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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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两名官员就要命丧当场,却听一声狼啸,一个灰色影子疾冲而来,高高跃起咬住了潘岳的后颈,将他扑倒在地。

潘岳不甘地瞪着眼,奋力挣扎了两下,到底无力动弹了。

刀口逃生的两名官员吓得不轻,就连跑都忘了跑,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只健壮的灰狼拖着还剩下一口气的潘岳往假山上走。

被侍卫护着往假山下撤退的李踪一行正对上狼王。

狼王瞧见他,也不知是不是认出了他,松开潘岳,伏低身体,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

一双兽瞳充斥野兽的杀戮之意。

李踪也认出了狼王,他磨了磨牙,下令道:“杀了它!”

“且慢。”侍卫正要动手,却又被李凤歧出声阻止了。

他微微笑道:“陛下莫不是认不出它了,这正是你前些日子赐于臣的狼王。臣驯养了些日子,没想到今日还能救驾立功。万物有灵,想来陛下的恩情它还记着呢。”

他这就是纯属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只要眼睛不瞎都看得出来,这狼王看着李踪一行的眼神可不友善。

哪里是报恩,报仇还差不多。

但也没有人敢说,而且狼王救了人有功也是实话。

“狼王不会随意伤人,陛下莫要惊慌,我这就唤它过来。”此时叶云亭也出声道。

说完他朝狼王招了招手,轻声道:“过来。”

伏低身体的狼王抖了抖耳朵,银灰色的兽瞳看了看叶云亭,又看了看李踪,似在抉择。片刻之后,它长啸了一声,又叼起潘岳的后颈,拖着他到了亭子里。将潘岳扔在了叶云亭面前,短促地叫了一声。

叶云亭看着面前的潘岳,他脖颈上两排牙孔,血流如注。已然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他看着狼王,隐约意会到了它的意思。但叫他不解的是,狼王被养在后边的院子里,如何能及时出来击杀潘岳?而且看它这样,似乎还知道潘岳是与他有仇怨?

正不解时,却察觉身后忽然贴近一人。叶云亭一回头,正对上越长钩幸灾乐祸的脸。

他压低了声音,笑嘻嘻道:“它在那儿撞了半天笼子,似想来助你,我将它放出来的。看来这灰狼果然是有些灵性。”

越长钩身上还有些灰尘,显然是从后头假山攀爬上来的。他啧了一声,脚尖踢了踢潘岳,嘀咕道:“可惜他太没用,连那皇帝小儿的皮毛都没伤到一丝。”

亏他费劲将灰狼压住了,没叫它立刻出去。

“……”叶云亭没想到狼王是他引来的,捏了捏眉心,有心说两句,却实在没功夫与他歪缠。只能先转向静立不动的狼王,试探着伸手在它的狼吻上安抚地摸了摸。

狼王下垂的尾巴动了动,轻轻舔了他的手一下。

叶云亭见它温顺,便松了一口气,没再分神担忧它,抬步跨过潘岳尸身,与李凤歧站在一处,朝众人拱手道:“今日出了意外,让诸位大人受惊了。还请诸位先到厅中稍作休息,待我与王爷处理了此处,再去给诸位赔礼。”

他一番话客气有礼,脸上也含着笑容,看着十分诚恳。只是左边是冷面的永安王,右边还跟着只凶恶灰狼,一众官员很有些心惊胆战地回了个礼,便簇拥着脸色僵硬一言不发的李踪,往前厅撤去。

第46章 冲喜第46天 暗中相助

待将宾客们都打发都走了, 亭子里就只剩下自己人,叶云亭才垮下肩膀,长吁出一口气。

他看向已经断气的潘岳, 道:“潘岳的尸体叫人送回去吧?”

虽然潘岳意图不轨,但人既已经死了,便也没有必要再折辱尸体, 不如送还给其府上。

李凤歧“嗯”了一声:“随你处置。”说完不不着痕迹地转动轮椅,上前一步, 恰挡在叶云亭与越长钩之间,笑看着越长钩:“狼王是越师兄放出来的?倒是十分及时。”

他嘴里说着及时,心里却显然不是这么想的,看着越长钩的眼神满是探究。

越长钩爽朗一笑,并无隐瞒:“我与先生想去寻师弟, 结果走岔了路, 恰好到了养狼的院子附近, 当时听见狼啸与铁笼撞击的声音,好奇之下去瞧了一眼,结果从那边正可以看到这亭子里的动静。我看这灰狼似想护主, 便索性将它放出来,也好给师弟出一口气。”

他摊手道:“你瞧, 虽然没给师弟出气吧, 但好歹也救了两条人命不是?”

说着还伸手拍了拍狼王的脑袋。

结果狼王立刻甩开他的手, 朝他低吼了一声,挪到了叶云亭身侧去蹲着。

“师弟,你这狼竟还会翻脸不认人。”越长钩诧异睁大眼,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李凤歧对他说法不置可否,凭他的直觉, 他总觉得这师徒俩人都不那么简单。但他们与叶云亭关系匪浅,目前来看又是一心护着叶云亭,便也没有再刨根问底,而是道:“怎么没见常先生?”

“我是□□过来的,先生嫌这是鼠辈行为,不肯与我同路,绕道过来自然也就慢些。”越长钩道。

“你还知道这是鼠辈行为?”

说曹操曹操就到。

常裕安拾阶而上,一脸不虞地瞪着越长钩。

越长钩装模作样把季廉一拉挡在了自己身前,从他头顶上探出个脑袋,嬉皮笑脸地跟常裕安求饶:“先生常说,非常时期非常行事。我不过是临机应变罢了。”

季廉本是在一边看戏,结果被他推到前面做挡箭牌,顿时不高兴地扒拉他:“你拉我做什么?我又没做错事!我今日还立功了!”

说完就硬生生地将越长钩自身上撕下来,推到了常裕安面前去,顺带还告了一状:“先生你得好好管管他!”

“……”越长钩脸都绿了,嘴里嘀嘀咕咕:“怎么就这么大的力气,难怪吃得多。”

常裕安剜他一眼,绕过他朝李凤歧拱了拱手:“弟子顽劣,王爷莫怪。”

李凤歧摇摇头,神情如春风化雨:“都是一家人,先生如此说就生分了。今日事发忽然,没能好好招待二位,等处理完这些琐事,再邀先生与越师兄把酒言欢。”

他语气和善,礼数周到。常裕安自然也投桃报李,两人你来我往地客套几句后,定下师徒二人在王府小住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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