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发家致富 第43节(2 / 2)
“多谢岑大人。”沈琢收下木牌, 抬眼道,“阮姨还要岑大人多加照顾。”
“自然会的。不过你要外出做什么?不会是找长渊吧?!”
“不是!”话已出口,沈琢顿觉自己失态, 他慌忙解释道, “想去外地做些生意,顺道回老家看看,阮姨说我恢复之后可以回去瞧瞧。”
岑南了然道:“原来如此,还以为你要去找长渊。不过像岑县这等临近西梁口的穷苦之地,是没什么生意做,出去见见世面也算好的。你老家在哪?什么时候回来?”
“江南一带。”
“唔…这水路最快也要走上四五日才到江南一带,途经甘州可以去看看那里的风土人情,这么算下来便要七日左右。”
“那到京城呢?”
“京城?从江南往上走上两日, 再换马车, 估摸着也要三日吧。怎么,你真的想去京城?”
“没有,我就问问。”
岑南笑笑:“我也没说别的, 你着急什么。对了, 我在船上给你备了点东西,到时候可别吓一跳。”
沈琢狐疑的看了眼岑南,虽然好奇但没有多问。两人又在院子里逛了片刻后,准备离开。柳树枝弯着腰摇曳在青石砖道的两边,像是天然形成的垂帘。两人穿过柳林,从后门出了学堂。
钱老板仍旧在里头,隐隐约约传来人声。沈琢回头看了一眼, 随后停住脚步, 手搭上门框道:“这门是不是没修好?”
“不会吧?”岑南过来瞧了一眼, 随即想起了什么, “啊,记起来了。前几日修缮的时候,曾全带人来闹了一会,被我派人赶了回去,他们当时踹了几下这门,估计是那时候坏的。”
“怎么没告诉我?”
“小事一桩。曾家来一味说着这是曾老爷子的东西,属于他们老曾家,找我要个说法。我便把文印连带着曾老爷子交代的话都告诉了他们,你放宽心,这里盖着岑县县令的章,我虽官职不高,可也是皇上正儿八经给派的,他不敢再闹。”
岑南说者倒有些唏嘘:“如今张大娘和曾全都安生,你们若继续住在村子,应该会好过不少。”
“我要出远门,阮姨一个人住那我也不放心。”
“倒也是,在城里就是方便些。”两人再聊了会儿,便在小巷口分开。
这几日依旧下着雨,连绵不绝的雨水将人腌的满是水汽,也让街道各处一直浸在土腥味里。草地里的新芽冒头浅浅一层像是毛茸茸的绿色草毯。树叶经过雨水的洗礼,变得新绿鲜艳,往外散发着春日的气息。
山间的野草因为春回大地而肆意生长着,约莫有小腿那么高,杂乱无章的昭示着它们的生命力。沈琢提着篮子进山,摘了点艾叶,柔软的叶片带着特有的艾草香,提神醒脑。
艾叶清洗后煮半柱香出去涩味,漂洗几次后用石墨碾汁打成青团泥,再加入糯米粉猪油搅拌和成面团,包上红糖、豆沙或者蛋黄等馅料,放入蒸笼里大火蒸一刻钟左右,圆滚滚的艾青团便新鲜出炉了。
沈琢给众人分了点,又让小二给今日来吃饭的客人一桌一盘,自己则用几个小碗装了起来,放进食盒里,提上祭品上了郦山。
清明前一日,难得没有下雨,沈琢趁着天气好上山扫墓。可山路却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干燥起来,相反还有些潮湿软滑。他戴上斗笠,不多时便来到了坟场。
曾公的坟是新的,两旁的灵幡仍旧洁白,刻着些看不懂的经文,迎着风飘荡。沈琢把香烛拿出来,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贵妃饼端出来的时候仍旧热乎着,还冒着热气,圆乎乎的饼身中间是红色的花纹。茯苓糕淋着金黄的糖丝,看着便很有食欲。
这是老爷子生前最爱吃的糕点,他把它们摆在坟前,燃了一挂爆竹。随后他同样在曾叔坟前摆了一次,淋了三杯白酒。最后,把剩下的东西都摆在那个刻有他名字的野坟头前。
“不知道是谁刻的,也不知道为何刻的。但若我此去再也回不来,也算有葬身之所。”沈琢自嘲的笑了笑,饮了一口酒。
身后有脚步轻轻靠近。沈琢以为是同样扫墓的人,便没回头看,只一味地盯着那半块石碑。一道红色残影从他头顶掠过,随后是一只手放在那石碑上,细细的描绘着上面的纹路。
沈琢这才觉得不对劲起来,转头一看,发现许久未见的了缘竟站在他身后,不由得惊愕道:“大师?”
“这纹路的力道,贫僧已经许多年未曾见过了。”了缘摩挲着石碑,眼里一片怀念之意。
“大师认得?”
“槐木钉入石三分,一炷香内刻完,这是你师爷沈道长的刻法。”了缘说着,也盘腿坐在沈琢旁边,“当年他替自己算了一卦,也替你算了一卦,随后刻了这碑。”
沈琢顿住,小声道:“所,所以沈道长是算准了我会来到这?”
了缘笑笑不语,从怀里掏出一串佛珠,随后双手合十,呢喃着念起了经文。竹林沙沙作响,混着了缘温和慈祥的声音,天帝间仿佛突然安静了下来,听得沈琢内心一片祥和。
了缘起身,朝坟头鞠了一躬,又道:“沈施主应该与我同路,不如同行?”
“我要去深处,大师也去吗?”
了缘慢悠悠的往前走,沈琢见状,连忙收拾东西跟了上去。两人穿过人迹罕至的小道,进入深林,随后拨开树丛,那被火烧成光秃秃的一片平地出现在眼前。
原本仁义寨所在的地方变成了一片废墟,空旷如原野,只剩下几处断壁残垣,抬头望天偶有鸟兽飞过。残骸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在寨子大门的地方立了一块碑,刻着“仁义寨”三个大字。
“有位霍大人请贫僧来此,为逝去之人祈福超度。”
沈琢一愣,脱口而出道:“霍遥?”
“霍大人说他们虽是匪,却也是大梁的百姓,一生未曾作恶,不应有如此下场。”了缘说着便盘腿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木鱼,手持佛珠轻轻地敲着,发出清脆沉稳的声响。密密麻麻的经文从他嘴里念出,仿佛在和仁义寨的大家作别。
沈琢在碑前放了祭品,又朝左边的林子里走了几步,就见到岑南告诉他的坟群。当日走后,裴念命人敛尸,将人葬在了林子里,总好过躺在废墟之中。
他走近摆上香烛,给各位点上三炷香,走到最后一排时,沈琢倏地注意到地上仰躺着一个人。那人随意的枕着一个坟包,衣衫褴褛,还散发着些异味。
“元白歌?喂!醒醒!”沈琢推了推他,不知为何元白歌怎么变成这般模样。
元白歌似乎是被人打搅了美梦,不耐烦地睁眼:“谁啊?”
“你怎么睡这了?这些天你都是这么过来的?”
元白歌一看是沈琢,转过身去闭眼道:“是啊,怎么了?这是我家,我不睡这睡哪?”
他说完肚子还咕噜了一声,便对沈琢道:“有没有吃的,给点?”
“你这些日子住哪里?小白到处找你。等会跟我回去一趟,别让你弟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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