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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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他就瞧见世子跑了出去,衣摆飘了起来。他摸摸脑袋,嘟囔道:“原来是认识的。”

竹亭处,一道身影若隐若现。身姿颀长挺立,月牙儒袍,玉簪束发。他背身眺望,漆黑的秀发铺在了身后,柔柔发亮。

男子止了脚步,久久凝视不前。待呼吸放稳,他整了整衣袍,轻手轻脚走去,唤道:“非衣即裴。子戚,你找我?”

裴子戚回头一笑,嫣然如画。他道:“景吾,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景吾恍神凝看他,眸子流转着波光。片晌,朱唇轻启:“我很好,也不好。”

裴子戚叹了叹气,对系统说:“我怎么感觉我像一个负心郎。”

系统:“难道你不是?不对,你是红杏出墙的负心妇。别忘了,你是他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贵妾,前几天你做了什么事?”

裴子戚默了。没错,景吾就是云清的夫君。当年,景吾的嫡母一手促成了这门婚事。她明知三皇子与云清相爱,却用下作手段迫使景吾迎娶云清。她是存了心想借三皇子的手除掉景吾。

景吾也深知如此。因此在拜堂成亲后,便把云清送往乡下别院。打算等三皇子归京再完璧归赵,也算对三皇子对云清有一个交代。然而,云清在路上自杀身亡了。故而云清的悲剧,景吾的嫡母可谓是罪魁祸首,没有她便没有那么多的是是非非。

静默少间,景吾笑笑说:“孩子们还好吗?有没有想我?”

裴子戚回过神,抬眼笑道:“想,当然想!天天追问你去哪了,吵得我都头疼,还跟我埋怨现在夫子没有你好。”

景吾笑了,嘴角浮着微笑:“那我给你当教书匠,解解你的头疼症状,怎么样?”

裴子戚神情一顿,温声道:“景吾……”

景吾凝了笑颜,打断他的话:“我娶妻了,把云清扶为了正妻。”又道:“云清的牌位现已入景家祠堂,他是景家的媳妇。”

系统:“……”

裴子戚:“……”

系统连忙劝解说:“子戚,你要冷静一点,千万不要想不开。做正妻总比当妾好,这么想想不是心里好多了?”

裴子戚深吸一口气,一本正经道:“景吾,别跟我开玩笑好吗?云清已经死了,你把一个死人扶为正妻这像什么话?”

景吾诩笑一下,淡淡道:“族长已允诺,牌位也迁进去了,没什么像不像话。”

裴子戚沉默了,许久才说:“因为我吗?”

景吾垂目而笑,却不应答他。三年前,他曾误入裴子戚的密室,发现里面全放着关于云清、云清父母各种资料。详细之众,需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方能达成。

他曾想问裴子戚原因,而后来裴子戚主动给出了答案。裴子戚找上他,详细询问了他与云清成婚细节,一处不漏、面面俱到。再过后,裴子戚想方设法让他写下休书……

早在离开裴府前,他就有一个猜想。而在离开裴府后,这个猜想就确定了——裴子戚爱慕云清,他亲耳听见孙翰成所说。他苦笑一下,他真是傻,早就猜到了,却偏偏不愿承认事实。

裴子戚叹一口气,柔声道:“我对云清的感情不是你想得那样。平日里,我是对他颇有关注,但那是……”

“是吗?”景吾又截断他的话,笑笑道:“关于此事,子戚就不用再说了。就算我死了,云清也是我们景家媳妇。”

裴子戚:“……”

系统说:“杀了他,你还可以作为寡妇改嫁!”

“景吾,你何必给三皇子找不快?”裴子戚顿了顿道:“你这么做不是正好入了嫡母的陷阱。”

景吾与他凝望对视,少焉道:“你跟我来。”

裴子戚神色自若的点点头,背地里对系统道:“早知道我就去偷科举试题了,把剩下这些破事全丢给孙翰成。”又说:“系统,如果我避开这次事件会怎么样?”实在不行,他就避开这件事。

系统看了看说:“现在你已完成百分之八十的进度。可如果你错过这次事件,进度会重新掉到百分之十。”

裴子戚吃惊道:“这么多?以前不是只掉一点吗?”

系统:“这可能是最后一件事了吧,所以一旦错过了就要重新开始了。重新开始的话,你的积分就全没了。下一次你再遇到危险,我就不能给你开金手指了,积分不够了。”

裴子戚望着前方高大的身影,咬牙道:“行,拼了这条老命把任务完成。”

系统一边吃爆米花一边说:“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你的性命由我保护,至于你的菊花我就护不住了。”

裴子戚:“……”

乍然,景吾停下脚步:“到了。”

裴子戚顺他视线看去,一座简陋的小木屋矗立,阴阴森森。木门上扣着三把大锁,一锁套着另一锁,门的一侧有一扇小窗子。一眼望去,里面漆黑一片,透不见光。

他诧了诧,迟疑道:“景吾,这里是?”

景吾没有理他,只是轻轻唤道:“母亲,我来看你了。”

哗啦啦的铁链碰撞声猛地响起。不一会儿,小窗子上出现一张狰狞的面容。她蓬头垢面,几乎模糊了面容。乌黑的双手紧抓窗栏,咧开嘴‘唔唔唔’叫个不停。双手、脖子上扣着铁环,铁环上镶着长长的铁链,动一动撞得哗哗直响。

裴子戚瞠目呆脑,又听见景吾说:“父亲知道她所作所为后,便她把关在了这里。至于哑药,是她亲生儿子灌下去的。”景吾嗤笑一下:“父亲只说了一句话,大哥却亲自毒哑了母亲。父亲说:若三皇子上门问罪,他会把大哥交于三皇子让他代母承过。”

裴子戚转头看向景吾,面无表情道:“你改变了计划?”

“对,与其让母亲干脆的死去,不如让她痛苦的活着。”景吾垂下眸子,面庞有些悲伤:“你看似在帮我报仇,其实也是在帮云清报仇。你对所有事情了解那么清楚,你不可能不知道云清的死、云先锋的死……”

“够了,景吾。”裴子戚变了脸色,厉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活到今天吗?因为我活得明白,知道什么时候该知道什么事,什么时候不该知道什么事。我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只要时候未到,我就是不知道!”

第三十八章

景吾瞠目看向裴子戚,张了张嘴又无声垂目,仿佛做错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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