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0)(1 / 2)
她一边说着,一边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天的点点滴滴。
幽幽担心娘亲幽九春,一直不敢离开门口, 杵着脑袋坐在台阶上, 安静地等着母亲休息好了出来。
忽然,房中响起了可怖的嘶吼声,像是暗夜中饥肠辘辘多时的野兽,透着一股森森的寒意。
娘亲!幽幽起身猛烈地敲打房门,她那时候年岁太小, 根本打不开房门。
走快走带着族人房中响起了幽九春强忍的一线理智,她扑到门后,将门栓拴死,背心死死抵在房门上,脸上的血脉都鼓了起来,青色的一条一条爬在脸上,甚是可怕。
黑色的瞳色渐渐淡去, 竟变得眼白一样的白。
幽九春不断颤抖着,牙齿不断打颤,发出咯咯的可怕声音。
娘亲!你怎么了?娘亲,你开开门啊!
走啊
幽幽哪里肯走?里面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
幼小的身子不断撞击着房门,于那时候的幽幽来说,这道房门堪比一道险关,她根本没有办法撼动。
娘
乖,等着。
云姬的手从后面扣住了她的肩头,将幽幽带到了身后,我能救她。
师父
往后退几步,危险。
云姬的语气漠然,掌心贴上房门,蓦然一震。
房门骤然粉碎。
娘亲!幽幽哪里顾得云姬的嘱咐,张臂便抱住了母亲的双腿,抬起眼来,却被吓得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幽九春哪里还是平日温柔的模样?
云姬幽绿色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幽九春,瞳术已开,她此时根本顾不得幽幽。
已经尸变的幽九春死死盯着云姬的眸子,双臂垂落身侧,忽拢忽展,不断颤抖着。
幽幽看看云姬,又看看陌生的母亲,忽然听到几声细响,这才发现幽九春的指甲不知何时戳破了自己的掌心,碧色的尸血从她指尖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雪白的瞳色随着尸血的流逝,一点一点地恢复着原本的黑色。
幽幽看见母亲的血液渐渐开始泛红,她吸了吸鼻子,惊呼道:师父,娘亲的血变红了!
云姬不能分神。
可听见幽幽声音的幽九春却骤然一颤,身形一动,染血的手指猝不及防地在幽幽背脊上抓出了一条血痕。
啊!幽幽不禁一声惨呼。
云姬只得强收瞳术,掠至幽幽身侧,掌风一挥,将幽幽劈出甚远,另只手反手一记手刀劈在了幽九春的颈子上。
幽九春顿时扑倒在地,云姬腾出空来,顺势扑上幽九春的后背,接连点中她的几处大穴,这才将她彻底制住。
云姬回头来看幽幽,却见幽幽死死咬牙,脸色变得极是青白。
别动。云姬扯开了幽幽的背裳,被幽九春抓伤之处,青筋猛跳,这尸毒并非一般的尸毒!
云姬沉沉一叹,看了看地上兀自颤抖的幽九春,再看了看怀中的幽幽,她的眸光忽地沉了下来,手指飞快地按上幽幽背上的要穴。
那一日云姬确实救下了这两人的性命,可她们体内的尸毒根本消解不尽,哪怕是强逼尸毒,也总有存留。
哪怕只有一滴存留,经年之后,也会传染成满体的尸毒之血。
无法消解,便只能压制。
只要尸毒没有爆发,那她们便可如常人一样活着。
压制尸毒需要镇尸草。幽幽淡淡说着,从回忆中回到了现实,她看向桌边的沈将离。
沈将离已仔细地将烟草中的镇尸草挑了出来,回头对着柳溪点点头,确、有。
柳溪心绪复杂,听幽幽说来,世上医术再高之人,也不可能把幽幽体内的尸毒之血逼干净。
故事听完了,你们可以出去了么?幽幽不悦地下了逐客令。
不可以。柳溪微笑。
幽幽挑眉,你别太过分!
故事你还没有说完。柳溪盯着她的双眸,你娘中毒的那座东海陵墓在哪里?
你想做什么?幽幽紧张起来。
柳溪的笑容暖了起来,他年闲来无事,我去活动活动筋骨。
幽幽怔然对上柳溪的双眸,你是活腻了么?
九州战火消弭,日子会无趣很多。柳溪从床上站起,双臂杵在幽幽左右两侧,欺身靠近幽幽,跟你斗嘴也算有点意思,所以,为了让我这个祸害的日子过得有趣些,你这条命也有点价值。
柳溪幽幽忽然觉得有些酸涩,她从未想过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傻子。
柳溪轻笑着直起了身子,你可以好好想想,最好画个地图给我。说着,她对着沈将离递了个眼色,妹子,走,我们去请个修门师傅来,把这门给修一修。
幽幽抱紧被子,一言不发地看着柳溪。
沈将离点头放下烟斗与镇尸草,跟着柳溪打开房门离开了。
谁稀罕!幽幽吸了吸鼻子,却不由自主地翘起了嘴角。
沈将离跟着柳溪走了一路,她欲言又止好几回,直到回到房间后,才忍不住开口提醒,危、险。
什么危险?柳溪微笑着问道。
沈将离肃声道:幽、幽!
镇尸草虽有奇效,可谁也不知能镇压多久幽幽体内的尸毒。沈将离担心幽幽跟柳溪、小五同去蜃楼,万一路上遇上什么变故,只怕是非死即伤。
别怕。柳溪如今知道了幽幽的秘密,她根本就不怕幽幽半路尸变。
幽幽若不是求活之人,怎会忍受那么多年半人半尸?
况且,幽幽的尸毒也不是真的无法可解,只是柳溪想到的那个解法,她还不能让幽幽一试。
要么大局定下,要么她有十成把握相信幽幽是友非敌,否则柳溪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她只需让幽幽觉得,她有救她的心。
至于幽幽是想继续当朋友,还是继续做敌手,那便不由柳溪控制了。
沈将离哪里能安心?
她气鼓鼓地拉着柳溪坐下,让柳溪正视她眸底的担心,也、去!
不成,我们不是说好的?柳溪摇头,二叔与那位姑娘需要你看着。
可、是
听话。
不、听!
真的不听?
柳溪敛了笑意,似是怒了。
沈将离蠕了蠕唇,最后只敢用手指绞住柳溪的雪裘衣角,死死拽住。
你若担心我,就想想哪里还能弄到镇尸草?柳溪拿她没有办法,轻抚她的后脑,好妹子,帮姐姐一回,好不好?
沈将离无奈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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