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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花千宇叹气,后笑道,姐姐知道不是。

仙儿也笑:公子是有烦心事?

几日前,有幸得见一美人。

仙儿起了兴致,挑眉,问:到底是怎般美好,竟让公子上了心?

花千宇堪堪吐出四字:惊心动魄。

仙儿将这四字放进口中不断咀嚼,竟生出几分嫉妒的心绪

看来我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了。

仙儿回神,莞尔:竟是这般神人,公子追求便是,何必烦恼?

不过画中人,可望不可即。

仙儿好笑:画中人?还以为是市侩小传中才会出现的故事,落公子身上了?那画中人怕不是哪位妖精。

花千宇回想他的模样,笑道:说来倒像个妖精。还是最乱人心弦的狐狸精落幕那时展现的高傲一面也让他为之心颤。

仙儿叹气:公子即便找仙儿倾诉,仙儿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意见既然是那画中人,不如别再记挂,费神伤心,莫学那话本书生,拿着画四处寻人,废了一生。

花千宇摇头:姐姐多想,千宇知道该怎么做,今夜出来散心,也是想散了那惊鸿一瞥,消了那魂牵梦绕。

仙儿背过身去,笑着,边走边道:本以为公子无心,却不想到底是个有情人

姐姐不打算陪多我一会?

不了,姐姐要去享那春宵一夜了~

想明白这话的花千宇脸上难得浮了红,可惜了仙儿错过这她一直想看的画面。

他回想之前的对话,释然地笑了。

就这样吧。

次日清晨,安明熙意外看见靠窗的那张书桌上多了一卷卷轴,本以为是自己或者是阿九拿出来忘了放回去的,但仔细一看,这卷轴用料太好,安仁殿绝对是不会有。好奇心使然,他把画卷推开,铺在桌面上,看到完整的画时,安明熙先是一愣,反应过来画中身姿柔美的人是那日在清和殿中的自己之后,心中那是又羞又愤

这是在嘲弄他吗?

沏好茶水,端着茶具进来的阿九见安明熙看着桌上的画久久不动,他走近,伸着脑袋看,大惊:殿下什么时候能画得这般好了?

安明熙冷冷瞟向他:不好不是你拿进来的?

阿九更惊讶:不是殿下画的?

不是。

安明熙疑惑:他被监管着,还有谁能把画送进来?

阿九感叹:这是殿下吧?画得可真像那人把殿下画得这般出神入化,必然很重视殿下

安明熙听着这话,心中升起一股不知名的感受,愤意霎时就消去了一半。

难道不是来挑衅的?

殿下交朋友了,阿九为殿下高兴。阿九笑道。

我没有朋友,安明熙拎起茶壶,作势就要倒在画上,这样的画,怎么可能是在表达善意?

阿九忙想拿回那茶壶,可手上端着的盘子差点摔了:殿下不要冲动,先看看落款啊,没有落款?殿下要是弄花了画就太可惜了!阿九还没见过谁能把殿下画得这般好啊!

可他在嘲弄我。

哪有人为了嘲笑谁,花心思把人画得好看的?

安明熙一时无言可对。

为保住画,情急之下,阿九接着道:可能是喜欢殿下呢?

喜欢?

殿下难得在众人面前露面,露面之时的打扮便是这般,就算有心想画其他模样的殿下也画不来啊!怕是哪位才女对殿下一见倾心,画了画,命人偷偷把画送来殿下这样不就糟蹋人一番心思了吗?

是吗?安明熙的心防开始松懈。

嗯嗯。阿九忙点头。

安明熙只手握拳,挡在口前,把茶壶放回盘上,清了下嗓子:咳,那就先收起来。

被谁喜欢?这种事

阿九趁安明熙背过身去,低头偷笑

殿下害羞了?这算不算情窦初开?

毕竟殿下也不小了,十六快十七的年纪,也差不多可以婚娶了深居简出,也没见过几个女人

阿九放好茶壶,回去打算收起画的时候,看见安明熙正远远地对着画,呢喃了一句:画得还行

阿九没忍住笑,被安明熙发现,安明熙恼羞成怒,怫然:我要撕了它!说完就要对画伸出魔爪。

阿九忙抱住他的腰,阻挠:殿下息怒啊

第5章 005

夜深人寂,浮云将明月遮蔽,万家灯火皆灭,洛京暗得厉害,只能借着几盏星光依稀瞧见尚许桥有个人影

那是个孱弱的女子,她的腹部贴着地面,正毫无方向地、拼命地朝前爬,她爬到石桥边,扶着栏板艰难地站起来,又沿着栏板颤颤巍巍地前行她浑身是血,血液和着地面的尘土把她洁白的衣裳弄得脏兮兮的,她胸腔中了一刀,每动一下,伤处就像会撕裂一样,痛得清晰。她身上仿佛燃着了一团火,火焰的热度随着血液流失减退。但当火焰燃尽,身体迅速变冷,冷得她站不住、看不见,也慢慢听不见了

子时,她被发现倚靠着栏板跪坐在桥上,身后拖着一路血迹。

领尸体的人是仙儿,她并没有给她举办葬礼,只是命人给尸体盖上草席,抬去郊外掩埋。她还给并给她立了墓碑,木质的碑上刻着简单的五字:蓝玉溪之墓。

墓碑简陋,也许没过多久,这木头就要腐烂,但总比她的躯体留在世上要久。

两天后,花千宇在茶楼无意间听人议论此事,只闻是一名女人被刺死,官府也不追查,最后长惜院花魁仙儿去领了尸体,亲手下葬了人们猜那是从长惜院出逃的倌儿,因为不肯回院里,被长惜院的打手失手打死了。不过因为仙儿的心善,她的美传又多了一桩。

粗野男人们又用淫言秽语议论起了仙儿的床笫之事,花千宇觉得刺耳,便提前离开了。

乐洋跟上,问:公子,你觉得那姑娘是谁啊?仙儿姑娘怎么没跟我们提起?这两天他们也去了一次长惜院。

是谁不重要,倒是官府的处置令人心寒。花千摇头,他背着一只手,在喧闹的街道行走。

区区一个倌儿的死,当然没人在意。乐洋说得愤然。他又喃喃:要是我被杀了,也不会有人追究。

花千宇停下脚步,回头:你可说得真心?

公子

我可把你当弟弟看待,你这没心没肺的。花千宇推了一把乐洋的脑门。

乐洋捂着脑门,笑嘻嘻地:我就知道公子待我好!

那你这是在跟我撒娇?

不敢不敢。

花千宇笑着摇摇头,转身继续走,乐洋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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