道:“公主问话前,先动动脑子。若非城中接纳了大批流民,我会向朝廷索要粮饷?”

被训责得哑然,但气势上不能输,沈络欢问道:“那你为何不在密函中直言,却说是补给军资?”

顾钰反问道:“天子会在乎流民?”

显然不会,沈槿继位后,各地□□不断,为加强内廷实力,沈槿将库银用在了禁军身上,怎么可能再拿出钱两救济百姓。

沈络欢又问:“那你为何骗本宫过来?”

听见这个问题,顾钰双肩轻微耸动,“我帮公主逃出金丝笼,公主不该感谢我?”

沈络欢沉默,沈槿确实把她当成了没有攻击性的金丝雀,恣意宠爱,又不屑一顾。若一直生活在皇城,指不定哪天就被沈槿当做筹码送人了。可她还是想不通,顾钰为何要将她骗来这里。

像是猜到她的疑惑,顾钰道:“臣受故人之托,保护公主,历练公主,让公主可以独挡一面。”

男子徐徐陈述着一件不太能令人信服的事情。

沈络欢一愣,“受谁之托?”

“等公主达到臣的要求,臣自会告知。”顾钰侧眸,看向娇小的少女,“希望公主不是扶不起的阿斗。”

沈络欢说出心中所想,“鬼话连篇。”

顾钰腰杆笔直,“信不信,不由你,你只需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

沈络欢没理,一连抛出两个问题,“你到底出没出兵?现在战况如何?”

顾钰斜眸,“只能说,没有辽东军击退不了的敌人。”

口气不小,但莫名让人心安。可就在沈络欢稍微放松警惕时,顾钰倏地转身,以手肘击向她的右手腕,力道很大——

火铳脱手,向上飞去,旋转而下时,被顾钰稳稳接在手里,手腕一转,直指沈络欢的眉心,拇指一动上了膛。

从少女手里夺下的火铳类似三眼铳的外形,但更为短小,可以上膛,威力也比三眼铳大得多。

将铳口抵在少女眉心,顾钰逼着她向后退,“公主想尝尝脑浆喷涌的滋味吗?”

他眉眼精致,若换上一身白衣,很像从山水画里走出来的白面书生,可他心狠手辣,从不吃亏,态度倨傲,给他的清隽徒增了一笔暗黑。

小腿抵上榻沿,退无可退,沈络欢噗通坐在榻上,仰头看着男人,灵动的大眼睛带了几许不确定,这厮报复心极强,谁知道会不会动真格。

顾钰伸出左手,扣住她肩膀,温柔笑问:“怎么不回答?”

沈络欢忽然觉得他不太正常,哪有猎人对猎物这么温柔的?笑得她泛起鸡皮疙瘩。这厮不会喜欢看血腥的场景吧?

“谁会希望自己头破血流?”沈络欢不怕死地挣了挣,“你松开我...啊...”

随着她的挣扎,顾钰身体前倾,再次把她压在榻上,单膝跪在榻沿,铳口垂直向下。

男子胸膛坚硬,沈络欢浑身都在抗拒,气得口无遮拦,“顾钰,注意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沈槿养的一条狗...唔唔...”

冰凉的铳口堵住了少女的樱唇。

沈络欢不可置信地看着怼进自己嘴巴里的火铳,贝齿被硌得生疼,“唔唔唔......”

铁锈味充斥在口腔里,沈络欢有点反胃,再不敢使劲挣扎。

看她消停了,顾钰悠哉地执起她一绺长发,缠绕在指尖,“公主配合一点,咱们也好办事,如若不然,你那一百七十名侍卫,可就有来无回了。”

沈络欢气得大喘气,柔软的两团上下起伏。

顾钰感到一丝异样,蹙了蹙眉,稍微抬高上半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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