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4)(1 / 2)
唉,这哪是给四皇子安慰,明明就是让四皇子殿下陪他回家。
安明熙看着乐洋的模样,轻笑着拍了拍乐洋的肩,道:进去吧,很久没看到花相他们了吧?
他的温柔倒让乐洋更觉得难为情了。
花府的封条刚撕下没多久,府内忙上忙下,直到安明熙踏入门槛,一边忙活一边调笑的下人们才注意到安明熙的到来。刹那间,重见天日的喜悦消散,相府骤然变得安静,下人们统统退到一旁,那份警戒与敌意显而易见。
为什么四皇子还能出现在相府?为什么还有脸出现在相府?下人们心中想着,他们以为安明熙才是真正谋夺皇位的罪人,可即使如此,他们也不敢出声责骂。
乐洋不明白他们为何会是这般反应,他想说点什么,但无奈嘴巴张得再大,他也是个哑巴。
安明熙沉默了会,微微躬身,礼貌道:我还是晚些再来拜
怎么了?
安明熙循声望去,与花决明对上眼,花决明忙作揖,唤道:殿下。
这是相府,丞相不必多礼。丞相的身体他注意到花决明的疲态。
偶感风寒,无大碍。这室外冷,殿下还请到里屋坐坐。
安明熙摇头。圣旨一事,他与花决明未有过交流,不知道花决明知道多少,又是否对他有着同样的误解。他不想惹人不快,于是道:丞相保重身体,明熙改日再来探访。不等花决明说话,安明熙转身欲走,门外传来马车驶过之声,并停在了门口。
安明熙期望从车上走下的会是花千宇。他想,他们好些日子没能说上话了。
第163章 163
刚下前室,花千树便见安明熙站在花府大门前,他唤了声四殿下,而安明熙只是向他点了头,做了回应后没多说就走下了大门前的石阶,向那被骑兵护卫的马车去。
乐洋匆匆忙地从花府内走出,才向安明熙跑了两步,就因注意到花千树和掀开帷幔走至前室的沈淑云而停住。乐洋喜笑颜开,张口欲唤人,只是没叫出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闭上嘴,郑重其事地向二人鞠了躬,随之跑到了安明熙身后。
花千树记忆中的乐洋可会在这重逢的时刻兴奋得大呼小叫好些年没见,小不点变稳重了。
想着,花千树勾起了嘴角。
嫂嫂 。花千树抬手作扶手,让沈淑芸扶着他的手走下车舆。
沈淑芸莞尔:乐洋也回来了殿下不再坐会吗?
下回吧,花千树回道,等花府收拾妥当了,再为殿下筹备一场说着,就见花决明从府内走出,他目视安明熙乘坐的马车驶离,才侧头看向花千树他们,说:回来啦。
花千树点头,沈淑芸屈膝,向花决明行了礼。
车舆内孩子们的嬉闹声越来越大,花千树掀开厚重的帷幔,无耐打断:到家了,出来见祖父。
于是乎小不点们接连冒出了头,花映雪被花千树抱下,等不及的花飞月和花星河干脆跳下马车,像在比赛似的争先向花决明跑去,花映雪见状也挣扎着落地,在花千树将他放下后,他快快地跟上哥哥姐姐的步伐。
花飞月、花映雪分别抱住了花决明左右两条腿,同时抬头唤道:祖父!
欸!花决明见此,不由露出了慈爱的笑。
花映雪闻声,赶忙也唤了声祖父,五岁的他用着短短的腿跑上台阶,张开双臂向三人扑了过去,但不知是估算错了距离还是无意滑倒,险些跌在地上,好在花决明迅速反应,掐住了他的腋下,并顺势将他举了起来。跑慢了反而受到特殊关照,花映雪开心得咯咯直笑。
沈淑芸悬着的心落下,舒了口气后对身旁的花千树道:进去吧。
嗯。花千树点头,马车留给跑来的家丁照顾,就和沈淑芸一同向祖孙四人去。
花决明放下花映雪,轻轻拍了拍双胞胎的后脑勺,说道:我该去宫里看看了。
花千树往旁边迈了半步,挡住花决明的去路:有哥和千宇在,爹就在家安心养病。
花决明摇摇头:当下的情况,哪能静下心?我这丞相总要有点作用。他说着,叫停把马车牵向后门的家丁,正要绕过花千树时,花千树又迈了小半步阻挡,问:入宫吗?
花决明看着他,点头。
花千树笑笑: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了,相公是想让三皇子也染上风寒吗?
你!花决明一口气上来,不住捂嘴咳嗽。
花千树解了斗篷披在花决明肩上,顺势扶着花决明的肩,令之转向。他一边抚摩花决明的后背顺气,一边推着花决明往府里走,说:相公的职务已有青年才俊代为操劳,现下不如在家养好精神气,明日才好出现在大典上。
知晓花千树所说并非无理,花决明叹了口气,不再执着。跟在他们身后的沈淑芸掩面偷笑,心道:还是千树有办法。
目下情况如何?花决明忽然问。
花千宇从头到尾就没和他商量,在牢里见面时,那小子也只是笑笑说自己没有谋反,又说事情很快会有转机。花千墨也知之甚少,但看花千树能抢在事发前,借着外出游玩的名义带走沈淑芸和孩子们,还碰巧找了模样相似的侍女与幼童假扮沈淑芸及花映雪,花千树必然牵涉其中想到此,花决明多日前隐而不发的火气又升了上来,他责问花千树:那么大的事,为何擅作主张?千宇少不经事,你也跟着他疯吗?花千树入狱时,他正病着,无力出声,在被狱卒监视的情况下也说不上话。
花决明对花千宇的偏爱还真是不加掩饰,荒谬的永远是他花千树。花千树想着,心中未感心酸,只是无奈。他仍是笑笑道:那是储君下达的密令,不管你们同意与否,任务必须执行。事成则无碍,事败则牵连全府,被抓到牢里免不了一番拷问,千宇不想你们受那苦,一无所知反能避免过多折磨。
这么说来,他们一行人在牢里倒是没受多少苦,只是有一阵子花千宇被单独带离,让花决明担惊受怕了一阵,好在花千宇再度现身时身上也没带伤。
花千树仿佛能读懂花决明在想什么,他说:若非四殿下有意要保,狱中的日子必会更难熬。
在卫忠良面前,安明熙和花千宇确实做了交易,以花千宇乖乖雌伏为条件,安明熙保下花氏。因此,卫氏难以下手。
见花决明仍是疑惑,花千树挥手赶走了长廊周围的人。知道他们要谈正事,沈淑芸向二人点了头,领着孩子们正要离开,花千树说:嫂嫂不必回避。
沈淑芸摇摇头,说:朝堂之事不是芸能插嘴,何况孩子们也在她弯下腰,笑着对小不点们说了几句,就牵着一蹦一跳的孩子们走远了。
花千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花决明叹了口气,说:如此,一切也就说得通了。陛下的意思到底是
花千树摇了摇头,只说:只要四殿下烧了那圣旨,明日登基的就会是四殿下。
花决明回想着安明熙过去的模样,说:四殿下非是无意君临,此番抉择必有深意。
也许是为了救人。
无论如何,花家数百人的性命皆为四殿下所救。
即因他起,当因他止。
花决明转身面向花千树,严肃道:为人臣止于敬,万不可再出言不逊。
在花千宇眼中,他花千宇是皇帝的臣;在花决明的认知里,花氏是皇室的臣。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