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1 / 2)
窗帘半掩,遮住了些许阳光,将靠墙的那面隐没在昏暗之中。
一半黑,一半白。
陆潮生就站在那片光明之内,双手慵懒地揣进口袋,沉默地注视着温雁晚于黑白之间切割的身影。
有风从外面轻飘飘地吹进来,带着夏日午后特有的温热。
一道修长的影子在阳光下微晃,陆潮生抬脚,在上面轻轻地踩了踩。
将用完的棉签扔了垃圾桶里,温雁晚望着外婆平静的睡眼,眸光不自觉流淌出浓浓的温柔直到此时,在他心口压了两辈子的巨石,才终于悄然落地。
站在走廊,医生嘱咐:手术过后的一个月,都要好好休息,不要过度劳累,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比如过油、过辣、过酸、过咸等等,少用脑,多睡觉,多在室外透透气,呼吸新鲜空气,多看绿植,保持好良好的心情
温雁晚将这些一一记下,浓黑的眉眼微微蹙起,眸光深邃专注。
见他神色这么认真,医生稍稍顿了下,建议:这样,如果您担心照顾不好的话,最好还是请人帮忙照看,能入住疗养院是最好的。
疗养院?温雁晚原来还在想,等外婆回家了,他又要上学,该怎么照顾,这时听见医生的话,不免一顿。
对,医生点头,这位病人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很多方面,在家里可能会有疏忽的地方,我们这边的建议是,如果家里条件支持的话,与其找人在家里照顾,不如直接入住疗养院。
医生说着,轻咳一声:医院隔壁就是家疗养院,与这家医院是一个股东,条件在本市是数一数二的,里面住着的,大多都是从医院动了手术出来,处于恢复期的病人,所以专业方面,您是肯定不用担心的,您如果有意向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帮您联系负责人,安排入住事宜。
温雁晚:
原来是来打广告的。
虽说是王婆卖瓜,但这家医院的条件是有目共睹的。
跟着负责人去隔壁转了一圈,温雁晚确定环境是真的好,这才应了下来,这倒是解决了他没法照顾外婆的难题。
一切事情都进展得很顺利。
唯一稍有些坎坷的,就是在刷卡付款的时候,陆潮生在旁挑眉看他的视线,让他莫名有些手抖。
温雁晚:
嘶,忽然有种被管钱的媳妇盯上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办理好手续,两人直接回了学校。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
当天晚上,陆潮生再次钻进了温雁晚的被窝。
迷蒙着眼,温雁晚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怀中的一团,无奈:你自己难道没有房间吗?
陆潮生抱着温雁晚的腰,脸蛋靠在温雁晚胸口。
黑暗中,月光从窗外洒进来。
他脖颈和手臂裸/露着,泛着一层银白的光,白嫩得如同凝脂。
俯趴在温雁晚怀中。
整个人柔柔软软的一团。
不要,他说,我不回去。
嗓音轻轻的,像羽毛搔在耳朵里,刺激得温雁晚心尖一颤。
感觉到自己腰腹软绵绵的触感,温雁晚眉眼不自觉软了几分。
有心逗他,温雁晚掌心揉了揉陆潮生的头发,忽地手指插入发间,将他发梢推到脑后,另一只手同时搁在他下颌,朝上用力托起。
指尖缓慢地捻磨着他下颌,触感娇嫩柔软,像是捏着一块奶糕。
不回去?温雁晚忽地低头,嘴唇贴在陆潮生耳畔,将温热的吐息尽数喷洒在他耳朵里,不回去的话,你想在留在我这儿做什么,嗯?
他凑近,嗓音低低地说了句话。
也不知他说了什么,缓慢地,陆潮生竟是隐隐红了脸。
行了,温雁晚直起身,将两人距离拉开,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起来吧,回去睡觉了。
陆潮生没动。
他喉结不自然地滚了滚,忽地起身,叼住了温雁晚的唇,而后贴着他的,缓慢地碾磨。
唇齿相依的感觉过于熟悉,温雁晚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搂住了他的腰。
耳畔,含糊不清的话语从相贴的唇间软软地吐出。
如果你想的话,就给你。
只要你想,我都给你。
无论什么。
包括,我自己。
草。
一瞬间,温雁晚感觉自己浑身血液都涌了上来。
身子灼烫得厉害,喉结飞快滚动,连脊椎骨都隐隐发麻。
勉强压下疯狂的心跳,温雁晚捏着他的下颌,将他用力推开。
望着对方颜色清淡的瞳孔,干净剔透如白色水晶,他勾唇:陆少是不是忘了,我可还没有同意呢。
只是不知为何,语气僵硬,颇有点虚张声势的感觉。
被对方拒绝,陆潮生也不在意。
他软软地环住温雁晚的脖子,将头发埋在他肩窝,亲吻他的侧颈。
没关系,你早晚都是我的。陆潮生微凉的声音钻入耳朵,麻麻的,隐隐可以窥见其中一抹不清不楚的偏执。
他说:无论你同意,还是不同意,你只会是我的,永远,都不可能逃得掉。
还真是,有够霸道的。
但无法否认,温雁晚对待这人,永远只会是不停地妥协。
不停地,不停地。
直到所有的最后一刻,便是陆潮生的最终目的。
陆潮生从开始,便看透了这人。
看透了他的心软。
像是应证了陆潮生的心思,温雁晚忽地叹了口气。
低沉缓慢,满声无奈。
终于放弃似的,温雁晚倾身将陆潮生身后被角掖好,心道既然潮生非想在这儿,就让他在这儿待着吧,反正床够大,不怕挤不下。
自家小金主,他还能怎么办?
只能宠着呗。
躺回被窝,手臂环着他的肩,温雁晚将陆潮生软软地抱在了怀里。
垂睫,在他额上浅浅吻了一下,温雁晚轻声:睡吧,晚安。
大清早,李睿渊再次撞见,陆潮生从温雁晚房间悠然走了出来。
而在陆潮生离开后,没两秒,温雁晚也紧跟着出来。
衣服也已经换好。
不知是什么奇怪的癖好,陆潮生非要盯着温雁晚将衣服换完,才愿意回去。
温雁晚也乐意惯着他,自然陆潮生喜欢看,就由着他去了。
这次李睿渊够清醒。
他确定自己没瞎。
一时间,脑袋里跟砸了一串响炮似的,噼里啪啦全是惊骇卧槽,原来昨天早上,根本不是幻觉!
卧槽,原来潮生真跟雁哥睡了!
还连续睡了两晚!
他一个单身狗,接连两次碰上这么刺激的场面,也不知什么仇什么怨!
脑袋里乱七八糟地蹦了一通,李睿渊望着温雁晚的眼,淡定开口:雁哥,早上好。
实际心里快疯了!
但他不敢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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