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为我和顶流谈过 第20节(2 / 2)
程不遇抱着被子,往窗外看了一眼,外边在下雨,看起来也很冷。
他懒劲儿也上来了,小声说:“我不太舒服,不用了吧。”
最近顾如琢和他联系的频率变高了,是从回国之后就开始的。
他不觉得奇怪,就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只要事情没有开始发展得很离奇,就不会深想,也懒得深想。
周小元常说他:“你看着也挺灵气的,怎么就是事情不发生,都不会去想,又懒又呆,就是你了。”
“不舒服就更要下来,我给你买了药。”顾如琢的语气还是冷淡,“自己的身体,自己要爱惜。”
程不遇眨巴了几下眼睛,敷衍着说:“那你放在那里吧,那里不常有人,不会有人拿走的。我一会儿,就会下去拿的。”
想起来了,又补了一句:“谢谢你。”
他平常对他说话,不会这样敷衍,但被窝里实在是很舒服,他懒劲儿上来,也忘了平常是怎样周旋应付的。
另一边静了一会儿,随后说:“好。”
电话挂断了。
程不遇放下心来,在被子里窝了一会儿,隔了很久,觉得饿了的时候,才想起这件事来。
他慢腾腾地起床,穿衣,洗漱。
高考之后,他终于探索出自己的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两个爱好:吃和睡,有时间懒下来,是一件让他觉得很舒适的事情。
他穿着一件白汗衫,外边批了一件衬衫外套,卷边的牛仔裤,就这样磨磨蹭蹭地出了门,估摸着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他的烧差不多已经退了,就是还有一点缺觉,有些困,眼睫微垂着,睫毛乌黑细密,一抬眼就如同风抚细柳,淡静又漂亮。
路边花坛里种着栀子花,这两天下雨,已经开了,洁白和碧绿簇拥在一起,一路清雅芬芳。
程不遇撑着伞,凭记忆慢慢往前晃悠,找到了顾如琢当时停车的那个小巷路。
这条路的商家生意不好,门面都关着,贴着泛黄的封条和“门面转让”小广告,非常安静。
他不知道顾如琢会把东西放在哪里——这条路其实很长,程不遇停了下来,歪头把雨伞夹在肩膀和脑袋之间,一手拿出手机,想看看顾如琢有没有给自己发信息,告知他把东西放在了哪里。
但手机上没有显示新消息。
程不遇把雨伞扶正,忽而听见身后的某个地方,有人按了按汽车的喇叭。
一辆银灰色的车停在巷路拐角的地方,挡光板拉着,很暗,不注意看几乎不会发现里边还坐着一个人。
顾如琢摘下墨镜,降下车窗,一双丹凤眼微垂,对他说:“过来。”
程不遇怔了一下。
他从接到电话到起床出门,少说磨蹭了一个小时,很有可能还不止这个时间。
顾如琢一直等在这里。
第19章 下雨贴贴
顾如琢停车的是一个以前商家进货的小道, 后边是封死的,狭窄的巷路中,停了一辆车, 侧边几乎不允许其他人再通行。
雨下得有点大, 豆大的雨珠在透明的车窗上溅起白色的水花。
程不遇举着伞, 往他这边望了望,低头想要走过来, 但伞骨边缘刮在了灰色的水泥墙面上,震得簌簌落水,水珠带着凉意落在肩颈上, 程不遇被凉得往后一缩。
顾如琢看着他, 伸手推开车门, 下车踏入雨中。他接过程不遇的雨伞, 顺手将东西塞进他手中:“去那边躲雨。”
他比他高,撑起伞来也很轻松,程不遇没反应过来, 手还握着伞柄,顾如琢修长的手就已已经擦着他的手背掠过,把伞彻底带了过去, 力气很稳定,让他松开。
顾如琢今天穿着黑色的西装外套, 开门时肩上已经落下了一些晶莹的雨珠,他低垂着眉眼,眉睫漆黑, 春雨的寒凉中又带上一些玫瑰和薄荷的香气。
程不遇本想开口说话, 但被他催着往道路对面走去,又因为只有一把伞, 所以只有跟他挤在一起,慢慢往前挪。
“这里会有人的。”程不遇往旁边看了看,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下他。
“下雨没人。”顾如琢的声音冷淡随意,“或者就再往里边走走。”
他们挑了街角一处关闭的琴行,旁边连着楼梯,往上走有个打印店,门窗半掩,里面透着暖黄的光,不知道是否有在营业。
楼梯是钢架的,踩上去噔噔作响,很像那种建设到一半的设施——事实上这边也确实连着星传正在扩建的小操场,雨天无人动工,灰尘都被雨水冲刷干净,暗色的漆面在雨中发亮。
二楼很空,还有塑料坐凳,顾如琢随手掏出湿纸巾擦了擦,说:“先坐这吧。”
程不遇于是只得坐下来。
他塞给他的东西很沉,保温的锡纸袋。
程不遇低头打开,望见里边是堆叠整齐的饭盒和包好的药盒,其中一个饭盒还是烫的,他掀开盖子看了看,是上次顾如琢带他去吃的那一家的外送饭菜,很香。
他本来没有想到顾如琢会在这里等他,不说一些什么好像不好,但现在在这里坐下来了,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顾如琢望着廊外的雨幕,说:“这两天的雨都挺大。”
程不遇想了想,说:“嗯。”
他抱着这一袋子东西,就坐在那里不动。顾如琢忽而笑了一下,声音沙哑:“怎么就坐着发呆。”
程不遇仰起脸,认认真真地说:“这里不好吃饭,我想带回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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