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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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咧着笑,转了脚锋,往说书台去。

唱戏的,说书的,大家都是挣钱的。

说书人拿了钱,两指夹着醒木,又是猛地一拍,开始了近来话本中比较时兴的一段故事——错点鸳鸯。

成熙和成柔时隔多日踏上这临江楼,没想到,听的却是这样一出。

说书的只是拿钱办个事,心中无意,可是听书的就不同了。听书的,极会将自己代入到故事中。

“真晦气。”

成熙瞥一眼聒噪的说书台,不屑地上了三楼。

成柔知道她这是将自己代入了故事中,才会如此气愤,好心宽慰她道:“多亏姐姐听了阿沅的话,当机立断,驸马才能平安回京,如今京中歌颂你们的话本多着呢,姐姐还去在乎个别人的酸臭味,何苦来哉?”

成熙本是一副傲娇到了骨子里的脾性,就算被拆穿了心事,也不会承认。

“谁在乎这些,留着他,不过是做些摆设罢了。”

“姐姐别出心裁,屋中竟喜欢拿活人做摆设。”

“成柔你这张嘴是跟阿沅学的么?灵泉寺上呆一遭,竟越发滚利了。”

成柔听了她这话,捂了口鼻只管笑,也不回她。

成熙又道:“说起来,阿沅这丫头跑哪去了?盛都她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就敢乱走。”

“姐姐放宽心,她身旁有南觅跟着呢,再不济,还有暗中的一堆侍卫,保证丢不了。”

两人上得三楼,有专门候在楼梯口的小厮,将她们往临江的雅间领。

这是整个临江楼风光最好的一间,从这里推开窗,可以看到楼下永定河畔沿街买卖的商贩,过路的行人,来往的马匹……永定桥连接南北两岸的长街,河上的商船货船,于桥洞底下消失又出现。世人皆忙碌,百姓多笑颜,这是大晏繁荣昌盛最好的证明。

成柔满意地看着这一切,端起手边的酒盏小酌,成熙却是没什么情绪,该吃吃,该喝喝,一张脸依旧冷的像是谁欠了她五百两银子似的。

习惯了她如此的成柔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她们今日之所以大举下山来,是沈家的沁和乡君相邀,说有要事告知,不得不亲自来一趟。

她们近几日其实过的颇不太平。白倾沅前几日的那番话点醒了她们很多,成熙虽面上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关心驸马死活,但总归还是派了一队侍卫快马加鞭去了北郡。而事实果真如她们所料,有人要在暗中杀了驸马。

遗憾的是,在刺杀失败之后,所有的刺客都选择了自尽身亡,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到底是谁动的手,不得而知。

如今驸马还在回来的路上,公主连夜派人救他的故事却已经传遍了整个大晏,一时间成为了一段佳话。

她们只今日下了趟啥山,从灵泉寺到临江楼的这一路上已经听过不下三回,成熙嫌弃的要命,每回听到都恨不得将说故事的人扔出去十万八千里。

“两位姐姐久等了。”

雅间的门被推开,一位衣着锦绣的女子缓步走来,面容明丽,娇俏可人,正是沈家的沁阳乡君沈知鹤。

沈家小姐端庄得体,落落大方地向她们行了礼:“公主姐姐们好。”

“坐下坐下。”

两人与沈知鹤也是早就相识。少时的沈知鹤曾被接进宫养在太皇太后身边一阵子,曾经的她们都以为,这会是未来的皇后娘娘,结果这才短短几年,新帝登基,沈家持中庸而不站队,太后只能一边依附于母家的同时,一边给自己找有力的同盟。

但凡有点眼力的,都能看出,太后如今想要的有力同盟,是西郡白家,大晏四郡中唯一的一个异姓王。

被搁置的沈家却是一点都没有急,而是继续在这山河变故中保持清流人家的本性,不站队,不拥储。

沈知鹤刚在窗边坐下,便瞧见下面的永定河畔,临江楼前,堪堪停下一辆马车。

马车里前后下来两个人,正是许久未见的秦空远和太师府的姜祁。

“可巧,正要说他,他就来了。”

沈知鹤收回目光,看向成熙道:“其实今日之事,多半是说与成熙姐姐听的,事关前些日子驸马在北郡遇害一事。”

成熙放下酒盏,“我?”

“是。哥哥在大理寺任职,最擅的便是断案,驸马之事虽未上报官府,哥哥却也有所听闻,告知我一些辛秘,喊我前来说与姐姐听,也叫姐姐好早为将来做打算。”

沈知鹤说的玄虚不已,成熙将信将疑地问:“你是说,沈大人已经瞧出了颍川之事的蹊跷?”

“不错,姐姐只管先听一听,若是觉着不对,再去找我哥哥理论也不迟,我必不会拦着你的。”

第27章 见冤家

楼下的错点鸳鸯还在继续,说书人一阵一阵的惊堂木拍的人脑门直上火。雅间的隔音本是上好,却因她们开了窗,而泄进了几丝嘈杂。

成熙推开门,喊了小二来。

“去喊楼下说书的挑个安静的讲。”

说完,两锭银子落在小二怀里。

小二揣着东西,蹬蹬蹬下了楼梯,那小跑的动静比说书的还要大上几分,成熙不禁黑了脸。

沈知鹤道:“姐姐嫌吵,把窗户关上就是了。”

“别的不吵,就是说书的听着聒噪。”成熙坐回到窗边,刚说完,便听楼下的动静着实安静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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