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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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

对啊!

白轻笑:有多好?

嗯乐洋拉着白在沿边的长椅坐下,我小时候本来是个在路边行乞的孤儿,公子那时候可怜我,就给了我好多钱。我很开心又有人对我好,但又想让唯一留有恩人记忆的东西留久一点,就不想花得太快本来打算饿得不行的时候才拿出一点点,但没一炷香时间就被人抢走了还好公子回来看我了,不然我可能就死了!他还把我带回家,给我包扎,给我取名,让我当他的伴读其实我什么都不会,还是公子教我识字的我家公子是不是很好?

乐洋半仰着头,炫耀般地笑着。

嗯。白点头。

是很好,好到令人羡慕。

而他的生命中,从来不存在什么救星。

所以啊,那时候我太小了,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但公子的好我记得清清楚楚。还有还有,乐洋见白捧场,便接着道,前段时间公子还在长惜院给一位可怜的姑娘赎了身,你可能认识,叫玉儿。

嗯。白回应。

其实他根本不认识。

不止呢!后来玉儿姑娘去找把她卖进长惜院的书生报仇的时候反被杀了,公子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还抓到了凶手,可厉害了!唉不过报仇雪恨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她一个女子,怎么敌得过男子呢?这不是去送死嘛

白在心中嘲笑乐洋天真,口中却只说道:我会报仇,即便是死,我也要拖他下地狱。他说话的时候,冷静而淡漠,想在述说家常。

乐洋看了他一会,猛然摇头:不对,不能因为那种坏家伙而死白没有想做的事吗?或者是重要的人?

白抬头,如一位盲人般凝望着看不见的前方。

他说得很慢,像游吟诗人在说一个古老的故事:我的灵魂、肉体,我的一切,它们在我很小的时候便消亡殆尽了,苟且偷生活到现在的我不过一具空壳,引领这副空壳往前走的不过是两个执念。

受他的话语影响,乐洋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虚无而又实在的执念一个是片刻的自由,一个是深埋在记忆中真相。

白很痛苦吗?乐洋小心翼翼地问。

白低下头,合上眼帘:痛,但当我痛苦得恨不得一死了之的时候我就会在心中唱歌只要歌还在,我就能像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一般,脱离残破的肉体,到我的极乐世界去。

他的声音很轻柔,但却像是一把把利刃,扎进了乐洋心里。

白回头看乐洋,见他一脸悲戚,笑道:你是不是同情心太过泛滥了?

我能帮你吗?

白摇头:没人能帮我。

他向来都认为,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愚蠢至极。

他何尝不祈求那些人放过自己呢?他何尝不盼望旁人多几分善意救自己于水火呢?但没人拉他一把,只是让他在泥沼中,越陷越深。

白用右手捏住他的脸颊,抬高他的嘴角,笑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想是你看待事情太乐观了,活得太幸福了,就想说点什么打压一下。

过分!

第10章 010

这什么,那什么的

从长惜院中出来,脱离了原先的情绪后,乐洋的思考客观了些,他开始想,白最大的悲剧不是在有可能今生都要在长惜院劳役,而是白看待事物的方式太悲观了。

白有住的地方,穿得衣服料子看着也很好,闲在亭下和他聊了那么久的天也没人催促干活有什么不好?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这样的工作呢!

矫情!

想是没过过真正的苦日子,想要得太多了罢。

可能要的不一样,看的也不一样吧!

像他们这个阶层的人,大多想的是生活,而白却想得更远。自由?活着才能讲自由,知足才能常乐。

想着想着,乐洋也就回到了花府,慢慢也走到了花千宇的卧房果然,公子还在看书。

注意到乐洋在悄悄靠近,花千宇的双眸依然没有离开书,他只问:吃了吗?

乐洋这想起还没吃晚饭,他老实说:没有。

转身,往前,左拐。

乐洋听从指挥。

桌上有点心,你当晚饭吃吧。

好。乐洋下意识回应。

回过神后,他便走到桌前,动手看餐篮里有什么。他掀起篮盖,首先见到的是糯米糍,把第一层拿出,放在桌面上,便见第二层是枣泥酥,拿出第二层,可见最里层的豌豆糕,每种分量都不多,但做为饭后甜点是足够了。乐洋看向花千宇的方向,虽然被屏风挡住,见不到人,但他能确定他的公子还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风流倜傥!

他很感动。

乐洋把盘子都端了出来,感激涕零地拿了一块糯米糍下口,心想自己果真活得太好了。

公子,你不吃吗?

不吃,我不喜欢吃甜的,你不是知道?

嗯。说完乐洋又拿了一块糯米糍下口,顺便伴了一块豌豆糕。

开了胃的乐洋嘴停不下来,到半途才想起来:公子,有糯米糍啊,你不是挺喜欢的嘛?

眼不离书的花千宇回话:哦?那拿过来。

乐洋看着空了只剩下一颗糯米糍的白玉盘子,吞吞吐吐道:对不起,公子,被我吃剩一他习惯把喜欢吃的放到最后,这里他更喜欢枣泥酥。

吐出来。花千宇淡然。

公子

乐洋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错,不想还没求饶,花千宇就补了一句:开玩笑的。

有意思吗?

洗三仪式过后,花千宇终于能抱一下小侄儿。他让乐洋在房门口等候,自个溜进房间。

嫂嫂,花千宇拉来椅子,在床边坐下,我能抱一下映雪吗?

坐在床上沈淑芸点头,她将怀里的花映雪抱到花千宇面前,叮嘱:小心。

嗯。

他双手接过,沈淑芸确认孩子被抱稳后才松手。

花千宇有模有样地抱着婴儿安抚般地摇晃了两下。花映雪见到初见的生人,竟也没哭,他眼睛像是睁不开般半眯着,但手却举高了起来,像是要抓住什么,却又很无力。

花千宇伸出食指,低头逗弄小映雪:明明是春日里生的,为何要叫映雪呢?

沈淑芸笑道:因为名字是孩儿他爹在冬日取的。

这是不是太随便了?他说着,抬头看沈淑芸,花映雪此时恰好抓住了花千宇的食指。

也不算是那时出了点状况,大夫说我身子虚,孩子可能保不住,墨郎就看着地上积雪,给孩子取了映雪这个名字映雪花便是梅,梅高洁,更坚毅。墨郎希望我们母子都能安然度过寒冬。沈淑芸垂眸回想,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

千宇真是糟糕,这么大的事半分都未能知晓。

花千宇抬头,沈淑云也看向他。

怎么能怪你呢?是我和墨郎不说罢了。淑云不能总使你们担忧。

嫂嫂见外了。

不说这些旧事了,沈淑芸眼睛笑得弯弯的,打趣,小叔喜欢孩子的话,可有想好何时成家?

花千宇弯弯被抓住的食指,笑道:陪着玩玩还成,真要照顾小孩我可不如墨哥有耐心别说墨哥了,约莫连树哥都不能及。

二叔,沈淑芸掩嘴笑,二叔不是比千宇更难安定?

那嫂嫂可有想给树哥说个媒?正好他这几日也该回来了。

是个好主意,赶明儿我找人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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