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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宇的脸靠得近,让安明熙不由退了一步。他答:随你。

明明是难得的好友,为何总让他感到忸怩?

安明熙不解,也难解。

你们两个你不是弟弟吗?顾君泽伸脚踹花千宇。

心情大好的花千宇回头,松了顾君泽的衣襟,故作好心地为他理了理衣裳:不是。

顾君泽拍开他的手,问:既然不是,你为何叫明熙哥哥?

花千宇站直,荡了荡被踢脏的下裳,道:只是敬称。

顾君泽笑得不屑:哼,还要用敬称,看来你和明熙的关系不怎么样。

花千宇再次将他无视,又将安明熙往房间的方向带,道:熙儿,换好衣服后,我们出去走走可好?

好。安明熙应声。

喂,我也要去!顾君泽试图跟上他们,却被止住脚步的花千宇拦住。花千宇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沉声道:小、弟、弟,能别缠着我的人吗?弟弟二字显然是报复。

你的人?

顾君泽一愣,反应过来:你!

花千宇没多理,再度转身,悠悠朝安明熙的方向走去,留下气得快哭鼻子的顾君泽。

尉迟香帮着珑火和琉火两人清洗完两位主子的衣物,扭干,整理好后晾在了杆子上,三人间的交流不多,却是和谐又默契。

在他们不远处,乐洋看着乐离忧满手的血,慌得跳脚。伤者却冷静地垂下了手,任由血滴在地上,随后蹲下,捡起落在地上的匕首。

乐洋跑到尉迟香三人身旁,着急道:离忧流血了!

珑火淡定地取出手绢,递给乐洋,道:拿去。

尉迟香也贡献了手绢,站在原地望向乐离忧,好似在关心。

乐洋带着两条手绢跑回乐离忧身边,先用一条手绢擦干了血,再用另一条手绢缠在掌心的伤口处,打了结。

尚未止息的血液将白色手绢染红。

不痛吗?乐洋捧着他的手问。

明明受伤的是他,他却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

不痛。

尽逞强。乐洋想按他的伤口,让他痛出声,临了却又下不了手。

没骗你。

看他一脸诚恳,倒是让乐洋想给自己的手来上一刀,试试是否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乐离忧抽回手,将匕首的刀面贴着手背的手绢,擦去血液,再将匕首插回了刀鞘,交还给了乐洋。

乐洋将匕首插进腰带,收好。

乐洋想,乐离忧无论是受了什么伤,从来都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不信邪的他将乐离忧的袖子往上推,用力弹出中指,指甲盖撞在在其胳膊软肉处,于此同时,他观察乐离忧的表情,只见乐离忧面色不改一缕。

乐洋问:你是真的感觉不到痛吗?他不相信有这样的人,更相信是乐离忧强装潇洒。

乐离忧摊开受伤的手,握了握,反问:这算是痛吗?

痛得话,不应该露出这种表情吗?乐洋指着自己皱成了一团的脸。

乐离忧细细回想,后道:有时会有。

什么时候?

手指被银针没入的时候,第一次被乐离忧难以再往下描述。

即便不知乐离忧还想要叙述什么,乐洋也能感受到莫大的痛苦。他心疼地托起乐离忧的双手探看,见白皙修长的食指上已不见伤口,这才稍稍放心。

他们真不是人,乐洋道,但现在没事了。他强颜欢笑,笑得难看。

乐离忧见他模样,不由勾起嘴角:嗯,没事了。

我们继续,这次不用刀。乐洋握起拳头,以后谁欺负你,你就这样

他快速挥拳:打断他们的牙。

乐离忧学着样子摆好架势,就在此时,东启明的声音传来

公子要外出!

原本东泰远打算跟随,花千宇却挑了乐洋作随从。

乐洋忙应声:来了!

随后他笑着对乐离忧道:那我先走了,离忧可自己练练小心伤口!

好。

待乐洋转身迈步,乐离忧也随他迈了一步,却很快收回了脚,最终只在原地望着乐洋随东启明踏过月洞,消了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离歌。独晨的营养液呀!

第39章 039

乘一小舟在涟涟水波上飘荡,赏这暖阳下金光粼粼的河面,享这晨市热闹喧嚣,在人世一隅中遗世独立

一切本该美好,只要没有一只猴子在身近不断强调己身存在。可以的话,花千宇真想拎着顾君泽的发髻,提起他,再将他一脚揣进湖里。

明熙,你看这里有鱼!顾君泽跪坐在船板上,指着湖面,脸上带着孩子气的笑容,回头对安明熙道。

花千宇垂下眼帘,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在心中腹诽:这不是废话吗?河里没有鱼,有鸟吗?

安明熙探头过去,因湖面闪得刺眼,便没有细看,只应了一声:嗯。

见安明熙好似对此不感兴趣,顾君泽便起身,换了话题:明熙之后要去哪?也是他最关心的话题。

一路向南。

船即将穿过拱桥,即便拱桥底部足够高,安明熙还是不由弯了腰,低了头。

明熙故乡可在岭南?

只是游玩。

那君泽可否随行吗?

不能。

江南不好吗?

好。

不能留下吗?

不能。

能否告诉君泽,明熙家在何地吗?

亦不能。

顾君泽丧了气:那我该如何寻你?

犹豫过后,安明熙还是道:等我回了家,我会写信给你。

出了桥底,视野敞亮了不少,不算热烈的阳光重新铺在脸上,烧得脸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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