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1 / 2)
诸位看清楚了,这是京里统一采买的火折子和火药筒的余烬!谢清辞缓缓道:难道上天降罚还需要用这玩意儿?
一语既出,激得周遭人议论纷纷。
刑部尚书慌乱之中看向丞相:这这一团灰烬,怎么能看出是火折子留下的,殿下,你这也未免太过牵强
火药筒的余烬中含有硫磺和油脂,只需微末火星,便可重新复燃。萧棣沉稳的声音不卑不亢的响起:陛下也可请工部制火器的兵士前来,他们一看便知。
燕平荣的脸色登时煞白。
臣在走访中还勘测到,有家人的窗户下,有零星的线香残留。那年轻官员受到鼓舞,将一小截线香呈上:这是迷魂香,想是纵火之人想先将屋内之人迷晕
可笑!荒唐!皇帝面色沉沉的打断:还说什么上天降罚,还不是你们,一个个在下头尽做些龌龊的手段!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看不出的。
八成是这些官员不满他收缴耕地的举措,竟然搞出这些怪力乱神之事。
上欺君主,下误苍生。
收缴耕地,纳入军粮,这是朕定下的国策,你们若是不满,尽管冲朕来。皇帝冷冷道:再对旁人干这些龌龊事,休怪朕不讲情面。
陛下圣明!只是此事恐怕不止是纵火栽赃,想要更改国策这么简单。站在一旁久久未发一言的许徽舟缓步而出,跪下道:臣许徽舟,检举纵火之人颠倒黑白,曾污蔑忠臣良将,倾覆我朝社稷!
这番话掷地有声,说得在场的众人登时白了脸色。
第67章 昭雪(2)
陛下圣明!只是此事恐怕不止是纵火栽赃, 想要更改国策这么简单。站在一旁久久未发一言的许徽舟缓步而出,跪下道:臣许徽舟,检举纵火之人颠倒黑白, 曾污蔑忠臣良将, 倾覆我朝社稷!
这番话掷地有声, 说得在场的众人登时白了脸色。
要知道新朝初建,最为担忧的便是有人颠覆社稷, 连皇帝都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那主审官被吓得脸色煞白, 忙道:许徽舟, 你要慎言!
许徽舟看向皇帝:陛下, 臣当初曾受父命在军中任职, 那时,也恰逢那队宣府军看到萧将军出现在敌军阵营。
皇帝道:这和此次火情有关系么?
这次火情乍看是天灾,其实是有人故意纵火, 而目的是为了灭口当时抵死也不诬陷萧将军的人,大火过后, 此事的真相便再也无人得知了!
话音一落,周遭登时陷入寂静。
周遭的官员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一个个跟鹌鹑似的缩着头。
本来以为是旁听一场让殿下收手的天灾案子,竟然扯到了当年的阴谋上, 还似乎听到了不得了的内幕。
主审官察觉出此案已超出自己审问范围,怯怯的看向皇帝。
皇帝面如寒铁:诬陷?
臣当时恰在军中, 凑巧撞破了此事。当时据军中之人称,他们有一队人马都看到了萧将军曾出现在敌方阵营中, 共同上奏才使得朝廷深信不疑。许徽舟道:但朝廷不知道的是,那队人马上奏前,曾有十几人受尽折磨, 最终死于瘟疫,而这些人,恰是宁死也不愿共同上奏,诬陷旧主之人!
放肆!还未等皇帝出言,燕平荣已经冷声道:这案子牵扯重大,当时早已人证物证俱在,你此时借天灾编造这番谎言,许徽舟!你就不怕许家被牵连吗!
许徽舟冷笑道: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又有何可惧?反倒是那些极力遮掩此事真相的人,此刻正在心虚中担惊受怕吧!
说着,还一脸睥睨的扫过燕平荣。
你燕平荣登时气的直咬牙。
皇帝半晌没有说话,眼神一转看到了站在一侧的萧棣,想起他前几日挨鞭子受委屈的事儿,不由沉吟道:萧棣,此事你如何想?
