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2 / 2)
除此之外,西绥通东郡沿途五座城池,并河套东南地界,也都划入了萧家版图。
夏侯孝被俘虏之后,嘴脸丑恶,心有不服,当众口吐污秽之言,辱及嬴妲,萧弋舟脸色发青,愤怒之下,不顾副将劝阻,当场了结了他的性命,其后命人将其尸首倒悬于城门口暴晒三日。
萧侯赶来与之会师,父子俩对着烛火聊了一个时辰,萧弋舟从军帐中走出,点齐人马,暂回彭城。
路上他脑中始终在想,他的小公主嫁了他,且如今已替他诞下孩儿。心被撑得膨胀几欲发痛之时,夏侯孝的恶言却骤然闯入脑中。
“萧弋舟,你当自己是嬴家,史书由你写了么!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那一晚,你离开平昌之后的那一晚,公主被人劫走侮辱!是我!她身上每一处我都尝过!她左乳上有一颗鲜红小痣是么!我咬过!她说爱那滋味,要我入她,不停入她……”
不止萧弋舟,当时所有人都勃然色变,面露不可置信。
萧弋舟愤懑不已,拔剑杀人,只是一个瞬间而已。
东方先生事后劝说,世子恼怒之下杀人,反而让此事不得不于渲染之下传得沸沸扬扬,萧弋舟便只沉默不语。东方先生不知,所有听到那大不敬的污言秽语的人都不知,只有他知道,她左胸上确有一颗朱砂痣,小巧精致,点得洽如人为。
萧弋舟深恨自己冲动,该留下夏侯孝那厮慢慢凌迟,一剑了结便宜他了。
第71章 不平
疾驰数日, 萧弋舟披着身风雪赶回彭城,入郡丞府邸, 蔚云迎了上来, 接过世子手中染了大片鹅毛絮雪的玄色狐绒斗篷,跟着往里走。
蔚云身量娇小,跟不上世子脚步,尽量跑起来,“夫人生产顺利, 只是耗了多时,诞下小公子后便力尽晕厥,休养了半个月, 如今好多了,只是不能下榻。公子回来得晚, 夫人这时辰也睡了。”
说话间,萧弋舟已推开了寝房门。
收捡得干干净净的寝屋, 除却外屋最后剩的一点烛火外,四处黑黢黢不见五指。他折身朝里走去,蔚云便留在外屋添灯油,将屋里微微烧亮些。
嬴妲的床帐被掀开了,他将红罗帐顺手便挂于金钩上,挨着嬴妲坐了下来。
她的睡容恬静而娇弱,蔚云走过来点燃屋里灯时, 能看到她嘴唇的干涩, 萧弋舟心里一疼。许诺留下来陪她待产, 最终因为战事而耽搁,让他的女人独自在风雪夜竭力生产……女人生子之痛他亦有耳闻,她这么柔弱,不知喊了多少声夫君,心里有多期盼他回来。
他凝目望向嬴妲身侧,被安放在她身旁的襁褓里探出来一只软软红红的小脑袋,皮肤光滑,粉嫩幼小,不及他一拳大,还看不出似谁。心忽然无比柔软起来,软肉里忽然揉了几粒沙子,有些疼痛感和不真实。
蔚云见状,心中也无比欣喜而安宁。她悄声说道:“小公子来得早了半月,不然公子您是能赶上的。不过生下来稳婆都说足重了,小公子活泼健康,哭声也不小呢。”
萧弋舟盯着睡着的母子俩看了许久,仿佛才听见蔚云说话,回头说道:“将蜡烛吹了,你也去吧,不必守了。”
“是。”
蔚云微微含笑去了。
嬴妲怀胎到了最后一个月,不知为何,忧思不能止,即便捷报频传,始终担忧着萧弋舟,睡眠也少了。这个不省心的儿子生下来后,终于踏踏实实地睡了半个月,如今身子也才恢复了些,渐渐地有了力气,白日里能下榻走动几步。
今夜这一觉更是睡得尤其踏实满足,嬴妲半夜里拱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想也没想便一把抱住了,令人安心的体息充盈心尖,直睡到日上三竿,她一睁眼,发觉自己搂着一人,呆了片刻,才抬起头来,撞见他棱角分明的下颌角,熟悉的面孔让嬴妲险些红了眼眶。
