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我闲事 第22节(1 / 2)
在看到巷子外的斜坡上,一辆自行车像是失控了一样疾速朝狭窄的巷子里俯冲下来的时候,秦子规想都没想就几步朝前迈上,一把把盛衍带进怀里,一个转身,把他和猫都紧紧护在了身前。
然后那辆飞驰而下的失控的自行车,就连人带车一起直直撞上了秦子规。
强烈的撞击声后,耳边是一声低低的闷哼,抱着他的秦子规不受控地微屈了下腿。
盛衍在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一把拽开秦子规的手,蹲下身,不管不顾地挽起了秦子规的裤腿。
自行车倒下的时候,车头上绑着的硬铁丝直接划裂了校裤,连带着腿上也被割出一道又深又长的鲜血淋漓的口子,看上去就疼得锥心。
盛衍终于没忍住,抬起头,冲着秦子规大声喊道:“秦子规你脑子是不是不好啊!不知道叫我一声让我躲开吗!挡个屁啊!你以为你是什么英雄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生气了吗!做你的狗屁梦!老子才不会原谅你!”
盛衍骂得很凶,只是骂着骂着,红了点眼睛,就凶得毫无威慑力,只让人觉得像只虚张声势的小豹子。
和小时候每次他在胖虎面前护着自己不准他们骂自己没爹没妈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像是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变过。
而在那一刻,秦子规突然间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一直愿意给流浪猫喂最好的罐头的盛衍或许本身并没有错,错的是因为怕以后再也吃不到这么好的罐头于是就连现在的罐头也不愿意吃了的猫。
于是他在那一瞬间做出了决定,低头看向盛衍,低声道:“阿衍,别凶了,我疼。”
作者有话要说:
杜鹃花,又名茶花,白莲花(bushi
第14章 原谅
“疼你还不知道躲,是脑子不好吗?”盛衍本来就心疼,听秦子规这么一说,气得直接又骂了一句,骂完,又觉得自己太凶,低下头,收了点嗓音,没好气道,“你就叫我一声,我又不是不知道躲。”
秦子规垂着眼睫,答得很淡:“巷子太窄,车速太快。”
所以就算他叫了盛衍,盛衍也未必能躲开。
明白了这个意思,盛衍的心里一下就像是被捂在棉花堆里不轻不重的揍了一拳,疼还是疼的,可是又说不出是哪种疼,就闷得慌,堵得慌,发酸得慌。
因为秦子规这个人他再清楚不过了,就是锯嘴葫芦一个,从小到大饿了疼了累了苦了从来不说,生怕多余给谁添了麻烦似的,所以一旦他都说了疼,那肯定就是真疼。
而且不用他说,盛衍光是看都看得出来,这个自行车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少年的破自行车了,前头甚至需要绑铁丝固定,所以光是自行车撞上就已经够疼了,更何况自行车倒下的时候还被铁丝划了这么一道血呲呼啦的口子。
不疼才怪。
活该,要你帮我挡。
卖惨根本没用。
盛衍一边想着,一边又不愿意被秦子规看出自己的真实情绪,低下头,用力把秦子规伤口附近的布料撕开,闷声道:“我送你去医院。”
说完转头看向旁边的罪魁祸首:“你也跟我们一起去。”
罪魁祸首是个估摸着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很瘦,正蹲在地上收拾着散落了一地的盒饭,听见他的话,茫然地抬起头“啊”了一声。
盛衍看了眼地上的包装袋:“帮家里送外卖?”
小男孩点了点头。
盛衍把手机递给他:“打个电话给家里说一声,让他们重做一份再送,这份的钱我付了,你跟我们一起去医院。”
小男孩没敢接,低下头,小声道:“但我赔不起医药费。”
但凡对方是个成年男性,把秦子规撞成这样,盛衍都绝对不可能这么善罢甘休,可偏偏对方还只是个孩子,盛衍的一肚子气不仅找不到人发泄,还被对方这副样子弄得心里难受得慌,只能努力克制不让语气太重:“没要你赔,就是一起去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检查也不用你给钱,快点,帮我抱着猫。”
盛衍说着就把喵喵和自己的手机扔给他,然后站起身,把秦子规的胳膊架到自己肩上,一手扶住他的腰,一手熟门熟路地把手伸向他的裤兜去掏他的手机。
秦子规本能地往后避了一下。
盛衍没好气地往回一扣:“别乱动,又不会吃了你!”
秦子规倒是不担心盛衍吃了自己,只是盛衍的手伸进自己的裤兜,然后隔着一层薄薄的校裤布料在自己大腿根部附近摸索的时候,比吃了自己还要难捱些。
而且因为放手机的裤兜在另外一侧,盛衍又要架着他,所以掏着就格外的不方便,来回滑落了几下后,秦子规终于忍不住冷淡道:“其实我可以自己来。”
盛衍:“……”
对哦,秦子规手又没残。
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那你自己来吧,顺便跟黄鼠狼请个假,免得他又骂我。”
语气无比正常,看得出是全然没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秦子规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视线,掏出手机,表情冷漠木然。
就在刚才他还觉得无论以后怎么样,他现在就只想跟盛衍和以前一样好好相处,但是还没到三分钟就有点后悔了。
因为直男这种生物实在是迟钝到可怕。
尤其是一个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已经习惯了各种亲密无间的相处模式的直男,简直就是地狱难度的折磨。
偏偏直男本人对此还毫无察觉,只是生怕自己没有扶稳秦子规又让他摔了,所以不由自主地把他的腰又搂紧了一些,掌心还无意地捏了一下。
炎热的夏日,少年炙热的体温和肌肤触感透过极薄的校服布料传过来时,秦子规不受控地重了一拍呼吸。
盛衍立马偏过头,皱着眉,十分担忧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秦子规感受着他的呼吸就酥酥痒痒地落在自己的耳侧,平心静气,面不改色:“没怎么,就是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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