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1 / 2)
“自己熬药!”义先黑着脸,扔给八娘一包药。
“不用吧,清清肠胃就好了,”八娘腆着脸,嬉笑着,“要不给点粥?”
义先不理八娘,跑去给耶律狗儿告状,“五阿哥,王三太得寸进尺了,不吃药,还要粥?!”
“给她备粥。”耶律狗儿头都不抬。
义先应了声,“是”,人却没动。
“怎么了?”耶律狗儿扬扬眉。
“小的不解。”义先道,“五阿哥为什么对王三这么上心!”
耶律狗儿道,“小小年纪就能躲过我的刀,我不该上心么?哼,练三个月就能躲过我的刀?哼,我的功夫有那么差么?”耶律狗儿把玩着茶杯,“没想到还是个女的,被戳穿了,也不急,拉着她的手,她也一点不羞怯,这些日子,她竟然一次也没试着逃跑,王三透着古怪,自然得多上上心……”
义先松了口气,“小的知道了!”
“你担心什么?”耶律狗儿斜眼。
义先傻笑了两声,“五阿哥知道的。”
耶律狗儿哼道,“她就长得白点,想迷惑我?我有那么逊么?我娘可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才让我爹神魂颠倒的!!”
义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耶律斜轸是个粗人,但也是个情种,那情深意长的劲儿,惊得众人掉了一地的下巴。
而耶律狗儿就是耶律斜轸的心上人生的,自亲娘病逝后,两岁的耶律狗儿就一直跟在耶律斜轸身边,大家都说,要不是有耶律狗儿在,耶律斜轸十之八九会殉情,所以,耶律狗儿在家地位超然,长辈也好,大夫人也好,同父异母的哥哥们也好,全捧着他,就这样,耶律斜轸还走一路将耶律狗儿带一路。
虽然耶律狗儿是耶律斜轸一手带大的,但耶律狗儿却不怎么认同深情两字,十岁上就给耶律斜轸说,情深不寿,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耶律斜轸当晚就祭拜心上人了,狗儿和我一样直性子啊,和你一样对我掏心掏肺的好啊,若换了旁人,巴不得我天天将你念叨三五回呢,他却劝我忘了你,只是怕我郁结于心,于性命有碍啊……
耶律斜轸对狗儿更是上心了,不过,却没急着给狗儿定亲,总是遗憾自己当初遇到狗儿娘的时候已是有妇之夫。
结果狗儿却觉得耶律斜轸想多了,自己和老爹就不是一路人啊……
义先这不是担心嘛,五阿哥从小在军营中长大,没接触过小姑娘,王三这么冒出来,可是占了天时了,不得不警惕啊……见五阿哥说王三透着古怪,这才放了心,有戒心就好。
义先回头就给八娘送了碗粥,态度也和善了许多,“有什么事,只管来寻我。”让八娘受宠若惊,义先想,古怪,我倒要看看你狐狸尾巴能藏多久……
然后,义先就给八娘熬药了,让八娘很是无措了一阵,难道自己身份暴露了?六哥不会那么蠢,将自己失踪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吧?!杨家怎么能出俘虏呢?!难道自己要去和潘铠作伴?可自己真不敢自杀啊,哎呀,真死翘翘了,还不知道潘铠会如何嫌弃自己呢……
八娘这个郁闷啊,拿定主意,咬死不承认,反正自己就是王三!
结果,八娘做了诸多思想准备工作,耶律狗儿压根不审问,等八娘肠胃好了,拎着八娘就到空地上开练……
八娘这回可不敢使足全力,只学了三个月啊,再天才也不能逆天嘛,而且若不经意露出杨家的套路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耶律狗儿怒了,“你装什么装?!在陈家谷口,你可不是这水平!你不是武学天才么?”
八娘忙道,“小将军,真没装啊,当时是性命攸关啊,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那么机灵了……人家是急中生智,我是集中生力,武学天才,我是随口说的,保命要紧啊……”
“现在就不性命攸关了?”耶律狗儿拿刀指着八娘的脖子,威胁着。
八娘哭丧着脸,“我也知道现在小命怕是难保啊,可是,就是滚不快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大概是知道小将军不会真的杀我?”八娘仰着脑袋,知道使不成美人计,便努力装着可怜,希望耶律狗儿能动点恻隐之心,毕竟耶律狗儿年纪也不大嘛,大概会良心未泯吧?
耶律狗儿气……“要不你试试?”挥刀就要砍。
八娘心想,这么活着的意义何在呢?所幸挨了这一刀,一了百了!当即下定决心,坚决不能躲,于是双手抱住头,紧闭双眼,准备慷慨就义,那知道刚感觉刀锋闪过,“啊!啊!”就忍不住一阵尖叫……嗓子完全不受大脑控制……
耶律狗儿看着离王三还很有些距离的大刀,一阵无语……
第173章 机会(一)
冬去春来,转眼就三个寒暑。
三年的时间,八娘已混成了耶律狗儿身边的大丫鬟,貌似也可以写一部职场励志文了。
在这三年中,八娘成功的和义先结下了淡淡的友谊,至少义先在耶律狗儿唾弃八娘时,会帮着说一两句话了。
义先虽然是耶律狗儿的随从,可两人私下却更似兄弟,因此,义先只要一说话,耶律狗儿便哼哼两声做罢,让八娘耳根子清静不少。
这三年里,耶律斜轸竟然被派去驻守高丽一线,八娘只能对老天呵呵了,耶律休哥貌似继续驻扎幽州的啊,为什么要让耶律斜轸换防?!去了高丽一线,这逃跑更是遥遥无期了啊……八娘越发老实了。
老实的保着小命,老实的拍着义先的马屁,老实的冲耶律狗儿傻笑,倒是有惊无险的过了三年。
而义先也觉得世间千奇百怪,什么人都有,王三就是那种学得很快,但却打死也学不精的那种人,“就说针线吧,她现在给我补的补丁,和三年前给我补的一模一样。”
耶律狗儿皱眉,“她又给你补衣裳?你没钱么?要穿补丁衣裳?!”
义先也无语得很啊,“小的说了,不用补,坏了就扔了,王三非要献殷勤。”
耶律狗儿看着义先满脸的无奈,吧唧了一下嘴巴,“你不知道把衣裳藏起来,不让她看见?”
义先忙解释,真是凑巧了,对于一个满心想献殷勤的人,防不胜防啊……
见耶律狗儿不说话了,义先继续道,“就说肤色吧,同样的风吹日晒,她楞是比旁人白些,吃得不多,那脸楞是圆圆的,这些年,她没少骑马,可那马术也没提高多少,倒是在五阿哥手下能多过两招了,小的觉得吧,她就是那种门门懂,样样瘟的人。”
耶律狗儿琢磨着,也是,这三年,王三一次都没问起过大宋的情形,对大辽的事也不关心,别说遇到什么军情了,就是一般的公务,王三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知道得太多,死得早!”一点都没有窃取情报的自觉。
至于逃跑,那更是是一点苗头都没有,只有在移防东边时,眼眶红红的,却也没偷跑的迹象。
义先后来问过王三,想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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