萧弋舟疾驰几日,身体疲乏,睡得比她又晚,醒得便也晚,直至她都带着儿子洗漱了,他才被刺目的金色日光唤醒,睁眼便见她抱着孩儿坐在床头,下身仍盖着厚重的棉褥,他反倒睡在了里侧。
看了一会之后,萧弋舟失笑了一声,用他因为疲惫而显得异常靡哑低沉的嗓音道:“软软,辛苦你了。”
他坐起来,抚了抚嬴妲还有几分病态倦容的脸蛋,安抚着说道:“我带你们在这儿住一段时日,我都不走了。”
嬴妲确实有些委屈,不过也分得清轻重,他做的安排向来都是最好的,她点头答应了,继续哄怀里的小宝贝。
萧弋舟便伸手过去,“也让我抱抱。”
嬴妲将婴孩放在他臂弯里,奶宝宝睡得沉,嘴里还吐着小泡儿,萧弋舟点了点他的鼻梁,目光温柔。嬴妲看着看着,忽然投身入怀,将他也抱住了,哽咽地撒娇起来,“你骗我!”
“是我不对。”
“你……”嬴妲发觉自己没什么可说的,好像也指责不了谁,忍气吞声不言了。
“宝宝还没有名字呢。”她眨着湿漉漉的杏眼,有些不甘愿和怨念。
萧弋舟在她的唇上偷了个香,笑了起来。
“我想好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儿,我为他取名为开平,为万世开太平。”
嬴妲不甘地想了想,糯糯地说道:“小孔雀么,还开屏呢。”
萧弋舟微微怔住,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又亲了她许久。
彭城郡丞府里迎接新年之际,喜意盎然,四处挂红悬彩,周氏张罗这些事得心应手,另有蔚云相助,两人都是巧手,不过一日便将郡丞府置办得彩彻辉煌。
嬴妲也听说了,前不久官海潮拥兵返回平昌,以武力逼迫陈祺退位,当场拔剑杀了太后,自立为帝。这当口她也不知萧弋舟怎么还有闲心陪她留在彭城过年,或许又是她拖累了他。
夜里夫妻说话,他便同她解释:“父侯让我为平儿做满月酒,请同僚来此庆贺,也正好凑得时机让他与母亲见面,过了这么久了,天大的误会不和也该解开了。”
嬴妲便趁势问了一句,“真能解么?”
萧弋舟揉捏着她垂落耳后的一绺如鸦长发,低声道:“我以为,还不能。”
不过男女之事难说,嬴夫人脾气执拗归执拗,心却是极柔软温和的,萧弋舟不能保证未来母亲不会原谅父侯。
她总是神思不在脑袋放空的呆滞状,脸颊又娇艳迷人,让人想蹂躏,萧弋舟见她一张口,似乎又要吐出“母亲”二字来,他实在为了一双别扭父母感到烦了,俯身用嘴堵住了她的未出之言,嬴妲愣了愣,跟着萧弋舟的大掌便撕开了她的里衣。
被揉玩的耻辱感再度充盈心头,嬴妲感到有一丝怒气,杏眸瞪着他,控诉他的“不规矩”,萧弋舟又亲她的唇,嬴妲撇过头说道:“儿子在呢!”
他直起身,看了眼在一旁睁着大眼天真望着父母的开平小宝宝,一股无法言喻的羞耻涌上来,俊脸微红,立马爬起来利落地将小婴儿抱起来,走到摇篮边上,连人带襁褓往里揣进去。
嬴妲看呆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急到如此地步么。
见他走回来,她便忍不住提醒道:“我、这段时日不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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