萧棣双眸沉冷,声音平稳道:此事有关朝廷清誉,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恐怕会让边关将士寒心。
这番话不是以萧家人自居,而是站在臣子的角度上去为皇帝着想,又想起萧棣和其父关系寡淡的传闻,倒让皇帝心里少了几分忌惮。
即便萧棣不说这番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皇帝也不能糊弄过去,听罢这番话,只能点点头道:许徽舟,你言之凿凿,又有何证据?
许徽舟巴不得皇帝说这句话,朗声道:聂校尉和臣也一起来了,他一直在萧将军身畔,赢了不少硬仗,他也在那队宣府军中,陛下将他叫上来,一问便知。
皇帝摆摆手,立刻有人将聂校尉带上来。
陛下。来者是个挺拔的中年人,一身布衣,在人群里并不打眼,只有气质中的冷肃,透露着他曾经的身份:属下随将军出征之前,您还曾亲手嘉奖过,结果就是那次出征,萧将军再也没有回来
皇帝认出了他,皱眉道:萧贺不是已经投了敌军么?
陛下,将军的尸骨虽然难辨,但随身行囊,却也能看出身份,当时我们和敌军力战不敌,将军被包围才聂校尉冷冷的眼眸扫向周遭众人:将军力战到最后一刻,只是有些心思叵测的人,他们欺上瞒下,非要属下在那陷害将军清白的奏折上签字。
属下抵死不从,他们他们竟然给臣暗中下药,还说是臣得了瘟疫,这些人只留下了听从他们话的将士,抵死不从的都在几日之内无缘无故得了瘟疫
说到底,这些人只是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灭口罢了。
燕平荣望了一眼丞相,登时脸色都变了:陛下,就算此人曾是军中之人,也是口说无凭,陛下也不能听他一面之词。
皇帝面色阴沉,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你是说,那上百个联名上书,说是在敌军中看到萧贺的人,都是在骗朕?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只能欺军。聂校尉看向皇帝道:而且,那些人还说说这是陛下的意思,说陛下即将称帝,忌惮萧家功高震主,我们签了这名字,是体察圣心,属下若拒不听从,便是抗旨
我们都是军中之人,也没人如何知道其中的过节,有些是将军的亲军,自然不会听从,而其余的军士被他们连哄带骗,一个个都答应了下来。
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将那些人传唤来,但是据属下所知,当时那队人马,有不少都在随后的作战中死去。
周遭陷入一片寂静。
聂校尉虽然没明说,但谁都知道言外之意是有人在灭口。
皇帝低声对身边的严晶耳语几句,严晶会意,立刻去拿了最近几月阵亡将士的名单。
翻开一开,里面十有八九,都是那些曾经看到萧贺在敌方现身的人。
皇帝面色森寒的坐在上首,他是忌惮萧家,但萧贺当时已死,只留下一个十几岁的萧棣,即使在战场上展露了头角,他也不至于因为忌惮一个子侄辈的人自折身份。
他已是皇帝,要压制萧家的遗孤,多的是法子。
当时看到那么多人签下名字,说自己亲眼目睹,皇帝是真的相信,萧贺早已经投敌了。
可谁知是背后有人耍弄他,甚至还冒着皇帝的名义,去说服那些将士。
是谁给这些人胆子,让他们敢诋毁一国之君,还肆无忌惮的在离世的将军身上乱扣帽子!?
皇帝合上名单,语气已经令人生畏:当时在军中,是谁在游说你们?又是谁敢诬陷军中之人得了瘟疫?
聂校尉立刻报出两个名字。
皇帝听了,双目灼灼的看向燕平荣:据朕所知,这两人和你私交甚笃,你还多次在朕的面前举荐他们!?
燕平荣额上已经冒了一层冷汗:这是
皇帝淡淡道:朕记得你还曾是萧贺的下属,事发之后,你还多次向朕进言,说萧棣是个祸害,不能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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