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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笛看着怀里的人,他的面容渐渐扭曲成自己的样子,无助地求着自己帮帮他,他拨开额前的头发,说:别怕,没人能伤害你了。

这副温馨的画面看得时越汐火气直冒,他抢过梁俊手里的枪径直走到曲笛面前,巨大的阴影笼罩着两人,曲笛将怀里的人抱着更紧了:别过来你别过来

时越汐举起枪,毫不犹豫的直接给了傻蛋另一只腿一枪,傻蛋依旧闭着眼,皱着眉闷哼一声,但没有醒过来

不要!曲笛慌乱地哭着捂住了正在流血伤口,可怎么都止不住那湿热的液体,仿佛面对死亡的是他自己而不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灼人的温度蚕食着他的神志,漫天的血红色在眼前散开。

他看着满眼绝望的人:我警告过你了。

怀里的人呼吸逐渐微弱,甚至连身体都开始发凉,曲笛无措地看着这一切。

时越汐拉着他的手想要将他拉起来,他看不得他如此珍视那个肮脏的废物,至于两人的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去查,去问。

曲笛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接着果断地抓起了傻蛋手里的枪,枪口对着时越汐,身后的人看见这幅画面也全部举起了枪,无论曲笛是谁,时越汐都是他们第一个要保护的对象。

时越汐却只是笑了笑,蹲下来,毒蛇一般的双眼与他视线缠绕,他似乎能感觉得到他冰凉的蛇信子舔舐他的脖颈,尖牙刺入他的皮肤。

时越汐笃定他根本不敢开枪,身体前倾,那枪口抵在了他的心口,声音如鬼魅:曲笛,你是第一个敢拿枪对着我的人。

他抚上曲笛被泪水沾湿的脸:你弄不死我可就是我弄死你了。

杀了他杀了他

一声枪响,时越汐倒在了地上,曲笛双手紧握着手中的枪,失神地看着在自己面前倒下的人。

老大!

时总进了重症监护室,子弹没打中心脏而是偏了一点,或许是曲笛第一次开枪拿不稳,所以时越汐捡回了一条性命。

那晚上,曲笛抱着被鲜血染红心口的时越汐泣不成声,梁俊恨不得杀了他,但始终有一点理智,将人关在了审讯室,曲笛进去之后整日浑浑噩噩,就缩在阴冷的角落发呆,脚踝上是金属的脚扣,将他锁在里面,除了吃饭没人会进去。

那里溅上了不知多少人的鲜血,怎么都洗刷不干净,留着淡淡的暗红色。

这天专门送饭的将东西送进去之后打算离开,一双苍白肮脏的手抓住了他的裤腿,那人下了一条,踹开了他的手,对这个吃里扒外的前夫人语气不善: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我的他声音沙哑,带着恳求:孩子。

已经三天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三天,他日日夜夜都困在这里,一点亮光都没有,安静得可怕,乌黑的地面上带着令人难受的黏腻感。

那是时家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

我的曲笛m,fǎ,xe,yun,制作推荐~激动起来:那是我的孩子,我的。

那人嫌弃地后退了两步喃喃了一句神经病便关上门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谢催,人在平安京,刚下六星彼岸花鬼王车,日入百万积分,十连用完up。催更下手轻一点。

第103章

曲笛朝着他追过去,没走几步脚下的铁链就将他拽倒,送来的饭菜打翻一地,油腻的汤汁刺痛手上的擦伤。

他是我的孩子还给我!还给我!凄厉的哭喊让人心惊。

可门一关,将一切声音都隔绝在里面,任由他怎么哭喊都不会有人来看看。

孩子一直被当成时家的长子在照顾,梁俊也没说什么,还特意找了两个经验丰富的保姆,可小糖糖哭闹的次数多了起来,半夜也会莫名其妙哭起来,保姆说可能是感受不到生父的气息。

日子过去了三天,时越汐情况稳定下来了,梁俊忽然想起审讯室的曲笛就打算去看看,在时越汐醒来之前人不能死。

审讯室里弥漫着潮湿难闻的气味,应该有一段时间没人打扫了,梁俊敛眉,时越汐是个有点洁癖的人,审讯室虽然是处置人的地方,但也要求专人负责打扫,他不会在过于肮脏的地方多呆。

跟在身后的小弟满头冷汗:俊哥,他们说每次过来,里面的人都要抓着他们发疯,所以我让他们先不来了,也是怕伤着他了

梁俊只是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可走进关着曲笛的小房间他就发现事情不对劲了,看不清面容的人蜷缩在角落,旁边放着一碗飘着灰尘的水,另一个碗里放着半碗狗粮,那都是养旺财和进宝用过的东西。

梁俊对于他们的阳奉阴违怒不可遏: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曲笛将时越汐弄进了重症监护,梁俊一向对时越汐忠心,他们这些手下也气得发疯,才想出了这个办法出出气,他们以为梁俊也会默许才对。

俊哥,那小子伤了时总,我们气不过,大伙儿都不想就这么放过他。接着他不屑地看了看像垃圾一样躺在地上的人:反正也饿不死他。

我说过什么?梁俊冷着脸质问。

那人面色凝滞了一瞬间,小声道:你说等时总醒来再处置他。

大声点!

那人不服,梗着脖子说:俊哥!你何必护着他,老大肯定不会放过他的,横竖都是死,咱们兄弟多打一巴掌算什么!

之前他们跟着时越汐,一直喊老大,之后时越汐有意洗白时家的产业,他们全部改口叫时总了,除了梁俊,现在他情急之下,也忘了时越汐的吩咐了。

对于他们来说,时越汐就是他们的老大,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怎么能容忍有人伤他,更何况时越汐对曲笛的好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杀之而后快。

任何借口都不是你犯错的理由。这是时越汐定下的规矩,他和梁俊两个人的吩咐他们只有无条件执行,没有第二个选项。

那人依然愤愤不平,但还是下去领罚了,十鞭子是逃不过的。

审讯室只剩下梁俊和曲笛,梁俊不清楚他是昏了过去还是只是睡了,他找来人准备了热粥,顺便叫醒了他,曲笛发着高热,混混沌沌地不知自己在做些什么,任由着这些人摆弄他。

检查身体的人转头对梁俊说:俊哥,得找个干净点的地方,他下面的伤口发炎了。

曲笛生孩子严重撕裂,原本缝合之后就该好好休养,现在一个弄不好可能连小命都没了。

梁俊应下了,最终也只是给他安排了个比较干净的牢房多了一张木床和被子,有人给他擦洗上药,换了个人给他送饭,至少在时越汐醒来之前,人不能死了。

消毒时曲笛活生生被痛醒了,无意识地挣扎起来,他花了一点时间才习惯这里的光线,只有一盏不大的台灯淡淡地照在女护士的半边脸上。

这个素未谋面的护士也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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