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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珑火和琉火刚要起身行礼,花千宇便比了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们看向安明熙。安明熙正专心于戏曲,不曾注意周围人的动向。

花千宇入座,而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安明熙,却又风轻云淡地说着不相干的话:有任务交给你们。

是!

嘘不要有太大的反应,仔细听我讲来。

花千宇用扇面挡住半张脸,问:你们可曾发现有人跟踪?一双桃花般的眼只是稍稍眯起,也像带上了笑意。

她们对视,沉默。

只是怀疑,但这份怀疑并非无由来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多加注意。

是。

待会我去明熙那儿,你们继续做出看顾我们的模样,再过一会,等你们能确定不受人注意之时,离开这里,乔装好自己,想尽办法为我搜索张怀的罪证能做到吗?

是。

别被发现了,注意安全。

是。

很好。

花千宇收起折扇,起身走向安明熙

公子!

乐洋忽然抬高的音量令被门槛阻挡脚步的阿九回了神,接着便听花千宇调笑:舍不得?

我!我就知道,公子昨日在牢里偏要无端提起离忧

这话所以你是知道了?离忧对你

无心再听他们言语,阿九向后缓缓退离。

他本以为小公子是良善之人,值得殿下深交,不想小公子竟是如此浪荡不仅对殿下心怀不轨,更是朝秦暮楚的好色之徒!

阿九的气愤与失望难以言表,他本想将自己听来的话语转告殿下,让殿下对小公子多加提防,不想对着殿下丝毫开不了口

殿下要怎么接受挚友本性如此难看的事实?

唉,要是殿下因此怕人了怎么办?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殿下沦陷其中,落了个玩厌了便被抛弃的下场

他本做了打算要尽量破坏两人的关系,然而次日清晨便又见两人在同一张床上醒来,惊得阿九险些摔了木盆。

毫不在意阿九出现的花千宇依然紧揽着安明熙的腰,正脸埋着安明熙的胸口,耍赖似的地不愿被推开。

安明熙用着平淡的语气道:起来,不然没有下次了。

闻此,花千宇忙坐了起来,笑问:这是答应了?

安明熙点头,又道:但,你难不成能帮我守夜吗?即便你我同睡,不也是危险?

花千宇怕他多想,没告诉他自己心中的推论,只叹了口气,道:哥哥和我一起,我才能安心。

阿九在心中腹诽:殿下和你一起才最不能让人安心。

公子,洗漱了。

阿九出声打破两人的对视,而恰巧此时乐洋也出现,招呼花千宇回房去了。

若要断袖,阿九宁愿殿下和顾小公子好,至少顾小公子看着很是真诚。

阿九无所谓殿下喜欢男的女的,他只是希望殿下能收获幸福虽然他原本也没想花小公子竟然对殿下有这种意思。

阿九盯着不远处的花千宇,都快把花千宇的后脑勺烧出了两个洞来即便以前觉得普通的接触,在现在的阿九看来都是居心叵测。但既然花千宇是在教授安明熙防身的本事,阿九也不好打扰。

他有些着急,他觉得不能总放任花千宇和安明熙在一块,但花千宇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不放,安明熙即便面上不喜,却明显也不排斥这么想,以殿下的性子,沦陷也许是迟早的事。

阿九觉得自己该付出行动。既然作为下人的自己没有置喙的余地,那便找顾君泽代为打扰。

想着,阿九趁两人不注意,小跑出了别院。他向人问了顾君泽的所在,才知晓顾君泽被庄主关在了卧房,难怪一直不见踪影。

虽说探望犯人似乎不是他这个外人该做的事,但阿九想去看看情况。

身为外人,平日不敢乱走,山庄对他来说也是陌生。他循着问来的路线在偌大的山庄转悠,走至庭院,差点撞断庄主和大夫人的谈话。

阿九明明没有做贼,也不由心虚地躲在了墙壁后边,刚想走,便听闻顾明泽一声怒吼

她是我杀父仇人!

这一声吼得阿九一动不能动。

王语蝶淡然以对:她救了你,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她也是养大你的娘亲。

顾明泽冷声:她不是。就算她为我死了,我也不会为她掉一滴眼泪。不管吴雪曼怎么做,他只觉得惺惺作态。

阿九忽然想,他最近听到的秘密是不是太多了,他会因为知道得太多而被人灭口吗?

这么想着,他还是偷偷溜到了花窗前,透过窗洞漏空的部分,窥视正在对话的两人公子他们谈论过要探顾氏,这不也正是机会?

花窗后的两人,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两人间隔着石桌。石桌中央有一精雕的石茶盘,茶盘和石桌无缝交叠好似一体。盘上摆好茶具,其中茶杯有三,三杯都斟好了茶,却像摆设一般齐整地排成了行,无人举杯饮之。

见王语蝶盯着茶盘不语,顾明泽接着道:若不是她是君泽的娘,她早已被逐出家门;若不是张怀毫无作为,她已死在那年秋天!

毫无作为?阿九记下这句话。

王语蝶抬眼,与他对视:把我也处斩如何?

顾明泽忽然仰头笑了起来,而后用一双无泪却像在哀泣的眸子对着王语蝶道:你护着她,她杀了你的丈夫,我的父亲你却护着她呵,当真苟合

在他的记忆中,他的母亲向来是最温柔,也是最善良之人。她体贴地对待每一个人,会因他人的不幸而盈泪那名连小虫都舍不得伤害的女子竟变成了今日的模样,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想,从他年少时瞧见她和吴雪曼在同一张床上裸身相拥时,一切都不同了。

他喃喃:是她让你变成现在这样,我怎么能原谅双目都失了神采。

顾河不是她杀的。

对先考直呼姓名的叫法太过刺耳,顾明泽不禁皱了眉头,忍住拍桌而起的冲动。

我说了许多遍了,为何单单只有这件事,你始终不信?王语蝶叹了口气,起身,竟将外衣脱下非礼勿视!阿九忙遮住双目,随后在黑暗中听到一声:看到他留下的印记了吗?

一阵沉默。

带着好奇的阿九张开了手指,透过指缝窥视。吃惊之下,他用力眨了眨眼,将脑袋探得更近,眼睛睁得太大,都快掉出来了

王语蝶露出的上臂至肩背皆刻着一条又一条陈旧的伤痕,伤痕细而齐整,或长或短,或深或浅,显然是用利器划出来的这还只是不被衣物遮蔽而显露的部分。

看上去好痛,阿九打了个颤。

你所尊敬的父亲留给我的。

受到冲击的顾明泽难有言语。

那天,雪曼为了保护我才和顾河起了冲突,顾河是失足摔下楼,撞倒了花瓶王语蝶垂眸,即便嘴角还微扬着,眼角还是滑下了泪。

四年过去了,顾明泽无法确认王语蝶所言真假,他只记得一地的血、一地的碎片以及已经没了气息的顾河。

他握紧了拳头,紧抿着双唇,好一会才能发声:从什么时候他这样,从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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