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1 / 2)
他皱眉,不吃。
在凌安身上,裹着脆弱,躁动,抗抑郁药物的糖衣。
搞艺术的多少有股疯劲。
严汝霏把药片递到他嘴边,好声好气叫他认真服药,凌安面无表情敌垂下眼,说:不要。
听话,有病就要治。
说完,他耐心十足地掐住凌安的脖颈,另一只手拈起药片含在口中,嘴对嘴强行把药喂了进去。
凌安几乎喘不过气来,直到他松开手,才捂着脖子急促地喘了口气。
严汝霏低头吻他一双泛红泪光的眼睛,伸手拍拍他的脸,翘起唇角笑道:好好吃药啊,不要把死挂在嘴边。
时间线跳转回到现在,汽车驶出隧道,路灯光线流转,严汝霏朝身侧看过去,凌安凝望窗外出神,不知道在思忖什么。
凌安到公寓前下了车,与他道别。
手机在大衣口袋里震了震,在拿到手机前先碰到一个丝绒盒子。
之前是我不对,我订了新的戒指严汝霏在电话那头说着,下了车朝他走近,送给你。
凌安盯着自己手里丝绒盒子里闪烁的钻戒,一时失神。
求婚?
他不太能理解,严汝霏都已经拿到合作项目了,有必要做到这份上吗,与一个不爱的人求婚,这是连自己这种烂人都做不到的地步。
凌安像沾到脏东西一样,立刻撤开了手,戒指盒砸落在地,他皱了眉倒退半步,下意识地拈了拈刚刚碰了戒指盒的指尖。
别给我这种东西。他的反应就像是犯恶心。
31、第 31 章
这种态度宛如汽车飞驰碾过门口雪地融化了的坑洼,将冰冷泥水溅起浇了听者全身。
实在难以忽略,不论是这句话还是他的细微厌恶的表情,都叫严汝霏不解。
为什么?
你刚才在说什么?
严汝霏缓慢地走向他,执起对方的手,低垂睫毛,手劲却大到将凌安的手掌骨都弄得剧痛,你这只手,不就是为了戴我的戒指。我都给你重新订了一对你还想怎么样
难得心血来潮求婚,甚至已经在思考婚礼流程请哪些客人了,对面这个人却径直将他的诚意弃之如履。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凌安不耐烦到直接打断他,抽出来自己的手,我不爱你,少自作多情了,你在我这儿也就一张脸能看。结婚就算了吧,我相信你能找到乐意与你联姻的好伴侣,不会是我。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已经全是不以为然,仿佛在说一件无趣的事。
严汝霏被他这段话冲击着,难以置信,难道凌安真的不爱他吗?
不可能分明他们曾经和现在,不论他如何对待凌安,后者几乎都愿意与他重新来过。
这不是爱吗。
似乎有什么黑暗的东西正在生根发芽,严汝霏也摸索不清,他点了根烟,眯起眼睛往外看,凌安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已无半点留恋。
戒指盒跌在花坛旁边,沾了泥沙,严汝霏低头看见了,走过去拾起,慢慢擦拭干净。
那天凌安就是这种心情吗,被喜欢的人当面践踏真心。
凌安父母没有婚姻关系,严汝霏同样出生在破碎家庭里,但是他不在意这种东西所以无法换位思考只有缥缈无用的同情。
他心里犹疑得发麻。
这可不行,他喘息着想。
他总有办法让凌安答应结婚的
凌晨回到公寓,房间里外格外静谧,他坐在沙发里,忽然手机屏幕亮了。
你猜我上次在k国看到什么?
徐梦的信息。
凌安轻笑了一声,关掉页面。
k国的风景不够动人,以至于徐梦的旅游是去探寻别的东西。
不怎么喜欢电子通讯方式的原因之一就是会留下记录,对他这种人来说不安全,如果徐梦当面和他说这句话,他会让这人少碍事,但是徐梦不敢。
明知这种事发信息他是不回复的。
虽然回复了也不会怎么样,最多就是被徐梦拿去当激严汝霏。
想到这里,凌安瞄了眼刚才收到的礼物,一枚钻戒。严汝霏和他之前的念头重叠了,他也琢磨过订一对戒指,像是倒退回童年装扮一个玩具。
如此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假期结束,全城恢复工作状态。
凌安代表公司出席新年慈善文艺晚会。这年头策划执着于将晚会弄得像大型秀场,他本是计划露个脸就走,不太耐心,即便在镁光灯面前也一张心不在焉的冷淡面孔。
主持人是个颇有名气的男秀星,在镜头前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来人。
凌安的五官并非毫无瑕疵,气质却罕见,这会儿正低垂着睫毛,在脸颊上落了两片扇形的阴影,对上他双眸和迟来的礼节性微笑时,主持人的台本不由得稍微慢了半拍。
他客客气气地问了两个无聊问题,凌安三句并作两句敷衍作答,当然没人敢为难这一位。
凌安在入场门口停了片刻,宁琴匆匆踩着高跟鞋小跑过来。
一转眼,他见到苏摩在红毯前被主持人缠住,外放声音很大,这人正被套话,毫无防备:最近在做什么?哦,就是出去玩了一趟,和一个朋友,嗯,是圈内的,男的。
凌安倒是笑出来:苏摩怎么一点没变呢。
宁琴已经听得为公关部今晚的加班捏一把汗,他在她手里拿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来看了眼,没收到重要邮件又放回去了。
宁琴眼尖,注意到他手上戴了戒指。
平日出席这种场合,凌安一般都是戴名表,从未见过他戴戒指,还是钻戒,随便看几眼都能知道价值不菲,不由得打趣:你也开始戴戒指了。
他说:是啊。
凌安的戒指戴在无名指,这种位置未必有什么意义,何况是他这么随意的人。
他和宁琴在休息室里待了一会儿,谈了些接下来公司的安排,不久后他就辞职回林氏了,有的事还没处理完。走出来的时候两人迎面撞上苏摩。
苏摩有段时间没和凌安见面了,脸上顿时扬起高兴的笑,拉着他聊了会儿。
进场之后被侍者引到自己的座位,表演还未开始,大厅里的人都在走动,他遇上两位商界的熟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
这种场合来的大部分是商界和娱乐圈人士,他算两头沾边,被好些人来来回回碰杯打招呼。
这场合不能谈商务,聊的全是圈内新闻,近期的笑柄是一位企业家的千金被父兄强嫁给门当户对政要的儿子,婚礼上新娘没到场,直接玩失踪,企业家父子难以收场。凌安也耳闻此事,只觉得她可怜。
的人友好碰面了,霍尔斯搂着一个男星向他乐呵呵走来。
他立刻微笑与两人握手,心想但愿苏摩别走过来与霍尔斯叙旧,再说几句新闻今晚公司都不用下班了。
霍尔斯因为前任的关系与凌安十分熟络,拿了杯酒与他聊了起来,不说客套话,张口就聊起凌安公司某部电影的情节问题,旁边的男星都听得一头雾水。
凌安对剧情信口拈来,随便糊弄了他几句。
一转身,险些与一个男人撞上。
你急着找谁?苏摩?男人语气淡淡,今晚穿了身深灰的熨帖西服,乍一看十分性冷淡,唯一的亮色是之前他送的蓝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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