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如手足,情郎如衣服 第18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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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穆明珠雨中漫步,沐浴过后,回到内室的时候,齐云早已在等候。

“去吧。”穆明珠听到樱红小声汇报的声音,知道隔壁浴房中一应都准备好了,婢女等也已经退下,她手指戳在少年腰间,推了推他,笑道:“湿衣虽然俊俏,若病了可得不偿失。”

齐云红着脸走出去。

穆明珠听着隔壁的动静,说来也奇怪,竟然几乎听不到水声——大约因为离得近,少年羞涩不敢有太大的动静。

她侧着耳朵听了片刻,有些心猿意马,自己轻咳一声,定下神来,先处理案头的急件。

虽然一开始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但穆明珠很快便给正事占住了心神,以至于连换了新衣、沐浴过后的少年走进来都没察觉。

齐云望着烛光下答复往来信件的穆明珠,知她在忙正事,不好出言惊扰,只静静望着她。

然后,目光不受控制往她下唇那一点暗红淤痕而去。

那些酸涩痛苦的情绪又开始在胃里翻涌。

齐云闭了闭眼睛,转头打量着内室的陈设。他从窗棂上系着的红绳看去,一点一滴,想要找出在他之后,是谁人还曾踏足此处的证据——但是内心深处,这样拼命的找寻证据,只是抱了万分之一的希望,盼着最后于证据上一无所得。然而哪怕是以他的利眼,也无法查证这样的事情。公主殿下身边的婢女勤恳,内室的陈设从来一丝不苟、日日清洁,如果说案上的花瓶位置有所改动,多半也是公主殿下自己随手摆放的。他一寸一寸看过去,最后望向那淡粉色的床帐,在床帐角垂下的一缕黄丝绦上,原本系着一枚银球香囊,后来里面的香散尽了,却放了一只纸花。

是他新年时赠给公主殿下的纸花。

原本正红色的牡丹花,已经稍微黯淡了颜色,可仍是好端端、挂在公主殿下床帐香囊中。

她每日晨起睡前,只要抬头,便会看到。

齐云感到心中一股甜蜜的疼痛。

穆明珠此时恰好理完案头的急件,抬眸就见少年站在下榻前、呆呆望着床帐上的纸花出神,便一笑道:“颜色有些黯了,不过模样还是漂亮的。”便倾身上前,拉了他的手,笑道:“齐都督几时得空,再给我折一只?”

齐云顺着她的力道,坐倒在下榻上,黑眸凝睇着她,脉脉含情。

穆明珠最受不了他这样乖巧不语、只拿一双桃花眼看人的模样。她从案后转出来,跪坐在旁边,拉着他沐浴过后温热甚至发烫的手,柔声笑道:“怎么这样看我?四个月不见,不认识了吗?”

她一开口说话,齐云的目光不由自主又落在她唇间。

——那一抹暗红色的淤痕,当真刺眼。

他的目光停滞在那淤痕上,一颗心劈成了两半,一半因为这来之不易的相见而甜蜜悸动,一半却因为那新鲜的吻痕而痛苦发狂。

穆明珠舔了舔嘴唇,按照本心,很想现在就吻上去,但分别四个月,对方又去了那样危险的地方,一上来什么都不问、只想着享用少年的美色,难免显得有些过分。

他又爱多想——穆明珠想起少年离别前的泪。

她抿唇忍耐了一瞬,手指流连在少年滚烫的掌心,强行走流程问道:“这趟去梁国,可遇到了什么危险?”

齐云挪开视线,看向床帐上那只装着纸花的香囊,努力让心神随着她的问题走。

去敌国,自然是危险的。

“臣去的时候还好,”齐云轻轻开口,低声道:“因臣一个人,目标小,遇事也足够设法脱困。”

“你一个人?”穆明珠手指一顿,停在他的掌心,道:“你没跟孟非白联系上吗?”

齐云低垂了眉睫,默了一默,轻声道:“殿下虽然信他,臣却还信不及。”

分开四个月,他明日又要动身去建业,实在不该说这样的话,毁了气氛。

穆明珠略感诧异,往他面上看了一眼,却并没有恼怒,手指仍旧停留在他掌心,想了一想,认可道:“你这么想,也有道理。”又解释道:“我是担心你自己在梁国应付不来,所以想着要他帮衬一二。既然你自己能应付得来,自然是少一个人知道你身份,你便更安全一些。”

齐云原本做好了要惹怒她的准备,没料到她会这样回应,一时觉得甜蜜,目光落在她下唇吻痕上,却又更觉折磨。

她待他这样好,为何却不能只对他一个人好。

“臣有需要之处,也曾与孟郎君通信,只是不曾现身见他……”齐云轻声又道,强迫自己挪开目光。

穆明珠忽然长叹一声,翻身跨坐在他腿上,双臂环拢在他脑后,低头逼近僵硬的少年,呢喃般道:“真折磨人……”她一面说着,一面勾下头来,吻住了少年微张的红唇。

吻上的一刹那,两人都发出低微而满足的喟叹声。

像是四个月来的渴盼,直到这一刻才知晓。

穆明珠身体前倾,压着少年向小榻上倒去,嗔怒般咬他,无奈又宠溺,仍是那一句笑叹,“真折磨人。”

仿佛引得她这样举动,全是少年的错。

早在齐云裹着一身风雨出现在日暮时分的书房中时,穆明珠便留意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唇间。

虽然亲吻是快乐甜蜜的事情,虽然已经分开了四个月……

但总是正事重要。

所以先去见拓跋长日,又商讨对邓玦的处置,最后回到内室说起他在梁国的经历……

穆明珠自认为是很正经的,但少年明显定力不够,不管说着多么严肃的话题,视线还是一直往她唇间飘。

一次、两次、三次……

终于叫她忍不住。

绵长的亲吻过后,穆明珠稍微抬起头来,手臂撑在少年胸口看他。

他偏头望着窗外的雨,胸膛激烈起伏着,艳丽的绯红色染遍修长的脖颈,耳朵也红透了、手指摸上去发烫。

穆明珠看他像是极欢喜的模样,松了口气,埋怨道:“难得见一面,本想跟你好好说说话的。都怪你,总招我。”

齐云耳朵里都是自己炸雷般的心跳声,还有她绵绵的话语声,不明白他怎么“招”她了,只感到她的手指顺着他的下巴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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