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大概很甜,信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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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说江斜好赌,但是今天,楚荧却突然很想赌一把——既然重活一次,她要赌,赌自己此生能不能好好活下去。

“你可是认真的?”楚荧盯着江斜,默了很久,开口问。

“自然。如今我有意同你结亲,必然是要先问过你的意思,不会强人所难。”江斜敛起脸上的笑意,正色看她,“只要你应了话,我立刻着手准备,迎你入门。”

楚荧喝了一口酒囊中的酒,挪开视线:“条件呢?需要我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花钱或者出去玩——只要帮我一起,坐实不学无术骄奢淫逸的名头就好。”江斜笑着回他。

“竟还有这等好事。”楚荧也是轻笑了一声:“不过最后的决定权不在我,是我父母。”

“自然,只要你点了头,剩下的便交给我。”江斜知道,楚荧这是答应了,旋即弯了眉眼,“世间哪有男子需要让女子来担心这些说媒求亲的事——若是我连伯父伯母这关都过不了,又如何敢娶京城第一美人进门。”

楚荧和江斜一共做过两次交易。第一次是静山寺上,她用江心生母母家的事,换了江斜保自己周全。第二次便是在这里,她替江斜包扎过伤口,江斜保她不落入东宫人手中。

楚荧掩着唇角的笑意:“如今这就是我们的第三笔交易了,江斜。”

江斜伸手将手中自己的酒囊举起:“合作愉快,阿荧。”

楚荧嗔他一眼,抬手将自己的酒囊同江斜的轻轻碰了碰,又低下头去喝酒,脸上泛起一抹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楚荧叫他不再用“小侯爷”,而是叫他的名字,“江斜”。

若说从秦府和离是她的求生,如今选择投奔江斜,便是她的一场豪赌。这回她以自己二嫁的婚事为砝码,下的注,是江家和二皇子萧宸。楚荧也不知道自己的赌注下的可对,但是她却隐约觉得,自己可能天生也像个赌徒,越是这般大赌,她越是心潮澎湃。

宫宴上太子萧端和林谣春风一度的事又怎么可能按得住,当时人多眼杂,隔日便是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东宫那头也是焦头烂额。皇后算计楚荧不成,却又不能让太子担上平白毁人姑娘清白的名号,只得随便派个下人来同楚府商量,寻个差不多的日子把林谣抬进东宫做个妾室了事。

好巧不巧,就在这日林谣江南的母家回的信也是到了,林谣的母家说兆亲王府是门再好不过的婚事,让林谣安安分分待在京城楚府中出嫁,也算得上一件风光满门的婚事。

只不过这封信如今看起来似乎也是没了用处,林谣如今和萧端滚到了一张床上,兆亲王府怎么可能还上赶着过来认这门亲事。

林谣去东宫的日子就草草定在了十日之后。林谣虽是身家不高,说到底也是良家女子,东宫那头还是派小厮送了礼单和进门的物什来。礼金不过是笔还算看得过去的银子,一共两千两。于林谣家看,或许已经是不敢想的大数字,但却不过是同当时赏花会时楚荧替江斜押了一注赚回来的银子差不多。

楚老夫人如今也是气得无心管林谣的事,东宫送来的东西全都原封不动地叫人送进了林谣的屋子里。

三日之后,已是日上三竿,楚荧正享受秋乏时节美好睡眠的时候,是被楚鸣和素雪二人一同从床上连拖带拽地起来梳洗的。

楚荧起床气还没散去,抱着手中的枕头红着眼睛看着素雪,嘟嘟囔囔地问:“你不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我楚荧今天绝不会从被窝里走出去一步!”

楚鸣拍了拍楚荧的房门,从外边喊:“别睡了,江家来人了。”

“没听说过!我没欠过别人钱,不去不去。”楚荧困意正浓,顺势就要再盖上被子接着睡去。

素雪看着在床上红着面颊双眼微湿窝成一团的楚荧,自家小姐不过才十七的年纪,正是年少嗜睡的年纪,不由地笑了起来,有些心疼,却还是狠着心去夺楚荧手中的被角:“姑娘,别睡了,媒人来了。”

“媒人?”楚荧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承阳候府来的,来说你和江斜那个小子的婚事。”楚鸣又拍了拍门,站在门外喊,“快起床!你自己的婚事自己操心点!”

承阳候府,江斜,婚事。

听到这三个词,楚荧感觉自己现在有点过于清醒了,连滚带爬地起了身,梳洗打扮过,换了身衣服,跟素雪往前厅走。

楚荧悄悄在门外往里面看了一眼,楚老夫人和楚浩苏氏早是全都到了,楚鸣站在一边。来的媒人竟然是那位京城中最为德高望重、只有高门贵户说亲才能请得动刑部尚书杨夫人。这位夫人说成的亲事,算起来都可以站满一个院子,能请杨夫人过来,便足能看出承阳候府极为看重这门亲事,不可谓不是下足了诚意、用足了心思。

承阳候府的嫡长子、那位京城里浑惯了的江斜竟然要求亲,这可着实不是一件小事,求的还是那位京城第一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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