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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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里,杨桃以为这人能歇歇,结果并没有。开着暖气的房间里,杨桃被虞辰摁在墙上亲,然后抱着她欢爱。

“唔……不行了……”

“哪里不行?”虞辰的肩膀压着杨桃,坏心眼地顶得更深,“这里不行吗?”

虞辰兴致还很好,还要她张腿,他美名其曰,“让我看看下面有没有伤到。”

杨桃信誓旦旦,“没有!”还是被惨烈地反压了。

结束后,虞辰怀里牢牢抱着怀里睡觉的杨桃,轻轻拨开她汗湿的长发,嘴唇郑重地、认真地贴在她的眼皮上。

他对她的爱,掩盖在恨意下,他慢慢发现,好像从来消逝过,历久弥新,爱意不减。

过了几天,虞辰健身和理疗完,杨桃照旧提着包进他的卧室,见他坐在浴室的按摩浴缸里,叫她过去。

杨桃拉着小凳子坐在浴缸旁边,洁白的泡沫里,拿起搓澡巾在虞辰背上搓。

因为出海打架的事,两人相处时的紧绷气氛消散不少,往日的默契又回来了。

杨桃用皮筋把披散的长发扎在脑后,像给大型狗狗洗澡一样,耐心地把虞辰搓的干干净净,叫他转身他就转身,叫他抬手他就抬手。

热烫的洗澡水里,虞辰享受着她的搓洗,她的手心软软的,摸过皮肤时带来不一样的感觉,有种被小猫蹭的感觉。

舒服得半眯眼的虞辰突然问她,“丢作业和试卷的事解决了吗?”

作业的事好解决,杨桃和年级主任说了化学试卷丢了的事,挨了一顿臭骂,还要写检讨。

杨桃嗯了一声。

虞辰笑着安慰她,“学生应该挺开心的,巴不得你下次出海连暑假作业都飞了。”

下次,他说到下次。

以此同时,在浴缸的一片泡沫里,杨桃垂眸是虞辰腰间的桃子纹身,她心里乱七八糟,忍不住提醒他,“虞辰,你应该知道的,我陪不了你多久。”

杨桃想着过完年,再上初一班一个学期,到今年六月,她应该已经调职回南市的初中了。

虞辰知道自己失言了,他怎么能希冀和她还有‘下次’,他想着上次是你把我推开的。这次他要先发制人,把她先推开,让她也尝尝那种绝望又无能为力的痛苦。

“你要走就走,我不在乎”噎在虞辰喉咙口,他说不出来。

虞辰不发一言,只是站起来从架子上扯了一件浴袍穿上往房里走了。

杨桃知道,他在生气。可她又做得了些什么?

坐在在浴缸边的杨桃,一条手臂垂在热水里,说不出来为什么,她觉得很冷很冷。

……

元旦假期,杨桃在东市忙着各样学期教学报告,虞辰回了一趟南市。

延绵的群山间,满眼翠绿,松柏亭亭,虞家一家人在高耸恢弘的金殿外等着进殿。是虞家熟识的和尚,推说一月一日早上卯时是好时辰,等到庙里例行颂经后,可以开个小门给他们家进殿叩拜,一般人可没这种待遇。

虞父虞母热衷这个,一听,拉上虞辰、虞音夫妇一起来求平安了。

线香袅袅的烟气里,跪在蒲团上的虞辰背部挺直,阖眼的英俊侧脸虔诚又认真。

叩拜结束后,虞父去找管理处询问捐修的事情,虞母和虞音去求签了。

陆行杨和小舅子两个颀长的身影等在殿外,太阳初升,山间清冷,虞辰穿着大衣,蹬着一双马丁靴,画风又帅又凌厉,垂眸时面容忧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肩负着老婆虞音交代下来的任务,陆行杨开始和小舅子谈天,“你有成家的想法吗?”

虞辰实话实说,“没有。”

陆行杨来了兴趣,“我有点好奇,你刚刚在庙里求了什么?这么说吧,现在你父母平安,身体健康,有名有钱,一切都很完美了。”

父母平安,身体健康,有名有钱,大家都一样,虞辰反问姐夫,“那你求了什么?”

陆行杨不觉得难以回答,“求你姐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身体健康、平安。”

既然姐夫坦诚,虞辰也没必要遮掩,如实说出,“我想求我自己清醒一点,再清醒一点。”清醒得可以不再执迷于对杨桃的狂热情感,她想离开就从容潇洒让她离开。

到此为止,给彼此一个痛快。

想分手,又分不掉。

想离开她,走出几步又想着回去抱紧她。

陆行杨琢磨着这句‘清醒一点、再清醒一点’,想了一会儿,对小舅子说,“如果真的喜欢她,糊涂一点又能怎么样?怕的是佯装清醒,伤人之余,更伤自己。”

元旦夜晚,南市的随江商圈人挤人,在江边等待倒数看烟火秀。

横跨随江的大桥在夜幕下亮灯宛如一道金亮的海滨腰带,江上游船无数。

时间将到,人山人海异口同声地倒数,“叁二一……”

无数啾啾啾的烟火发射声,五彩缤纷的烟火哗啦啦在天幕炸开,照亮了天空,与月亮齐。

人群迎接新年的热烈情绪丝毫感染不到虞辰,坐在奔驰后座的他托腮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就让司机开车。

元旦的居民区街头清冷了不少,鬼使神差一般,虞辰让司机开到椰树花园。

在椰树花园的南门附近,铺门前两棵参天大树,隐藏在层层迭迭树影里的一家门店,门脸不大,灯牌是杨氏针灸诊所,亮着灯,还在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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