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2 / 2)
我父母去世很早,剩下的亲戚都没怎么联系过。他们是移民,在国内的亲属关系很远,后来出了那件事觉得没必要,反正本来没有多少联系。
严汝霏在a国那会儿,凌安也知情,无父无母,一个孤家寡人,从贫民窟里爬上来的,半夜做画家,白天做投资。
相比较之下,同时期他的日子是抑郁病史。凌安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这个话题不怎么快乐,想了下说:他们会为你结婚而高兴吗?
不知道,他们没有婚姻关系。
严汝霏回了封邮件,抬眸见到凌安揣摩如何就此发表看法的表情,他翘起嘴角,大脑里因此升腾了些快乐,起身对凌安说:不聊这个了,晚餐吃什么?
原本是计划到餐厅订一顿的,陈孟临时准备过来,严汝霏转而叫了私厨上门。
陈孟来得很晚,在婚宴上掷色子闹了一阵子,路上还堵了车。
他到的时候,被阿姨领进门,转悠到客厅里时先听见了凌安与他新婚丈夫的对话,就着蜜月去哪儿的争论。
凌安听起来压根不感兴趣:在b城就好了,你公司不忙的么。
这阵子安排了几个副总,我能轻松一些。严汝霏的声音。
我也听说你为了结婚分出去一些职务,我差点信了,别人也差点信了,否则得背后说我吹枕头风让你发昏。
原来还有这种谣言,听起来不错。
名誉损失不是你当然不错了,反正就在b城,或者下个月回a国,就这么定了。
听到这里,陈孟放心地抬腿迈进了客厅,心道两人感情很好嘛,完全不是外界说的什么联姻,谁家联姻对象这么开玩笑的。
凌安一段时间没见着他,开口首先问了学业。
陈孟吓了一跳,以前凌安从来不问他学习如何,他不敢造次一一作答。
凌安不关心他搞艺术的情况,只做了点建议:我是希望你学商科的,以后股份给你,你也方便。
以后再说嘛。陈孟不太乐意说这个话题。
严汝霏在旁边观察了半天,忽然笑了下:他爱绘画就叫他去呗,家里也不是供不起。
凌安发觉,涉及陈孟的事,他就很爱在自己面前做白脸形象。
陈孟也发现了,敏感道:你怎么好像在扮演严父慈母里那个慈母啊。
好玩。他回答。
陈孟:我?
严汝霏:我是说你哥,与你无关。
陈孟莫名嗅到了恩爱的气味,皱了皱脸找理由溜走了。
凌安将门关了,扯了张椅子坐下,说:等他成年了,我把股份给他,但是他不想从商。
严汝霏说得不客气:因为是你们惯的。陈兰心既然要搞继承这套,只折腾你一个小辈算什么,本来家里也没几个人,陈孟不抓起来教育还由着他去画画。
过两年吧。凌安琢磨了几秒,林家有一个侄子,不过陈兰心不喜欢他,没别人了,她两个活着的姐弟都没有孩子。
你生一个?
他突然凑近了。
凌安一抬眼,视线撞进他浅色的虹膜里,室内暖光让这双眼瞧着仿佛琥珀蜜糖的颜色。
他也看得出来,严汝霏的愉悦感仿佛攀到了顶点,以往只在他绘画上色的时候见过。
我没有那种功能凌安搂着他的肩膀,也贴上去,下辈子吧,等科技发达了。这个点应该吃饭了做什么呢,陈孟还在外面。
一顿饭吃得普普通通。陈孟吃饭认真,不爱说话,剩下不少观察新婚夫夫的余力。
凌安有晚餐时打开电视频道看新闻的习惯,严汝霏也瞄几眼,时不时与凌安说一两句生意上的事。
以陈孟的认知,这似乎是一对寻常的,平静的新婚夫夫。
他拿碗放到厨房水池里,背后凌安倒了杯温水递给他,他看了眼凌安,咧嘴一笑:新婚快乐,今天还没说这句。
凌安嗯了声:是很快乐。
毕竟结婚是好事啊。陈孟洗了手,话说家里好久没有喜事了,可惜大哥看不到。
凌安却在看那锅汤,放在灶台上,被火烤着。
水面一片平静,偶尔冒出来一两颗气泡,他知道再过不久就抵达沸点。
把陈孟送走之后,他倒了杯威士忌喝了一点,窗外开始落雨,玻璃上映出另一个男人的身影,正在朝他靠近。
喝酒么?凌安回头看他。
严汝霏刚洗了个澡,浑身湿漉漉地冒着水汽,抬手拿了他手里的酒杯。
捏着杯脚的手指细长,无名指上是一枚婚戒,倒是很衬他。
凌安忽然笑起来,对他进行了一番褒奖:我喜欢你戴戒指,拿着高脚杯的模样给你拍个照?他抬手做了个按快门的手势。
晚点再说严汝霏眸光微动,走近了,轻轻叹了口气,你又喝醉了。
夜晚过去,次日的太阳升起。
因为宿醉,凌安一大早起来,脸色苍白地告了假,严汝霏本想留下来,被他拒绝了。
严汝霏与之相反,状态极好,我走了?
凌安又睡进被子里,闭上眼:早点上你的班。
严汝霏返回公司把早上的事务处理完了,给凌安拨了个电话,自然无人接听。
他心想,大概还在睡,中午回去一趟。
与此同时,凌安勉强吃了点东西和药,定了最近的航班飞k国。
严汝霏的通话终于拨通的时候,他已经在机场了。
我晚点回去。他说。
你一个人度蜜月?还是探亲?严汝霏不知道凌安这时候去k国做什么。他记得凌安在k国有一个亲戚,每年都过去一趟。
他笑了声:什么一个人挂了。
k国仍旧寒冷,一个住在冰天雪地里的国度。
在那所私人医院,凌安再次推门进了病房。
这里偌大的房间漆成干燥的白色,病床和床榻也是一个色系,乍一看仿佛要患上雪盲症。
他走到床前,与床上沉睡的人低语:我昨天结婚了,给你看一眼婚前协议文件?
与此同时,严汝霏也在陈孟那儿得到了消息。
k国?大概是去见大哥了吧,他来不了婚礼。因为这件事不能说,我们家不让外人知道,你懂的吧,有的事不能传。我从没有见过大哥,好像是他的情况不太好吧。
他问:凌安在k国的兄弟,陈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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