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盈门(1 / 2)
正月二十, 宫里下了旨意, 正式册封长官青若为吴王府正五品孺人。王府内自然也要装饰一新, 新夫人的居室选在了邀月轩, 垂幔、灯笼、花团全用了银红色, 迎娶王妃才能用大红。
那一天,宋青若的车驾从太极宫驶出, 在彩衣婢女的簇拥下步入王府, 她穿着中规中矩的钗钿礼衣,发簪花钗七树, 娴静如水, 秀丽如兰,和上元之夜的少年相比, 简直判若两人。
微澜是王府的中堂, 萧可盛妆华服与李三郎并肩而坐, 这一天是‘她’的生日, 所谓的‘双喜临门’。宋青若盈盈一拜,垂首立在一旁,秀眉含黛、肤若柔胰、纤腰不过盈盈一握,十五岁的少女, 自有她出众的美貌。
新人去往邀月轩, 李三郎是频频侧目, 良久才顾及到萧可, “先别管她, 你的生辰酒宴要紧。”
萧可缓缓站起, 繁缛的命妇装束让她不堪重负,“不必麻烦,我有些累,回去歇息了。”说罢,引着侍女们走出帷帐,临走不忘回眸一瞥,他仍坐在那里,若有所思,身穿郑重的远游冠服,肃然庄严又不失风度翩翩,他应该很开心吧!那是一位年少貌美的侧室。
夜阑人静,香雾萦绕于如萱阁,荷花样水漏显示在戌时三刻,仁儿随了乳母回暖阁歇息,萧可面对孤灯,陷入难眠中。一切均是天意弄人,如果不曾误入杏林,此时已同岳子峰去了美国;或者应该坚定一些,抓着伟伦不放,一生赖上他;两者能选择一个,就不会受这样的苦楚,漫漫长夜,空想着丈夫与另一个女人的欢愉。
正在沉思之际,被人抱在怀里,一如的零陵香味道,心尖一酸,眼泪欲夺框而出。“你怎么来了?”略略回眸,他已换了常服,是用金丝挑织的暗紫色圆领袍服。
“今天是你的生辰呀!”李三郎解下外袍扔在一边,只穿着寝衣倒在了榻上,随手拉过被子盖好,准备在这里就寝了。
“你怎么不去邀月轩?她刚来,就被冷落着……。”萧可原就换过了寝衣,只缓缓躺在他的身畔。
“今天不提她。”李三郎抱紧她的王妃,嗅着她发丝里的香味,“仁儿之后便没了动静,想没想过再给我生一个?”
“也不是我想就行的。”萧可不是没想过这件事儿,也没采取过什么措施,偏偏就是没有,她还想要一个女儿呢!“明天阿娘约我去大兴善寺拜佛,我再去求求菩萨!”说罢,她浅浅而笑着,越来越像个古人,什么都寄托在神佛上。
“明天呀!不能陪你一起去了。”李三郎似在惋惜,“明天要给权长史送别呢!”
“权长史?他在长安?”据萧可的映像,权万纪是一直留安州打理事务的,任劳任怨。
“耶耶把权长史调了齐州,去给五弟做长史了,明日便行。”李三郎颇有抱怨。
“齐州,父皇怎能这样?好好的吴王府长史,怎么成了齐王的长史?那安州怎么办?”正是因为有权万纪在,他才能一身轻松,这一外调,安州的诸多事务不就全压在他身上了。
“还不是五弟,去年在齐州闹的太不像话了,所以耶耶调权长史过去治他。”李三郎大概困了,说话也少气没力的,“耶耶又给我选了长史,名叫史苌,零陵人,听说也是个古板要命的!”
什么史长、史苌的,萧可都被弄晕了,仔细一捉摸不禁莞尔一笑,这此凤子龙孙也忒难伺候了,自己行为不端,还嫌人家古板要命。就拿这位吴王殿下来说,起初封国到安州,那是意气风发,整天的纵马游猎却不顾民间疾苦,弄得李世民调来刚直不阿的权万纪冶他,他对权长史也算礼贤下士,以礼敬之,有人能管住儿子,大唐天子都啧啧称奇。终见成效,权长史又要离去了,还肩负了另一重大使命。
这权万纪也够不幸了,整日和这些天潢贵胄们打交倒,万一遇个心狠手辣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在捉摸什么?”爱妻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让李三郎疑惑不解。
“我在想零陵郡的史苌。”萧可半开玩笑,“我想是这样!父皇定知道你喜欢零陵香,所以才把零陵郡的史苌调来!”
“胡乱猜测!”李三郎一口否认。
“跟你说笑呢!不识趣儿。”说了大半夜,萧可困乏至极,拉了被子蒙上,一头扎进了爱人的怀里,“三郎,你只爱我一个该有多好。”
“傻瓜!我不爱你爱谁。”李三郎抱着爱妻闭上了眼睛,寝室内只有一盏孤灯在一明一灭地跳跃着。
大兴善寺在前朝就是‘国寺’,隋朝的长安叫做大兴城,寺庙坐落在靖善坊,各取一字,就称之为大兴善寺,是长安翻译佛经的三大译场之一,汇集了各国高僧在此宣讲佛法。
萧可不是诵经念佛的料儿,装模作样还行,频频回首着萧夫人,只见她手持佛珠,嘴里念念有词,一派虔诚。也不能白来一趟,还要求个女儿呢!于是,郑重的祈祷起来,直到仪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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