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的夫君跑走了 第6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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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他给我叫来。”

官家犹豫片刻,颇有些为难地笑了,“老爷,大公子现下正伤重难行,只怕是不能……”

魏炳文的脸沉沉一板,气得直接将笔砚挥手摔到了地上,碎成了两截:

“那他就死在外面别回来,我也不认这个儿子。”

**

“伯爷就是这么说的。”李庭面色有些难看,将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魏珩。

可面前之人披着寝衣坐在案前,微垂睫羽,把玩着手中的锦盒,倒是没有任何反应。

烛火轻摇,描亮了他的轮廓,却衬得那浸在阴影中的眼眸,暗得像块清寒的琉璃。

一连好几天,他的伤口都在频发炎症,人也是这样神色黯沉、冷然无言的状态。

李庭看着实在担心,正想关慰几句,忽然“咔”的一声,魏珩不经意间滑开了锦盒上盖的一角。

只一眼,李庭便瞥见了那卧在红锦缎里的青玉簪。

“京中可有擅修补的玉匠?”魏珩蓦地低声开口。

李庭正不解他为何会这般发问,紧接着,上盖慢慢下滑,红缎中的玉簪就这样现出了全貌来。

李庭看着直傻了眼——

这竟是一支被摔得粉碎的弃簪。

且不说上下一共碎成了四截,就连边缘也有极深极长的裂痕,足以想见,当初摔碎它时,主人手上是有多么用力,心里是有多么痛恨。

纵然魏珩已将它拼好存封,可些许边料仍是有所缺失。

几处缺口就那样孤零零地空着,又尖锐又锋利,尤显得这玉饱经创伤,满目疮痍,惹人生怜。

“大人,金水河的北街上有一家合玉坊,我祖母曾去那里修过一只断镯,说是有个老先生,做工尤其精巧。”李庭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魏珩对着碎簪静默片刻,沉着眸光,抬眼看他,“缺损成这样亦能修补?”

他的眼神浑浊如幽潭,清冷的眼波下,好似蛰伏了一场随时待发的失控,只等着一束光亮来为它指引前路。

李庭有些紧张地顿了顿,道,“复原怕是不太可能,但应当可以镶金镂银来补上空缺。”

听罢,少年的眸色沉得更深了。

他至今从未有过什么错误的举措,唯有将沈青棠推向秦颂的身边,是他做过的最失算的决断。

他须得承认,每当看到他们处得亲近、笑语不断时,他都在强压着一种要将人夺回来的冲动。

只是玉碎尚有不可磨灭的裂痕,她对他亦早已不复当初的恋慕。

修补,谈何容易。

作者有话说:

术后第二天,龟速码字ing

第67章 兔子灯(下)

金水河自玉泉山东流入京, 碧波荡漾,澈如绢带, 每逢满月前后, 盏盏花灯坠于街中,尤是流光溢彩,热闹非凡。

“借过一下, 借过一下。”高简拎着大包小包, 艰难地挤过人群,终是在一家货摊前, 找到了正精心挑选扇面的贺兰筠。

他轻叹了一声跑上前,直无奈笑道, “小姐, 还要买啊?我今晚上可还要当值呢。”

一说到这个, 高简就想抹把辛酸泪。

他原以为上回在段府花宴上把话说开后, 贺兰筠便断了对他家大人的念想, 至少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往来了。

谁承想, 今日她心情好,又想来花灯会上逛逛,一张拜帖递来, 他家大人怎可能会去,只有他牺牲了轮岗时间,顺理成章地当了这提拎杂货的小跟班, 也属实是折腾不浅。

贺兰筠放下扇柄, 颊边微染上了些绯红, 却仍是端着面子, 转身向别处走去, 若无其事道, “魏珩说了,只要我高兴,你可以任我差遣,旁的事无须再管。”

“啊?”高简一脸不敢置信,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差点都结巴了,“这这这,什么时候……”

他们什么时候商量好把他给卖了的,他家大人就这般好说话?

贺兰筠轻扬起了嘴角,自是不会说,那是她前些日子与魏珩通书信时,单独提出来的条件。

今晚金水河的花灯节,似乎要比两年前的那场还要热闹许多。

她继续信步闲逛,见街头围了一圈人,还隐有锣鼓声与喝彩声阵阵传来,一时兴起走近看了去,才发现是群耍技卖艺的。

当中的粗汉挥手摇了两圈火把,过嘴顿时喷出了巨龙火焰来,引得看客一阵叫好。

贺兰筠难得看得有兴致,高简无奈,也只好拎着两手包袱,挨个与周围的观众笑着打了声招呼,硬是穿过人群挤到了她身边来。

竹板与唢呐的声音回环转悠,粗汉循着乐声仰头猛饮了一碗白酒,随即转了两下火把,慢慢将火头塞进了口中。

他仰头咬住了火把!

“好!”人潮里传出了如雷的喝彩声。

高简下意识看向贺兰筠,发现她眼睛里正闪着新奇的亮光,一时间,竟不由看得出了神。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金枝玉叶的她沾上烟火气后,和他的距离原来也可以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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