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5)(2 / 2)
曲笛不想引起更大的骚乱,只能开门让他进来,隔绝了那些人探究的目光,他们也就渐渐散去了,但这个忽然出现的高大帅气的男人肯定会成为这个小村子很久的饭后谈资。
曲仲夏和那两个女孩显然对于时越汐十分好奇,曲笛把人拉到一边,对曲仲夏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话间显然带上了怒气:你来干嘛!我说了你们别管我,我只想自己好好过日子,你
时越汐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他说话,只微笑着看他,还伸出手挡在阳光来的方向帮他遮去带着热度的阳光。
曲笛停下来,推着他就往外走:你快回去。
时越汐人高马大的,打定主意不会走了,曲笛怎么也推不动。
时越汐!曲笛生气了。
他却耷拉着眼角,像是无故被吼的小动物,试着轻轻拉他的袖子,语气中都是委屈:我也不想来打扰你,可是我现在真的没地方去了。
曲笛显然是不相信的,他家那么大的产业,那半山别墅他一天换一个房间恐怕都可以住一年不重复的了。
你说谎也给我找个好点的借口!
曲笛气得脸色发红,声音都有些抖: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决定?不要总是这样,答应我的事情完全做不到,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见人真的被自己给惹得不开心了,时越汐赶紧解释:我说的是真的!
曲笛还是满眼的怀疑和不信任,时越汐说起谎来都不带眨眼的,他不会再相信他了,曲笛给他下了最后通牒:我不管你打算怎么办,反正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要在这里呆着就自己找地方住去。
第一,这地方荒凉,根本不会有什么民宿旅馆接待外来人,第二,就算他可以让刚才那个翻脸不认人的村长提供住宿,他也肯定受不了这里低到不能再低的生活水平。
别他知道曲笛对什么样的他容易心软,他心里一直留着位置给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傻子,他只是稍稍低头,用和平时盛气凌人的声线不同,带着轻微哭腔地说:我没骗人,那次船上要杀我的人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做的,我消失的那一个月他回来做了不少手脚,我刚回来那段时间多忙你也是知道的,可是
他停顿了一下,还装模作样地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没办法我本来就是靠不怎么见得人的手段上位的,公司的人也对我不满很久了,就昨天,你刚走,我就被踢出公司了,我还偷偷去机场看着你上飞机,裁决我的董事会都没参加,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朋友的,所以我才来找你。
哥哥,你别赶我走。
那两个字一出,曲笛理智好像消失了一样,心中汹涌着想要把人搂进怀里安慰的冲动,他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手心,不知怎么的就是说不出一句重话了。
你你就是故意的。
曲仲夏看着跟在自己堂哥身后进屋的人,对上双眼的一瞬间好似被人拿着刀子架在了脖子上,对于他的敌意毫不掩饰,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这个人了。
哥他是
曲笛对于自己的没出息憋了一肚子气,不情不愿道:我朋友。
时越汐也眯着眼十分友善地伸出手:你好,我叫时越汐。
啊曲仲夏有些战战兢兢,明明是个好看得紧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握上时越汐那微凉的手没一秒就立刻分开了:你好我是曲笛哥哥的表表妹。
时越汐盯着他,用渗人的语气道:我知道你。
好像自己已经剥光了什么隐私都不剩地站在他面前,曲仲夏想逃他咽了咽口水,僵硬地笑了笑:我先回房了,您自便。
不自觉就用上了尊称。
曲笛把人带到房间,时越汐把自己的行李箱和曲笛的并排放在一起,还强迫症似的把有些歪斜的行李箱推正了。
曲笛看了看时间,对他道:你自己呆着,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
实不相瞒,他就是怕曲笛就这样跑了,他又逃跑的前科,时越汐可不敢放他一个人出门。
曲笛没说话,径直走了出去,时越汐连忙跟上。
事情进行得不太顺利,有了一个出名堂妹的加持,村长的态度着实好了不少,他做出为难的样子,解释道他家里分到的那点地被他承包给了好几个人,除了他家建房子那里,别处的地的使用权应该暂时回不到他手上了。
可村里本就没什么年轻人了,很多地原本就荒下来了,别的人也看不上他们这个小村子,还会有人承包他家的地吗?
在曲笛不屈不挠的追问下,村长破罐子破摔,说出了实情,原来他看曲水亮不大可能回来了,加上村里又没有亲属,他就把地拨下去给自己儿子和几个村干部的孩子盖房子结婚了,那块农田也分给他家孩子用了。
这分明就是以公谋私,曲笛还是在心中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他深吸一口气,拿出想要商量解决的态度来:这件事您想怎么解决。
可村长并不打算解决问题,他像是责怪曲笛不懂事一样:分都分下去了,土地使用权也做了转移,按理来说现在这些地也不归你了,你说你在城里混得好好的,回来我们这穷乡僻壤抢什么地啊,你看看你堂妹,有钱了还知道回来做点贡献,你父亲当年闹出了多大的事情,我们都没怪你。
他不加掩饰地把自己的责任推到曲笛这个罪犯之子的身上,还责怪他有钱了回来吸血。
末了还好心地提醒:这地方还有谁买得起地,要不这样,我给你两千,你家房子那块地就归村里了,正好村里人说想建个土地公庙,你表妹出资,你出地,到时候把你俩的名字都刻到功德墙上。
他明目张胆地哄骗曲笛把家里最后一块地贱卖给他,曲笛看起来是好拿捏,但这种事情他是不会轻易让步的,他现在不只有自己,还有糖糖等他去养,以后要带孩子肯定不能全职工作的,这笔钱他原本打算做孩子成长的备用金。
你这算是滥用职权吗?土地使用权转让必须本人签订转让合同,而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村长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他靠在已经起皮的黑色皮质转椅上,点了一支烟:明明是你回来签的合同,村里的人都能证明,合同我们家里也存得好好的,还有村干部作证,你是不是忘了?
这种小地方,条件艰苦油水不多,都是村民自发选举的村长,一般都是村里有名有钱的人家,花一点钱买他们手上的选票,村民肯定愿意,选上来之后村长就是一村的主心骨,而且又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只要还想要在这里住下去,没人会选择得罪他。
利益侵犯不到自己头上,他们宁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一定程度上来说,他可能真的拿他没办法,他没时间金钱去处理这件事。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他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两千块能做什么?村长嘴角挂着的胸有成竹的笑仿佛是对他最大的嘲讽,讥讽他不识好歹,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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