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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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双红郑重点头:尊主当年在雷劫之下也被斩断魂魄,不是挺过去了么,尊主能挺得过,属下也能。

正因为我感受过,才知其中痛苦,也才要劝你慎重,不必担心你的画,活一个,我就打一个。

不,还是以绝后患吧。颜双红摇头,属下真的不怕,尊主请动手。

景樽见她意已决,便不再劝,朝她头顶伸出手。

许久后他收回手,颜双红脸色苍白双唇发抖,眼睛直勾勾神智都已经不怎么清楚,景樽唤了胡一青过来,叫她把人搀扶走好生照顾。

月色沉沉,师弟还没来找他。

他佯做散步,走到师弟窗前,踢动石子发出些声响。

窗户打开,露出的却是孟夕昴的头,孟夕昴道:大师兄你醒啦?

景樽:

这都晚上了,能还没醒吗?

你来找小师弟吗,他孟夕昴支支吾吾,方才于四白来找阿酌,说山中有些事情需要他处理,他已经睡了,还是不要喊醒他了吧,看来今天我们是走不了了,明天咱们再回,师兄你也早点休息。

话说完就要关窗,景樽以手挡在窗边,向他平静地笑。

孟夕昴目光躲闪:小师弟真睡了,真的,你要进来看看吗,还是别进来了吧。他又要关窗,仍被挡住。

景樽对着那紧张到表情乱飞的脸,道:我不进去。

哦,好,太好了。眼前人的表情终于恢复正常。

景樽道:听说今天魔族有要事,你知道吗?

哦他们今天选了个新的魔尊,我了解得不是很清楚,毕竟跟咱们没关系。

好,我知道了。景樽收回手,替他把窗户关上,你睡吧。

哎,好。孟夕昴如释重负,关上窗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小师弟的房间,他想回房,又转念一想,万一大师兄再回来怎么办?

于是灵机一动钻到床上,拿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裹出个人形来。

景樽往大殿踱步,暗暗摇头:你们俩就打算这样诓我?

连个好一点的理由都不编,还得我自己找借口。

走到大殿,于四白还没离去,他在门外等了会儿,听于四白在找师弟清算之前修葺大殿,和炼制丹药的灵石单子。

他倒不是来找阿酌要钱的,只是那些花费单子得尊主落个掌令印,这样他就能去魔族的库房领钱。

这于四白也是机灵,知晓他是绝对不会盖印的,所以等到这个时机找小师弟盖。

阿酌很好说话,盖了印后还贴心问他够不够,如果不够他自己掏腰包。

于四白说话前隐约听到门外有咳嗽声,连连改口:够够够,姜尊主没什么事儿属下告退了。他埋头往外走,走几步又回头提醒,姜尊主那温泉都是为您准备的,您随便用啊。

阿酌原没想泡温泉,经此提醒,倒觉得肌肤干涸,很向往水,如今整个大殿都是他的,左右此时无人,他思量一会儿,便走入一个浅池中,幻化了鱼尾,感受温热的水汽拂过躯体。

潜在水中半晌,方探出头来,趴在池边,热意扑打,让他昏昏欲睡。

一个身影不知什么靠近,待他发现时,那身影已经近在迟尺,他惊愕后退,想沉回水底,却被攥住手腕。

他战战兢兢抬眼,待看清来人后,长长松了口气,刚想喊大师兄,又陡然想及自己此下身份来,不禁再度惶恐,却又得强装镇定: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本尊寝殿?

幸而他还戴着那面具,又刻意压低了音调,叫自己的声音与平日有些差别。

景樽拉着他笑道:原来你就是今日新任的魔尊?

你既知晓,还不放手?

景樽见他手腕被攥红了,也只好松了,阿酌慌忙后退,自己的衣服刚好在景樽身后的石阶上,他要拿还得绕过景樽,这样还不如先潜在水中,等人走了再说。

他往下沉了沉,只露出个头来:你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景樽坐在池边,笑道:尊主也许听说过我们,我们都是照砚山弟子,承蒙相救在此修养数日,只到底还是不熟悉,我一时走迷了路就来到此处,现在想回去,也不知如何回。

你到殿外去,随便唤一个弟子都可以带你回。

好。景樽答着,却不动,看着那池中若隐若现的鱼尾,新任魔尊原来是鲛人?

尊主放心,我不会说出去,但是尊主以后还是要注意,今儿幸好是我碰见了。顿了一顿,又道,我师弟也是鲛人,与魔尊您是同族。

哦,关我何事。

内心叫苦:[师兄怎么还不走啊,他再多问几句,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了]

景樽憋着笑继续道:不如我把师弟带过来见见魔尊?

[啊?]

不,不用,我不想见他。池里的人把头埋得更低,他跟我没关系。

好吧。景樽道,四护法虽不靠谱,但关键时刻是能派上用场的,尊主凡事只管使唤他们。

阿酌凝眉:这是我的事,轮不到你这外人指手画脚。

嗯。景樽点头,继续道,这千年来魔族安稳,无外界来犯,也还算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休养生息都还不错。

阿酌伏在池边狐疑:[大师兄为何要对这个新魔尊叮嘱这么多,他对我都没有这样说过话。]

景樽:

他只好起身,与这位新魔尊保持点距离,眼珠一转,笑道:魔尊的事,的确轮不到我这外人插手,我也不过是因为尊主和我师弟是同族,多说了几句,这就告辞了,天还未晚,我去看看我师弟。

等会儿池里的人赶紧叫住他,你你现在要去看你师弟?

这个难道尊主也要干涉?

你先别去。

为何?

阿酌蹙眉思量:我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好。景樽重新坐下来。

看师弟在水中游了几圈后,才探出头来,支吾道:你你吃了吗?

景樽:

我还是去看我师弟吧,尊主您慢游。他又将要起身。

阿酌急了,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我还有话。

他被拉得往前倾了些,衣摆垂落水中,发丝扫过阿酌的面具,又顺着脖颈跌落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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