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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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不是刚回了山,如今怎么又下来了?”

“我家如今只剩我一个,父母加官进爵这样的大事,除了我亲自来接旨,还有谁能代劳?”

头一个问题便问地这样没水准,戳他痛处,白倾沅只想暗自抽自己一巴掌。

顾言观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悠闲地靠在马车壁上,向她招了招手。

白倾沅移开两人间隔着的小灯笼,向他凑近了几分,在他耳边吹着气道,“你说的不对,你家不是只剩你一个了。”

“你还有我呢,我迟早要你把我写进你们顾家的族谱里。”

顾言观侧目,幽暗的烛光下一双幽暗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马车内空气逐渐燥热,她越靠越近,暗藏繁星的双眸一动不动地与他注视。

“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在她坐上自己大腿的一刹那,顾言观锢紧了她的腰,沉声询问。

“喜欢你还要理由吗?”她跟个妖精似的,在他耳边吐着暧昧缱绻的情话,“那大概从前在甘城初见时,就一见钟情了吧。”

“你说什么?”顾言观呼吸一窒,原来那时候在甘城,不只是他一个人动心么?

他不知道白倾沅只是在胡诌,听了她的话,搂着她的腰身与自己更近了几寸,满目的火种,需要人来熄灭。

白倾沅轻捧着他的脸,吻的虔诚又认真。

“顾先生喜欢我吧。”她不知是笃定还是祈求,“喜欢我,就不能再去抱别人了,是不是?”

顾言观如同受了蛊惑一般,深深望着她的眼睛,低语道:“是。”

近在咫尺的唇瓣相抵,白倾沅跟小鸟似的轻啄着他,含糊不清地呢喃自语,“真好,两辈子都是我的。”

顾言观听不懂她的胡话,只是照着她的动作回应着她。

不知是谁起的头,原本的浅尝辄止、和风细雨忽然变了味儿,白倾沅仰着脖子由他撷取,搂抱着人的脑袋,很是心猿意马。

她想,若是这时候有张榻,她定是把持不住自己的。

就如同灵泉寺上那时一般,她会任由顾言观摆布,将自己的后背毫无保留地交给他。

可惜当初她都做到那份儿上了,也没见顾言观真的对自己如何,想来他顾大居士还是想做君子的。

既然他要做君子,那勾引君子的妖孽,就由她来做好了。

“先生知道我要什么吗?”她翘着眼尾,万分缠绵地问道。

“什么?”顾言观反问。

“夫妻之实,给吗?”她语气挑逗道。

“我给了,你要吗?”顾言观像匹饿狼似的仰望着她,眼中的驰野与向往,叫人丝毫无法将他与素日里最是冷峻的灵泉寺上顾居士挂钩。

白倾沅捉弄成功,称心如意地笑出了声,顺着他又道:“那夫妻之实都有了的话,夫妻之名是不是也得给一下?”

她是得了点甜头还不够,越发得寸进尺,可顾言观依旧纵着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给。”他低低地应着。

真好,什么都给。

白倾沅隔着衣裳,靠在他呼吸此起彼伏的胸膛上,静静感受他为自己狂乱的心跳。

静谧的巷子里鸦雀无声,她乖巧地靠了会儿,心血来潮道:“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偷情?”

“算。”顾言观亲了下她的额头,一板一眼道。

“那你一个要出家的人,还敢跟我做这样大逆不道之事?”白倾沅顺着话溜下弯,故意逗他。

顾言观敛了眉锋,平静道:“你一个要做皇后的人,不也敢跟我做这样大逆不道之事?”

见他不仅没吃亏,还隐隐占了上风,白倾沅噎了噎,赌气捶了下他肩膀。

顾言观抚着她的脑袋,“活学活用罢了。”

“就你聪明。”白倾沅依旧不满意,两只手作乱般在他身上胡来,嘴里还哼哼唧唧。

顾言观听进去几句抱怨,淡然一笑,可是旋即,他的笑便僵在了脸上。

白倾沅胡作非为的手,顺着衣裳的折痕探了进去,摸到了他腰侧的伤疤。

不仅是他愣住了,白倾沅也愣住了。

她呆呆地低头,想要撩开顾言观的衣裳,却被他掐着手腕拦住。

“我要看。”她倔强道。

“不要看了。”顾言观安抚她,“都是从前留下的。”

“你骗人!”白倾沅不再压抑自己的声音,她方才摸到的那一处伤疤,有些结痂还未脱落,分明就是新伤。

习武之人受伤乃是常事,顾言观军营里头出生,自小舞刀弄枪,身上会有些伤她都知道。可是知道他在自己身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在受伤,她实在难受,鼻子忽然一酸,固执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顾言观沉默一会儿,道:“周延正回京那日。”

“是你亲自去刺杀的人?”白倾沅忧虑深重,“苏疑碎呢?他为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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