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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兴:不是说中了一枪吗

俊:不碍事,之前嫂子朝着老大心口打了一枪不也好了,我挑着位置打的,肯定没伤到什么内脏

兴兴:那怎么还进了重症

俊:老大交代的,至少得住一晚上,医生都说了他明天铁定会醒,要不是考虑到别的病人我看老大能住上个三五天的

兴兴:行了,我待会儿去给你送饭

俊:到了我去接你

聊完梁俊便继续玩的消消乐了。

曲笛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回忆与梦境交缠,一时看到了傻呆呆的小汐对着他笑,张开手臂撒娇要拥抱他,可等他跑过去便沾了一手的血。

转眼又回到了那个晚上,他举着抢把子弹射入时越汐的胸膛,时越汐像个恶魔一般朝他扑过来。

小笛,小笛

他睁开眼,唐朝白松了口气:被魇住了?

他撑着坐起来:几点了?

唐朝白帮他调好了床,往他的腰下塞了个枕头:十点半了,你睡了很久。

他昨晚睡不安稳,他们都想让他多睡会儿,唐夕言有工作不得不离开,舒逸也先回去做午饭了,怕曲笛吃不惯医院的饭菜。

先洗漱吧,阿姨送了点粥过来,先吃点,待会舒逸会送午饭过来。

睡眼惺忪的人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忽然他抓住了唐朝白的手,声音泛哑:他他怎么样了?

他的脑子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只记得那粘腻还带着温热的鲜血的感觉,那种冲击足以让人永生难忘。

唐朝白心疼不已,擦去他额头的汗,道:人没事,今天早上就出了重症,在普通病房躺着呢。

听到这儿,曲笛立刻想要下床,唐朝白按住了他:别急,人还没醒,你过去了也没用,先吃点东西,你怎么也得顾着肚子里的小家伙,对不对?

没有亲眼看到,还是不放心,曲笛有些疑虑:你没骗我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吃好了我就带你去看他,你也别再出什么事了,我们可受不住你这么吓。

唐朝白在曲笛这里属于信誉最高的了,基本上他说的话曲笛都不会质疑,只好按下心中的急切,先填饱肚子里的小家伙。

曲笛明明海鲜过敏,可这次孕期却总馋海鲜,且不说过敏的问题,怀孕原本就不该吃太多寒凉的食物,但不让吃还会耍脾气,也只能弄点河鲜解解馋。

之前不是说要吃鱼片粥,鱼都剔了刺,放心吃,暖暖胃。

房里开了空调,温度合适,整个人暖的很,没吃几口他便开始出汗。

换了身清爽的衣服,曲笛走到了隔壁病房,守着门的梁俊慌张地收起手机:嫂曲先生。

差点说漏嘴了,曲笛不喜欢这个称呼总觉得别扭,可时越汐私底下听到这个称呼心情都会不错,梁俊就吩咐下去老大面前可以叫嫂子,叫着叫着倒是习惯了。

梁俊帮忙打开门,道:老大醒了,不能乱动,可一直吵着去见你,你进去看看他吧。

唐朝白知道他们两人现在肯定不想有人打扰,便很识趣地没跟进去:我在外面等你,去吧。

床上的人正百无聊赖盯着天花板,心想早知道就让梁俊下手轻一点,不至于下个床都要医生允许,不过转念一想,曲笛昨天那紧张样子,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有地位的。

不知道有没有吓到他。

他正胡思乱想,没注意到房里多了个人,他动了动因为打点滴长时间不动而有些麻木的手,抬头想看看还有多久,猛然发现红着眼角的曲笛朝他走来。

缱绻的红为他添了一丝婉转脆弱的魅感,哭起来就像是三月的化雪,温暖又纯洁,他的心都都跟着化成了水,他不合时宜地想。

你怎么来了也不是他故意的,好歹是真的受伤了,没力气说话也是真的。

你别动了,躺着吧。曲笛看他还好,抹了抹眼睛心情便平复了,拉了椅子坐他旁边。

他拿起旁边果篮的橙子开始剥:怎么弄成这样了。

时越汐贪婪地盯着他看,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看过他了,在A市那边忙得脚不沾地的,连视频的时间都没有。

没什么,赶着来看你,被那混蛋来了一枪 ,好在以前学得还没丢,好歹没让他要了我的命。

他轻轻松松地把生死之事说出来,好像没什么大不了似的,曲笛心中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以前的事确实是他心中的芥蒂,可能时越汐也感觉到了,他对着他和其他三个还是有点不一样,可现在这算什么

他们三个在呢,我肯定好好的,你用得着赶吗?

三个人都能把你看丢,你说我怎么能放心呢?万一磕着碰着了怎么办,你在我身边让我亲眼见着了,我才能安心。

曲笛的手一顿,沉默了一阵,继续把橙子剥好,分了一小瓣递到他嘴边。

时越汐无奈笑了笑:我现在只能吃流食。

曲笛回过神来,暗道自己怎么这都忘了,正想收回来,温热柔软的触感碰到了指尖,还留下了一丝湿润的触感。

你干嘛!他急着去掰开他的嘴:快吐出来。

很甜他一脸无赖地尝着这一瓣不算酸甜多汁的橙子,眼里带着亮光:你给的怎么还想收回去。

说着还趁曲笛不在意抓住了他的手,温软极了,像是刚出炉的小蛋糕,又绵又甜。

混蛋!

半小时后主治医生查房,浩浩荡荡跟了好几个医生护士,曲笛在时越汐幽怨不舍的眼神下离开了。

梁俊等人走了凑到自家老大面前:嫂子没怀疑吧?

时越汐回他一个冷眼:怀疑什么?我就是被那孙子偷袭的,没什么要怀疑,别记错什么乱七八糟的。

梁俊自然明白:知道了,老大。

年前,曲笛出院了,时越汐也非要跟着出院,五个人挤在曲笛的小公寓里准备着过年。

你贴歪了,你是不是老花眼啊!唐夕言皱眉指挥着时越汐贴春联,吵吵嚷嚷处处不满意。

几次下来,时越汐烦了,把沾满了浆糊的春联往他头上盖,黏糊糊地糊了唐夕言一脸。

我艹!

时越汐跳下椅子,表情嚣张:曲笛说了,不让你讲粗口,讲一句就扣一晚上的同床。

接着他拿出录音笔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本周第五次。

我话到了嘴边,他看着时越汐那张欠揍的脸,硬生生憋回去了,这个老阴逼。

没多久之前他因为说了粗口上了热搜,被人嘲了好几天,广告也黄了两个,曲笛便给他定了这个规矩,让他改改这个天生暴躁没耐心的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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