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1 / 2)
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那就不要开口,平静沙哑的声音传来,打断赵轩的话,淡淡道:贾大人身为一等侍卫,正三品武官,却不知你二皇子殿下的属官,是几阶几品?
给皇子当师傅,听起来地位尊贵,但文师傅和武师傅是两码事,不过赵轩的意思,自然不是让贾玩放着侍卫不做,去当他的教习,不过是借着这个关系,拉进双方的距离罢了。
被人当众扫了颜面,赵轩神色一冷,看向贾玩身后不远处坐在肩舆上的赵轶,冷冷道:大哥的意思,是说我不配用他?
赵轶淡淡道:你知道就好。
赵轩脸色有些发青,又深吸口气,笑道:罢了!父皇说了,大哥身有残疾,让我们凡事让着大哥一点儿,小弟不同大哥争执
转向贾玩,道:贾侍卫,本王等着你的好消息。
不等贾玩答话,带着人匆匆离开。
贾玩很是无奈:就知道出了风头,必然有麻烦上门,不曾想来的这么快。
退后两步,给赵轶的肩舆让开道路,赵轶却不走,沉默了一阵,才道:你先前送的轮椅,很不错,本王很喜欢,多谢了。
贾玩在他脸上,还真看不出喜欢的意思,道:殿下不嫌弃就好。
赵轶又道:江南寻医之事,有劳贾侍卫费心了。
贾玩道:分内之事,殿下客气了。
赵轶道:我听说江南多奇人,也不一定非要当初贾侍卫遇到的神医,若有别的好大夫,也烦请贾侍卫代为请回京城,不管能不能治好,本王都有重谢。
贾玩看了赵轶一眼,这话里的意思,是让他随意找个大夫来,将他治好得了?
这算不算是赖上他了,一心一意要在他手上将病治好?
只是乾帝发话,他想不被赖上也不成。
不过既然随便哪个大夫都行,又何必非要去江南折腾一圈?千里迢迢不说,还因天寒地冻,以致水路冰冻,陆路积雪,走一趟委实不容易。
想了想,道:我倒是知道一位姓张的先生,听闻学问渊博,医术精湛,却并非行医为生,数年前家兄曾托人请他回府,为家中女眷看过病,看情形,确实比宫里某些太医强上几分待我回去,打探下他如今住在何处,若就在京中,便为殿下请来一试,可好?
赵轶点头:如此有劳了。
拍拍轿身,示意轿夫前行。
贾玩吁了口气。
和赵轶说话挺累人的,只看他假装双腿残疾,一装就是六年,就知道他的处境有多凶险,偏他因行动不便,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人跟着,同他说话吧,怕哪一句不小心就落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去了,害人害己,不理他吧,这人还又喜欢多心。
只能这样你来我往的虚套着心累。
那个张友士,倒不是他随口瞎编的,毕竟唱戏也要唱全套,别赵轶辛苦装了六年,最后却被他坏了事儿不是?
回到宁国府,贾玩派人托宝玉去打听张友士的住处,自己回房洗澡睡觉。
他记得贾珍说过,张友士是冯紫英幼年的先生,贾玩常年不在京,同冯紫英并不相熟,且重孝不便上门,托给宝玉最好。
贾玩这一睡,就到了第三天下午,却不知贾府因为他的升官,着实兴奋了几天。
贾玩边吃饭,边听玉盏唠叨:宝二爷前儿就打探出那位张先生的下落了,就在离京不到三日路程的地方,两位老爷都说,这点小事,不必劳烦爷您亲自去,让琏二爷硬拉了冯紫英一起,昨儿一早就出发去请人了。顺利的话,五六日就回来了。
老太太和两位老爷,知道爷您升了官儿,欢喜的不知道怎么样呢,都说让爷您睡醒以后,过去一趟呢!
这两天,有不少人登门道贺,都是蓉哥儿出面接待的,送来的礼品也都入了库,礼单就在案上,爷有空的时候记得看看
等贾玩吃完饭,贾蓉也被叫来了,贾玩先前就要找他算账,可惜被叫到皇宫打架去了,才拖到了现在。
贾蓉也知道不妙,战战兢兢请安,贾玩道:先前我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放在心上,这才几天,就敢上万两银子的贪。我也不同你多说,回你的屋子收拾东西滚吧!那一万七千两银子,我也不讨回,就当是你的安家费了,自己在外面置了房子过吧!
他这边为了修园子都被逼的卖庄子了,结果这些人,上万两银子一笔的贪。
贾蓉大惊失色,哭丧着脸道:求叔叔明鉴,那一万多两银子,真不是侄儿贪了啊!采买尼姑道姑的事儿,都是都是玄真观代办的,侄儿就是过了一趟手。
事到临头,他也顾不得其他,只能抛出玄真观来自保了,反正贾珍是贾玩的长兄,贾玩再发作,也发作不到他头上去。
却听贾玩道:我管你托谁代办,既过了你的手没了,就是你的事,我只问你要。
贾蓉如丧考妣,大哭道:侄儿也是实在没法子,父亲他知道了修园子的事儿,让我给他弄银子,说若敢不依他,他就去衙门告我忤逆,侄儿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侄儿再也不敢了,求叔叔可怜可怜侄儿
贾玩冷哼道:你要孝顺,只管拿你的体己去孝顺,动公中的银子就不成。你既如此孝顺,就去玄真观同你老子一起做道士,好好服侍他去吧!
贾蓉哪里肯走,跪在地上百般哀求,贾玩只不理,对玉盏道:去外面叫几个人来,把他拖出去,扔到大街上去敢进门就打断他的腿。
贾蓉知道贾玩说得出就做得到,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什么都顾不得了,慌忙道:二叔,侄儿侄儿知道一件机密大事,求您给侄儿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见贾玩无动于衷,忙又道:是关于姑姑的!
关于惜春的?贾玩皱眉:什么事?
贾蓉见贾玩终于动容,大喜道:若侄儿说了,二叔您
贾玩哪有闲心和他讨价还价,冷冷道:你只管卖关子,信不信我现在就动家法,几棍子下去,不慎打死了你,让你老子回来给你收尸,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贾蓉顿时一个哆嗦,他身上摊着一万七千两银子的官司,贾玩有一百个理由对他动家法,若不慎被打死了,也只怪他自己不争气,身子骨太弱,运气太差,官府和族里,谁都不会管这事儿,更何况以贾玩如今的身份,谁敢不给几分面子?
真真被打死了也白死。
忙赔笑道:二叔息怒,侄儿知道错了,侄儿这就说,这就说。
偷偷看一眼玉盏,玉盏道:我给爷沏壶茶去。
转身出去。
贾蓉这才开口,犹犹豫豫道:那日父亲得了银子,心里痛快,就让侄儿陪他一起喝酒,吃醉了就嚷嚷,说迟早有一天,要让二叔您后悔莫及。
侄儿怕父亲对二叔不利,就套问了几句
父亲说贾蓉偷眼看了贾玩一眼,才继续道:父亲说,他已然同忠顺亲王殿下交换了信物和婚书,只等姑姑三年孝期一过就过门,这次连侧妃都不是,是妾。
贾玩看着手里的茶杯,久久无语,后道:如今姐姐正在孝期,他们怎么写的婚书?
贾蓉道:自然是伪造祖父过世之前的日期,父亲说,反正三年以后才拿出来,谁能看得出这几个月的差别?到时候,有媒有证有婚书,又有他自己点头承认,哪怕二叔你不认这门亲,只要忠顺王府不退亲,姑姑就一辈子都没法子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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