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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在凌儿脸上,落下唇印。

这样的澜儿,什么都能做。

这样的他,不是卫澜,是澜儿。

长安街洛阳城的主干道,街上有一座酒楼,酒楼凭依地势而建,从地势较低的正门处踏入,便会走入一片空旷,空地两旁各有一凉亭,凉亭周围是棵棵桃树。朝前直走,走上石阶,来到一平台,平台上有三分之一的空地,空地上铺了一块椭圆形的大地毯,剩下的三分之二被酒楼的主建筑占据,此建筑占地广,为两层,一楼接客,二楼住客。

这座酒楼也曾兴旺,但近几年生意惨淡,楼主想尽办法也无能改变颓势,因此在花千树提出易主时,即便对苦心经营十年之久的酒楼心有不舍,他还是答应了。

花千树以银火的化名接手了这栋酒楼,取名花满楼。

花满楼其实是一座青楼,是整条长安街唯一的青楼。但与其高调的选址相反,花满楼开业至今也未曾有过宣传,别说是从未踏进此中的人了,便是进去了也最多会以为其只是大兴歌舞,以引客来。

然而,花满楼确确实实地做着皮肉买卖,不过花千树并不把姑娘们标价,而是放手让姑娘自主挑选恩客,是否交易、成交价多少,且看姑娘心意。这样的自由度,以及定价超高的酒水,楼里客人少得都要令于昊怀疑花千树经营花满楼到底是为了赚钱,还是单纯想要一处能任他潇洒的场所了。

但花千树的近身丫鬟喜凤和喜鹓却告诉他,即便公子手下女子众多,公子也不会和她们中的任何一人发生关系。

于昊觉得花千树是个难懂的人。

自从有了花满楼,花千树便让于昊从花府中搬了出来,让他担任账房先生一职。于昊不知花千树是信任他还是找了理由把他这吃白饭的从花府中赶出来,但他对现在的处境很是满意。这清闲的工作既给了他收入,又给了他时间沉淀自己,何况他也不好意思长期在花府白吃白喝。

作为账房先生,于昊自认为该想办法解决入不敷出的问题,于是借此次和花千树面对面,向花千树提议:二公子,是否能进一些便宜的茶叶,也调低酒菜价格,以招揽更多客户?

花千树将手上折扇扇了扇,道:你可知这酒楼的生意为何越做越差?

于昊摇头。

他确实不曾了解但他注意到了花千树换回了原来用的折扇。

因为前楼主做了权贵富商的生意,还贪心要平头百姓口袋里的钱。布衣众多,然本就布衣疏食的他们,就算要喝酒,对他们来说有也有更便宜更值得花费的去处,他们来此大多只是想体会富者生活。而富者呢?他们会愿意自降身价与布衣们于同一处进出、平起平做吗?于是富者不再来,此地对布衣的吸引力也骤减,局面已造成,此后就算亡羊补牢也只是无用功。

既然如此,公子买下这栋楼却又不大肆宣扬易主一事,如何能摆脱过往影响?

花千树合上扇子,将之收入袖中,只留下一句:不急不急。便起身,随之推开门,走下楼。此时楼下仅有一位客人,是位极其清秀的男子,看上去甚是年轻,似不及弱冠。

这位公子来此已多次,花千树对他印象深刻,因他是常客,回回来都是早上,每每必点姑娘接待。从他点的总是不一样的姑娘来看,大概也没有特别喜欢哪位姑娘青楼本就是寻欢的场所,但这位公子脸上总是没有笑意。初次见面时,花千树以为花满楼不合他心意,但事实上他来得也算频繁。

还有一回,楼里的客人来多了些,这公子没坐多久便走了。

花千树想,他来求静的吧?而这般安静的青楼也只有他这间来不了几个客人的花满楼了。

也许是闲得无聊,也许是他今日心情也不大好,明知对方求静而来,花千树还是坐在了他那张桌上,与他仅隔了个桌角,如此唐突,也没有要请求允许的意思。

花千树倒了杯茶,推至卫澜面前。

卫澜喝下这淡茶,问:有事?

花千树淡笑:公子心中有事。话音落下,他再次为卫澜满上茶,抬手示意,让店小二递来新的茶杯。

如果你是来听故事的,那么,我没有故事。

花千树接过店小二拿来的茶杯,为自己斟上茶,举起茶杯,问:在下看着像那般多事的人?

不像吗?

花千树也不否认,只道:公子可有想尝尝的菜品?

花千树注意到,卫澜来此,时常只是点一壶茶。

卫澜注视着他,没有言语。

不然便由在下主意了。

随意吧。

第67章 067

安清枫踏进书房,只见安清玄坐在书案后,手肘支在书案上,指背撑着额头,不见其神色。安清枫弯腰作揖,低头一声:拜见吾皇。

闭目许久,安清玄睁眼,问:是你把四皇子和花公子南下一事外泄?

不等安清玄让他平身,安清枫便放下手,站直,回道:发生何事?

安清玄放下手臂,手边仍摆着安明熙的亲笔信。他抬起头,只道:先回答我。他的双瞳沉寂如黑潭,不见神采,不怒自威四字在他身上尽展。

片刻沉默后,安清枫还是决定如实回答:是。

同谁?

枕边人。

安清玄顿时拍桌而起,怒而言:你怎么会是这般口无遮拦之人!你知道你这掉以轻心差点酿成什么大错吗!

安清枫凝视着安清玄,安清玄甩手,将手背在身后,眼神凌厉。安清枫再问:发生何事?

你可知熙儿差点客死他乡?

既然远走,出了意外不也在皇兄的预想之中?

安清玄沉着脸:那么,也在你预想之中吗?你这是拿你亲侄儿的生死来考验你的男宠!

安清枫缓慢下跪:是臣弟思虑太浅,不曾想此事会对皇侄造成影响,何况皇侄遇险一事,不一定与臣弟的人有关。

安清枫神色毅然,安清玄冷然视之。

你先跪着吧,安清玄将信收入怀中,从书案后走出,自安清枫旁走过,等天黑了,再回去仔细把你的人调查好,查彻底了,尽快向我上报。

遵命。

若熙儿遇难,且这事真与你有关朕定不轻饶。

安清玄阔步离开,出了御书房,他问跟来的万八:当日可有他人在外?

万八知道安清玄问的是召见花千宇的那日,据实答:禀陛下,老奴不曾瞧见外人。

那你

万八随即跪了下来,登时跪地,头磕在手背上:万八年少便随侍陛下左右,三十多年来该说不该说的,在收到陛下指示前皆不曾也必不会漏嘴,陛下明察。

安清玄长吁一气,说:朕知道了,起来吧。

谢陛下。

万八站起,快步步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朝御花园走去,这阵沉默没维持多久,便被安清玄的又一声叹气打破。安清玄问:万八啊,你实话说,朕当真有那么可怕?

万八思索了会,道:陛下这么想可是因为相公?相公二十年前便是这脾性,陛下不必挂心,相公上谏之时可看不出半个怕字。

是啊,安清玄感慨,二十多年了,他也没变多少,反倒是朕越来越像他了。

他望着远方,不由垂头,再度叹气自语:唉,熙儿平安才好。

花飞月和花星河二人守在摇床边观察躺在里头安静睡觉的花映雪。见弟弟实在可爱,花飞月忍不住伸出了食指,但就在要靠近弟弟胖乎乎的脸颊时,担心吵醒安眠的弟弟的她还是忍住收回了手,然后踮起脚,把手伸向了摇床对面的双胞胎弟弟,捏了一把花星河的脸,解了手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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